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鬼王绝脸上的兴奋比段命更甚,速度加快几分来到众人跟前。
“段命,好久不见啊。”
“呃……按照诡界的时间的话,确实是的。”
随后段命表情渐渐变得揶揄,“怎么?你也追星?我还以为能做出这种事的只有何威那个臭小子呢。”
确实,抛开王绝的社恐症状,他本人的性格应该更偏向于稳重型,实在不像是做出这些狂热行为的人。
王绝倒是大方承认道:“哈哈,我也没想到我一世为人一世为鬼居然也会做起这以前根本理解不了的行为,主要周梦月的歌确实好听啊。”
“至于何威,也不知道你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这小子现在坚持认为你肯定会带他去见咏美,说什么也不肯出来。”
段命表情一顿。
嘿,还是个专一的娃。
好,为了你,做大哥的说什么都要把江小小攻克下来。
这时王绝突然愁起脸:“可是我才买了三张门票啊,还是那黄牛手中最后的三张,这可咋办?要不……”
“你们三个去吧?”
他将门票递给段命,眼神中满是不舍。
“行了。”段命笑笑,将门票推了回去,“好不容易买的,自己留着用。”
“那你呢?”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开玩笑,你们怕是不知道至交好友这四个字的含金量。
“你确定?”
“好了别废话了快去。”
“那……我们过去了。”王绝指了指排起的长龙说道。
段命挥了挥手:“一会儿场内见。”
王绝犹豫着离开,程艺瑶却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附在段命耳旁小声说道。
“今晚你回家吗?我有个惊喜给你。”
“什么惊喜!”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嘻嘻~瓶儿走啦~”
姜瓶儿搓着小指头站在原地没动,突然就冲过来在段命唇边亲了一口,媚眼如丝,娇羞地红着脸跑开。
这小妮子在段命面前向来胆小,之前辅导功课的时候都是段命主动提问,现在居然在大庭广众下做出如此出格的行为,说实话段命有些震惊,但更多的是欣喜。
他怔怔地摸了摸嘴唇。
知识储备是有些不够了呢。
就在这时,排队长龙的最前方,也就是坟包入口处,一个大嘴巴鬼灵站出,拿起个大喇叭就喊道:“大家等着急了吧?废话不多说,下面开始进场,大家凭票有序进入,不要拥挤。”
真正经历过这种场面的都知道,不要拥挤这种要求是多么天方夜谭,粉丝越是狂热,这四个字的起效程度也就越低。
这不,又有几个鬼灵被蜂拥的鬼群踩爆了躯体,挪着上半身可怜巴巴地寻找自己的双腿,足以看出周梦月的受欢迎程度。
段命愁得直挠屁股。
想要发挥至交好友的优势,总得见着周梦月啊,就算见不着,见着工作人员都还能有争取之力。
工作人员?那几个驻守在检票点的家伙算吗?真要能进到拥挤鬼群的内圈,他有十多种方法能保证见到周梦月。
擦!屁股都快挠破皮了。
……
与此同时,体育馆内的一处房间被打造成了化妆间,段命的首位至交好友周梦月就坐在镜子前,原先的她不施粉黛,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尽显青春可人,如今精致的澹妆将这种特性更大程度地凸显出来,可她脸上却没了笑容。
屋内还有两人,身旁是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士,门口处,还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
看样子西装男是准备离开,手还把在门把上,他回过半张脸邪邪一笑。
“终究只是个戏子罢了,装什么清高?事情就这么定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放心,你会做的。”
砰的一声,房门被大力关上,周梦月的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
良久,那中年女士愁容满面地蹲下了身子说道:“梦月,得罪他们没什么好处的,这整个城市都在那个人的势力之下,就算咱们想逃都没法逃的走。”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梦月……要不,你还是从了吧?只要能取得那个人的欢心,以他的势力手段,将你捧到咏美那个位置都不是不可能,你要为你的未来想想啊。”
周梦月闻言,缓缓将眼神投视过来,透露着冰冷。
“所以之所以见面会会被安排在这里,也有你从中插手的功劳吧?”
“钱丽。”
被唤作钱丽的中年女士见状一愣,片刻,她索性也不再伪装,冷笑着起身道:“倒是挺机灵,可那又如何?现在的你不过就是砧板上的肉而已,在这座命城,没有人能逃脱得了他的掌控。”
“得亏现在只是他的下属想要借此机会稳稳脚跟,真要那个人亲自注意到你,你觉得你还会有这种机会与闲情跟你的粉丝们见面?”
“认清现实吧周梦月,他说得没错,终究只是个戏子,要什么尊严?你唱歌也是供人享乐,作陪也是供人享乐,本质上还不是一样,况且这还是个让你飞黄腾达的机会。”
“是你飞黄腾达吧?”周梦月直直盯着对方冷冷道。
“够了!”钱丽大声怒斥道,“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我当初倾心竭力帮你,你以为你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就为了你口中的段命哥哥,我帮你拒绝了多少次邀请,但这次不行,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这都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在等这么一个一朝起飞的机会,什么段命哥哥,让他去死好了。”
“不准你这么说他!
!”
周梦月的突然暴怒钱丽始料未及,她还从未见过这位活泼少女发如此大的火气,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冷着脸走向房门。
“见面会还有半小时开始,命城专门为你制造了如此浩大的声势你应该明白其中的意思,如果你不想你第一次见面会被毁了的话……”
“这半个小时就给你考虑,好自为之。”
又是砰的一声,这次房间只有周梦月一人,冷冷的表情逐渐化开,又变成了坚定。
“你们又以为你们是谁?”
她小声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一声轻微的响动从背后的窗户处响起。
“哎,哎,哎,哈~”
一道身影狼狈且笨拙地从窗户的夹缝中爬了进来。
这人一手抓着一块破布,一手拿着一根卷发棒,头顶还带着一顶警官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