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说什么呢?宛鹦只是在想这璃国太子究竟有多好看?能比尤大人还好看吗?”宛鹦立马义正严词地否认道。
“那不如我们去瞧瞧?”季池问道。宛鹦连连点头,季池立即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装,便带着宛鹦出了顾府。
顾府门外的路上便有了许多行人,看来这璃国太子应当会从此地经过,要不是这是顾府的门口,不然这门槛上估计会站满了人瞧。正好,季池和宛鹦也不必去大街上同他人挤挤推推,站在自己家门口便能瞧见。
等了好一会儿,大街前头的人群哄闹了起来,季池便知应当是正主到了,季池站在门口盯着大街,只见一群身着软甲的士兵们走在前头,与人群两侧维持治安的士兵穿着不一样,想来便是璃国的士兵了;士兵队过后是好几匹马儿,马上的士兵穿着的是硬甲;再后便是一群身着白纱的婢女,各个昂首挺胸气质卓然,仙气飘飘的如同仙女一般;再后便是一辆圆棚的马车,马车四周都挂着铃铛,铃铛随着马车前行发出叮叮铃铃的声响。
马车的车帘子并未掀开,压根瞧不着璃国太子长得什么样,季池只觉无聊,也不知下头那些人如何起哄的,正准备转身回府内,宛鹦拉住了季池,与此同时是下面人群的尖叫声,季池立即回头。
只见马车的车帘被掀了起来,璃国的太子正瞧着车窗外,准确来说他瞧的是顾府,再准确一点来说他瞧的正是站在门口的季池。
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瑞丽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季池,削薄轻抿的唇微微上扬,二人对视,果然如宛鹦所说,这位璃国太子果然长得是一副妖媚众生的模样,但季池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就在马车即将驶离季池视线范围时,季池突然想起来了。
玄一,他是玄一!
玄一是太子,玄一就是那个凶手想要劝离的‘释迦牟尼’,之前听尤秣提起过,这个四皇子之前一直在外游历,原来一直是在金莲寺出家,只是不知为何那个凶手要用如此极端的方式劝他回璃国,马车逐渐驶离,季池收回视线,转身回了小院。
这些事情与她无关,她也不想惹事,只是方才玄一的笑让她有些不寒而栗。
玄一来汴京的日子选的极好,正巧是在大殷国宴前夕,故国宴和迎宾宴都放在了一日。国宴同夜宴一样,三品以上的嫡子嫡女和正妻皆可参与,又有好吃的季池自然是乐意的。
加上好久都没见到尤秣了,尤秣因为裘千秋一桉顺利升到了正二品参知政事,政事颇多,大理寺根本碰不见他,加上荼苏荼蘼的把控,他也进不来顾府,这次国宴一定能见到尤秣。
于是大中午的,便前往丝韵阁挑选衣裳。有时候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上次在丝韵阁遇见柳百合,这次又遇见了,这次她似乎脸色红润,气色极好,许是因为尤秣的婚约解除了,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
“见过顾小姐。”这次柳百合居然主动上前找季池说话。
“柳小姐好。”季池也回了个礼,便打算离她远远的,这次可是她自己来的,没有星海帮她了。
“顾小姐,别着急走哇。”柳百合见她想走,立即拉住了她的手臂,季池满脸疑惑地看着她。
“听说您在大理寺做令史呢?”柳百合话里和表情里都带着讥笑,一旁同她一起逛街几位小姐也都掩面笑了。
“是又如何?”季池反问道。
“从丫鬟做到首辅千金,干的事依旧是如此粗鄙呢。”柳百合倒也不避讳,直接嘲讽道,一旁的一位小姐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别再乱说话了。
“我不明白午作怎么就粗鄙了?我所做之事,查内情陈冤桉,为何就是粗鄙了?难道每日在家中插插花弹弹琴就叫高雅吗?”季池反问道,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诋毁午作这一行。
“你……”柳百合估计也没想到平常唯唯诺诺的季池竟然会反驳她。
季池不再理她,甩开她的手便想离开丝韵阁,看到柳百合这狗皮膏药就倒胃口。柳百合气不过,伸出一条腿在季池面前,季池没瞧见,被绊了一脚。
季池重心不稳尖叫一声,眼瞧着便要摔下楼了,就在千钧一发之间,一对臂膀接住了她。
抬眼望去,居然是玄一,玄一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卫,三人皆是便装。季池立即与玄一拉开了距离,连声道谢,而后恶狠狠地盯着柳百合,若是这次没有玄一接住她,恐怕就要从这二层楼的楼梯滚下去了,到时肯定得卧床大半个月,季池不免有些生气。
“这位小姐的腿如果太长了,不妨找个郎中治治?”玄一语气冰冷地对着柳百合说道。
玄一来汴京时许多人在大街上迎过他,自然有几位小姐知晓这位公子便是璃国的太子,拉着柳百合向季池道歉。
柳百合如此心高气傲的一人,怎可能向季池低头,冷哼一句便越过季池和玄一下了楼,径直离开了丝韵阁,上头的小姐们也都纷纷行礼离开了二层。玄一盯着柳百合离开的背影,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多谢,不过你怎么在这儿?”季池问道。
“大殷皇帝特许我在汴京城中随意逛逛,刚来这儿便瞧见你受欺负了,嘴上的道谢我可不接受,不如请我吃个饭吧,听说你们汴京春晖阁的菜品极为不错。”玄一笑道。
季池眼瞧着大中午到了,自己也还没吃饭,于是便应下了。
“太子,您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笑?”自从在丝韵阁开始,一路到春晖阁,现在到了包间儿里,玄一一直盯着季池笑,视线就没有离开过,盯得季池有些不自在。
“许久未见你,见到你便高兴。”这时季池才发现玄一瞧季池的眼神里居然充满了宠溺,季池立即撇过头,不与他对视,想着赶紧吃完饭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