吏部衙门自衙门开启以来从未受理过这样大的案子,人人自危的同时又感到隐隐的自豪,他们这个衙门上审皇亲国戚,下对官员豪绅,只要是有罪,没有人能包庇。
太后做在偏厅已经一盏茶的功夫,,脸色略显焦急的某样对外面的正堂看了看。
萧元丰好没有到,他们必须要等,对着身边的张嬷嬷浅声低语几句,只见张嬷嬷点点头刚要上前,便听到小太监尖锐的语调高喊了一声:“皇上驾到。”
随着一阵鸣锣声,堂上吏部右侍郎终于身穿官袍,做在了主官的位子上。
“堂下何人状告何事?”随着一声惊堂木的敲响,右侍郎沉声问道。
宣容君起身,来到梁正敬的面前冷声开口,凶狠说道:“江楚国皇帝亲封长公主临安状告一品大员梁正敬。状告他以权谋私,欺压百姓,收受贿赂,栽赃嫁祸,勾结外戚,十大罪状。”
“诉状何在?”右侍郎心惊,立刻又问。
宣容君看了一眼林钦,他立刻会意从心口的衣袋里拿出厚厚一沓的纸张,相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关于梁正敬的罪状。
右侍郎看了之后顿时大惊,此等害群之马,若是诉状所言非虚,那么梁正敬即便是死一千次也不够。
萧元丰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冷然的表情,像是若有所思又像是茫然的不知所措。
右侍郎起身下来将诉状分发给偏厅的太后以及大理寺卿们传看。
一遍看来之后,只见大理寺卿向成风双手颤抖冷声低吼:“这个狗贼,二十年前就应该落在本官的手上,如今摇身一遍竟然成了当朝一品。”
太后也是震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招手对着右侍郎指了指一张纸上的诉状轻声说道:“此时若是真的,让长公主拿出证据。”
右侍郎点点头,收起了诉状,上了主官的位置,再拍一次惊堂木说道:“长公主此等罪状实在让人对梁正敬的罪行罄竹难书,大理寺卿与太后娘娘看了十分恼火,既有诉状,还请送上人证或者物证。”
宣容君点点头,果然不一会儿堂上来了不少人,形色各异,看到梁正敬皆是愤慨,数十双眸子齐刷刷瞪着梁正敬,若是眼神能杀死人他现在已经被挫骨扬灰了。
“传证人张宁。”宣容君手中拿着罪状书,看着纸张上记录的事情,喊了一个人的名字。
“民妇叩见长公主,叩见大人。”说着一个双眼空洞手杵着竹竿满身褴褛的妇女来到厅,缓慢的动作着,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是个瞎的。
宣容君上前将瞎子张宁扶起,来到梁正敬的面前,冷冷问道:“梁相,结发妻子你可还认得?”
梁正敬没有想到宣容君竟然将这个女人给找来,脸色厌弃不耐烦的说道:“你在说什么,本相根本听不懂。”
张宁听得他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更是怒不可遏:“好你个灭绝人性的窦良维,我明明站在你的面前,你竟然还想抵赖。”
梁正敬听到了熟悉的名字更是不悦,怒吼着:“你这疯妇,本相根本不认识你。”
张宁见梁正敬绝情,立刻满脸泪水回身跪在地上:“大人,求大人给民妇做主啊,这个人根本不是什么一品大员梁正敬,二十年前他就是个坑蒙拐骗的江洋大盗,仗着身上有些武艺,便横行霸道,在家中稍有不慎便被她责罚打骂,我这双眼睛就是被他打瞎的。
因为拉帮结派,组成了团伙在江湖上臭名昭著,抢了钱财银两连家也不要了,即便是家中丧父丧母这样的日子也不曾见他回来,后来才听说他被朝廷抓了斩首示众,却不想时至今日,民妇又听到他的声音。
窦良维,你这恶毒的男人,你竟然改头换面一跃成了朝廷的官员,有你这样的官员,实乃朝廷只耻辱,你怎么还不死,你怎么还不死啊!”
张宁说着满心的愤怒,转身用竹竿用力的敲打着他的身上。
梁正敬双手护着头,任由她打自己,一时间两人纠缠,场面混乱起来,右侍郎啪的一声排向惊堂木。
大声吼道:“肃静。”
衙差这才将张宁拉开,梁正敬奋力挣扎之后才缓缓开口:“你拼什么说我是窦良维,你有什么证据,本官看你就是血口喷人。”
张宁站在一边,怒不可遏说道:“大人,我有证据,窦良维,窦良维后背右肩上有一块被烫伤的疤痕,就是民妇当年为了躲避他的毒打,用烧红的剪刀落上去的。”
梁正敬听了张宁的话大骇,是啊,他的印记,一辈子也弄不掉的烫伤印记,宣容君听了张宁的话立刻示意林钦去脱他的衣服。
梁正敬见事情败露,顿时露出本性,双手紧握拳头,在林钦上前的时候一拳砸在他的腹部。
说时迟那时快,天生敏感的林钦像是感知的危险的来临,在他出拳的一瞬间,迅速后退,转身躲过了一拳。
练过武功的人都知道,梁正敬这一拳绝对是深藏不露,胡乱的打与武功卓绝的武者多少还是有区别的。
宣容君见林钦多过一劫,后知后觉的突然才发现梁正敬的拳头已经往她身前挥来。
好快的拳头,即便是不会武功的宣容君也看出了端倪。
“小心……”林钦一声低吼,大惊失色的看着宣容君,这一拳若死砸在她的身上,她定是必死无遗。
宣容君感觉身后一热,一个温暖的心口紧紧贴着她,随即她身子一转,抬眸看见宣烨满是担心的眸子,正望着梁正敬发出一抹狠毒同样一拳与他相抵。
砰地一声,似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随即传来梁正敬的惨叫:“啊……”
宣烨拳头紧握,吃力不小,也是微微犯疼。
“伤的如何快让容君看看。”宣容君连忙伸手将他的手抬起来仔细的检查。
宣烨眸中温柔,淡淡的说道:“无碍。”
右侍郎见此状连忙上前扣头赔罪:“微臣该死,没能及时保护长公主,还请王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