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孙妙芙擦了眼泪,眼眸清明,慢条斯理的说道:“孙府嫡女孙苗儿子招婿之日出事之后一直疯癫成傻,老太君为了留住其复得皇恩的孙女婿,就想出了一条恶毒的计谋,让我随了她的心愿给公侯后大人做小妾。
小女自知身份卑贱,但也指着能嫁做人妇,受到礼遇,可是太君将我大哥打伤强行把我送去公侯大人房中,幸得嫡姐忽然发疯与公侯大人纠缠臣女才有机会脱身。
孙太君见事情生变,恐招灾祸,便命家仆连夜追杀,一路逃命偶遇醉酒轩阳王,为了逃命臣女才跟随轩阳王一起去了水香国色楼,深夜大雨,若是轩阳王带着衣冠不整的我会王府被人看到恐污了两人清白。
大哥昏迷,二哥护妹心切才道听途说来此告状,还请皇上恕罪。“
从头到尾,合情合理,丝毫没有破绽之处,萧元丰听在耳里却疑惑在心。
如此精巧的设计,是为了什么,孙正年与轩阳王府又有何阴谋,他不惑,却想到今早的留言。
看着她又问:“那为何今早市井之中会传出那些流言蜚语,无风不起浪,轩阳王你到是解释一下。”
话题终究是绕不开轩阳王,他被孙妙芙树立出了一个英雄救美的形象,此时皇帝怀疑,他当然要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转念一想才上前作揖回答:“微臣昨夜醉酒犯了糊涂,早晨起来以为是有人故意陷害,才会将此事大肆宣扬,且与那孙小姐在楼中过道发生口角之争。”
萧元丰听了他的话当然不信,再次逼问:“醉酒糊涂,糊涂救人还知道往水香国色里送。”
“不管事情的经过是怎样的,这孙家三小姐的名声是被你轩阳王给污了,入赘孙家吧,江楚明律有定,凡是强行污了女儿家名声的男子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王公大臣,一律褫夺封号贬为平民,若是女方不愿你入赘,按照本朝律法你污人名节,当处五年牢狱之行。”陡然间,正殿之外传来一阵威仪四方的女声,所有人回眸只见太后一身正装,脸色正然的来到萧明轩的面前。
果然一句话让所有人震惊,太后转身抬手让众卿家平身之后又对孙妙芙说道:“这样安排,你可愿意。”
孙妙芙低头,缓缓说道:“太后,若是臣女此时回府,已经被污了名声的我,定是注定了做公侯元一的小妾,臣女不愿,还望太后做主。”
孙妙芙是个聪明的,这种事她怎么能说愿意不愿意。
听了太后的话萧明轩陡然一惊原来一切在的症结在这呢,太后此来的目的恐怕就是夺了他封号贬为平民而来。
见萧明轩脸色铁青,眸中乌黑,孙正年顿时上前解围说道:“自古女儿家嫁娶之事一切皆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日母亲不在,长兄如父,便替舍妹做了这个主,这个女婿我孙家招,可是微臣还有一事请皇上做主。”
萧元丰得意见萧明轩顿时被贬为平民,心情大好说道:“何事,爱卿且说。”
孙正年说道:“孙府大房虽是孙家正主,我等旁支却也是孙府之人,太君肆意侮辱,连同公侯大人陷害大哥、小妹,还请皇上太后给微臣,舍妹一个交代。”
萧元丰听到孙正年这样说,看了一眼太后,此事不管阴谋怎样,贬了萧明轩就是最大的胜利,孙太君倚老卖老,口碑不佳也是朝中人尽皆知之事,若是此时平了孙太君,扶孙家三房。
一个孙太君换一个王爷值了。
想到这里萧元丰果然点点头:“孙太君为妇不仁,有辱先师风骨,降其诰命一品封号,贬为平民。”
孙妙芙听了萧元丰的安排,当即变了脸,依然不服的跪在地上,对着太后委屈的说道:“太后女子名节最为重要,公侯元一对臣女欲行不轨之事,虽未成事却当真是伤我名节,轩……萧明轩只为救人却落的如此下场,臣女实在愧对与他,还请太后还臣女和萧明轩一个公道。”
萧明轩冷笑,陡然间觉得眼前的一切就是一场让人匪夷所思的闹剧。
听到孙妙芙态度如此强硬,太后愣了一下,看着眼前如此坚定的小丫头,心中泛起一丝疑惑,随即又打消了,清咳一声说道:“此事公侯元一做的确实不对。”
孙妙芙低眸又说:“太后明鉴,公侯元一在朝为官臣女一介女流确实不懂,可是在孙府,臣女已早有耳闻,对嫡姐任意打骂,对孙府之人也是没有好脸色,此等女婿,要他何用。”
萧元丰一愣,这意思是要让孙苗儿休夫啊。
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孙妙芙,萧元丰说道:“额,这个,公侯元一确实不对,这样好了,孙家三房当家,这嫡姐的夫婿自然给你们处置,如何?”说着他将眼神递给孙正年,对他示意的点点头。
让她劝劝孙妙芙适可而止便好。
孙妙芙此时的愤怒得到平息,萧元丰却不以为意,以为只事小女儿家的仇恨心态。
给三房当家,公侯元一虽然是招赘入门,可毕竟是朝中大员,孙正清与孙正年为官多年当然知道萧元丰的意思。
上前拉着孙妙芙,一起跪在地上,陡然喊道:“谢皇上,太后隆恩。”
梁正敬请休,说是身子不爽,锦阳王宣烨也没有上朝,朝中萧元丰断案,孙妙芙精彩应变成功夺了孙太君的权的事情在下朝之后就传到了宣容君的耳朵。
她中毒初愈,身子虚弱,听了白术的讲述,嘴角晕染一抹喜色,淡笑着说道:“看来,这一次萧明轩想不反也不成了。”
白术疑惑问道:“小姐为何要逼轩阳王造反啊。”
宣容君摇摇头:“不是我逼他,是大势所趋,萧元丰的天下到头了,我只是借萧明轩的手加速这件事的发生而已。”
正说着只见宣烨身穿素雅绣着紫竹青叶的苏绣织锦白袍来到房中。
缓步而来的他,虽然脸色温和却带着一点让人不易察觉的病态,不似先前那般健康,宣容君微微蹙眉,伸手拉起被子,坐好,脸上泛起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