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顾府时,门口的白绸都已经挂上了,顾字淳抱着手里的城防图独自进了府邸,季池可不愿意这么被蒙在鼓里,她又悄悄地离开了顾府,再一次前往李天成的住处。
李天成见她来了,自是立即将她迎进屋内。
“我爹与你谈了什么条件?”季池直接开门见山,也不弯弯绕绕客套几番。
“池儿对我似乎有什么误会吧?是你妹妹顾星云亲自拿来这城防图,说要陷害你父亲,让你父亲不再是首辅,这样她便可以嫁与我了,你爹来找我要这城防图,我自己是双手奉上了。”李天成嗤笑道。
“不可能,一定是你引诱的。是你杀了星云吗?”季池问道。
“你的妹妹我怎会动手呢?”李天成对季池说话永远带着笑,季池也读不出他话里的真假,看起来李天成是不会对她说实话了。
顾字淳和李天成都不对她说实话,眼见着天更暗了,只好先回顾府从长计议。
“殿下,您怎么那么轻易便把城防图交给顾字淳了啊?”焕焕在一旁问道。
李天成望着季池离去的背影说道:“本来本殿下只想要一张城防图,可现下,城防图而已,整个大殷最稳的根基不是城防图,而是顾字淳,明日,顾字淳就将进大牢了。”李天成说罢还冷笑了几声。
“殿下如何得知的?这顾字淳已经拿回了城防图,又如何能入狱呢?”焕焕很是疑惑。
“你不知道顾星云是被谁杀的吗?”李天成回头看向焕焕,反问道。焕焕摇了摇头,她也不知这顾星云怎么死的,自己的人压根就没有动手,不过是个蠢女人而已,尚还轮不到自己的人动手。
“你呀,甚是年轻。”李天成指了指焕焕,摇了摇头自顾自地进了屋内。
翌日,李天成正悠闲地喝着茶,等待着顾字淳入狱的消息传来,结果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反而等到了顾字淳平安从皇宫中出来了,心里琢磨着难道自己猜错了?顾星云的死是另有蹊跷?
而与此同时,传来的一个消息更让李天成大惊,尤秣今日下朝之后向皇上求娶顾字淳的女儿顾季池,皇上居然应允了,就在顾星云三日吊唁之后,这下轮到李天成懵了。
另一边,尤秣将玉屏送回到竹院了,这两日的调养,太医为玉屏把脉都觉得甚是奇怪,本觉得玉屏将过半载才能恢复身体,没想到竟然恢复的这么快。
尤秣与季池大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汴京,就连伺候玉屏的小婢都知晓了,支支吾吾地说与了玉屏知晓,玉屏极为震惊,手里攥紧了被子,她不相信,自己才为他流了产,他居然转头便要娶那个女人,玉屏不信,她起身穿戴好准备去寻尤秣。
而季池也是一脸懵,自己本在灵堂前好好的烧着纸钱,却有人悄悄靠近,小声对她说恭喜?季池没懂这是什么操作,而后便知晓,原来尤秣向皇帝求娶她,皇帝也同意了,赐婚的旨意很快便来了,时间就定在三日后。
季池凝噎,起身寻找顾字淳,“爹,你都知道对吧?丧事结束立马喜事,这是什么操作?”
“你与那尤秣不也是两情相悦吗?有何不好的?”顾字淳反问道,似乎并不反对这门亲事,季池不懂,原来那么反对这门亲事的顾字淳,怎的一下子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
“可是您之前并不是这么说的啊,而且谁不知道尤秣现下已将那个玉屏接回了尤府,他娶我或许是为了能纳玉屏进府不是吗?”季池不解。
“行了,现下先处理好你妹妹的丧事,喜事这头不用你操心,自有皇家的人一手操办,你老老实实做你的新妇即可。”顾字淳打断了她的话。
季池穿着素缟,想去问问尤秣,问问尤秣他给自己的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娶她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就这么没有尊严吗?他和别人都有过孩子了,为什么还要娶她?想要羞辱她吗?
玉屏准备站在尤府门口等待尤秣回来,刚出府门,她瞧见了熟悉的璃国联络方式,便立即驱散了奴婢,自己走到了大街上。
“太子有请。”焕焕都这么说了,玉屏只好放弃寻尤秣,跟着焕焕去了李天成的住处。
“殿下,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可以从尤府偷出城防图,但能否别杀尤秣?”玉屏跪在地上询问道,语气里尽是恳求。
“你的身份,配和我谈条件吗?”李天成的话里带着轻蔑。“你只要汴京的城防图即可,尤秣的命我们来拿,若消息泄露,或是你没拿出城防图,你,就得死。”说罢,李天成便离开了厅堂,留下玉屏一人在厅堂里发呆。
季池乘着马车到了尤府,二喜正巧在府门口,瞧见季池来了甚是高兴,上前迎道:“二夫人,您怎么来了?”
“尤秣呢?”季池问道。
“二爷才下了朝回来,正在竹院用饭呢。”二喜答道,季池没说话,直接冲进了尤府,守门的将士们一听二喜都叫她‘二夫人’了,皆不敢拦她。
“尤秣,你什么意思?”季池进了竹院便直奔尤秣质问道,“你们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只有我被蒙在鼓里,你与玉屏,还有她的孩子,明明我才是受伤的那个,我说了我没有推她,我只是抽了手,为什么你要怪我?还有星云,我爹还有那李天成都好像知道凶手是谁,只有我不知道,莫名其妙,我又被赐了婚,为什么?是因为那个住在你院儿里的玉屏吗?为了纳她为妾,所以必须先娶了我对吗?为什么我总是这么被动?被你们踢来踢去的,没人肯告诉我真相?为什么?”
季池这几日憋屈地不行,把所有的情绪都宣泄了出来,眼泪随着口里的质问一同迸发,她觉得她自己本来是二十一世纪的独立自强的女性,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古代却这么的卑微,她不明白,一时哭得哽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