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对峙, 莫严庭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了,莫氏内部也有明显出现了一些松动。他已经没有选择, 继续囚禁籽言只会让传言越演越烈,我想他是绝对不会拿莫氏来陪葬的。
人总是对未知的事物过于担心, 一开始没有她的消息,我无措地整日心神不宁,现在虽然还是不能见面,但是有了一个“传声筒”,每天能知道她的情况,比如她今天吃了些什么,昨天做了一个做梦, 梦见了我……这些已经足够了, 何况自由已经近在咫尺。
在这段期间,我也试着慢慢地适应没有她的日子,虽然不愿去想,但是不得不面对将来没有她的日子。
我的离开只是早晚的事, 无论到时候她是否选择原谅, 这都不可改变。这段时间的记忆已经足够让我回味一辈子,虽然一开始便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还是自私地选择接受了她的爱,不是没有挣扎过,她就像是一片泥沼,我越是挣扎却越陷越深,直到被她夺走了呼吸, 夺走了心……
没有工作,时间变得越发的漫长,当然我不可能真得在此静等。上次籽言登入的情报部的网页,凭着自己记忆中的用户名和密码我先后进入过几次,奇怪的是不仅找到了包括古氏在内的一些公司的内部资料,还找到了大量的政府官员的资料。
比起找到那个把古氏资料卖给莫氏的内奸,我更有兴趣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些高官的资料。有一个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一些蛛丝马迹慢慢地结成了一张网,可是这一切还不甚明了,我需要时间去调查和验证我的猜测。
这天刚从超市回来,购物袋还没有放下便听到一阵门铃声,自从停职以后除了出去买一些必需品我几乎不在外出,单调的生活除了李敏每次过来会带来一些光彩以外,几乎已经变得一尘不变。
我只当是李敏又来报道了,打开门首先撞进眼球的一整束洁白的百合,而来人却被这巨大的花束遮住了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
“亲爱的不欢迎我回家吗?”举着的百合花被放下,露出那张熟悉的脸,笑容依旧如此明媚照人。
不止一次地想过再次见面会是怎般的场景,而当这人如此鲜活地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头脑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直到那人伸开双臂,才随着本能愣愣地走上前去,“欢迎回家!”,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
“咳咳,这还有外人呢,注意点,注意点!要缠绵晚上关了灯慢慢缠,呵”原来李敏早已站在她的身后,这才回过神来分开彼此。
“乃是风儿,偶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就钻进门里去了,看着李敏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我们相视一笑。
“怎么回来,也不先打个电话回家啊?”转身关了门牵起她的手朝客厅走去。十指相扣让我轻易就感觉得到她掌心的温度,纠缠的指尖让彼此的温度直达对方的心脏。
“我说你们非要这么腻味吗?”说完朝我们牵着的手努了努嘴。
“呵呵,怎么嫉妒了吗?嫉妒了,你就快点找一个也能跟你牵手的人吧,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整天像只花蝴蝶似的满场飞……”没想到这两人一回来又杠上了,也没个消停的时刻。
“打住!打住!什么叫花蝴蝶啊?我这叫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你懂啥?牵手?你以为是小朋友玩手拉手,这么容易,我还想过几年安生日子呢,像你们这样,啧啧啧……爱得这样死过去又活过来的,不适合我!”说着煞有介事地摇摇头。
“那是你还没找到你那杯茶,等你找到了,看你穷不穷瑶!”
“切,我喜欢是金庸大侠,穷瑶阿姨我没兴趣……”
“我看还是黄易适合你些……”
“你……”
“晚饭你们想吃些什么?我给你们做”见着两冤家又闹腾起来了连忙出声,可是显然现在已经晚了,这俩人已经完全沉浸在你你我我之中……只得无奈地离开客厅,由着她们胡闹,暂时避开这是非之地。
切着手中的牛肉,耳边不时传来她们叽叽喳喳的争吵声,心里并没有因为这不和谐的声音产生什么烦躁的情绪,反而因为她们斗嘴中说出的一些有趣的话笑出了声。如果生活能天天如此就好了,只是不知道这美好能维持多久……
“恩,真好吃,还是念,你做得菜最好吃,这牛柳炒得不油不腻,不老不生的”。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又为她夹了一筷子到她的碗里,真怕她吃得太快噎到。
“哎呀,要是家里的厨子有你一半的厨艺,我前段时间还会舍得跟他们闹绝食抗议吗?”听她这么说心里顿时像被针扎了一下,隐隐作痛。虽然之前有听李敏说过,但是从她口中得到证实,却是另一番滋味。
“怎么了?念,你的脸色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难看?”
“我没事,你好好吃饭!”………………………………………………
吃完晚饭送走李敏,不再理会耳边的呱噪声,独自走到厨房收拾这一片狼藉。
“你怎么了?我回来你不高兴吗?怎么从刚才起就摆着一张脸?”
“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吗?也不吱一声!”她的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手中的盘子也因此差点打滑摔在了地上,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我也知道自己的语气有多不善。
“谁说我没吱声了,我刚才不是吱了吗,是你想事情太专注,才会没留意我过来的”说完也不顾我的阻拦从背后搂住了我的腰,“念,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你,想的都快发疯了!”
听到耳边浓重的鼻音,也不再挣扎任由她搂着,语气也不由得变软了,“你先上去洗个澡,早点睡吧,这两天一定没有休息好吧?”可是背后的人很久都没有出声,只是那么静静地贴在一起。洗着洗着感觉背后一片冰凉,手钝住了。
“我出不来,见不到你,我急得连死的心都有了……”
放下了手中的盘子,甩下抹布,挣开腰间的束缚,转过身去,对上她泛着泪花的眸子,现在那里正写着满满的委屈。
“唔……”
也许是因为生气,也许是因为看见她这满腹委屈的样子,近乎粗暴地倾上了她的唇,久违了的唇齿相依的感觉,碾压,摩擦来得如此自然。
疯狂地掠夺着彼此口中的空气,舌与舌的交缠几乎已经达到了燃点,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唔……停,快上去洗澡!”,在意识还没有脱轨之前,阻止了她地蠢蠢欲动。
“哪有你这样的,一个好的演员怎么能演到一半的戏就自行退场了”见她又欲覆上来的唇,急忙用手抵住了她,“一个好的导演永远懂得在适当的时候喊‘卡’,现在正是时候!”
“哼,真扫兴,每次都这样”听她嘴里碎碎叨叨个没完也不反驳她,转过身去,继续洗碗,然后将一只一只洗完了的碗递给她,让她擦干。因为以前我们也是这般分工,所以先在对此她倒是可以做得熟门熟路。
“籽言?”
“嗯?”
“以后别这样了,”彼此并没有停下手里的活计。
“什么?”
“不要再糟蹋自己的身体了,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伤害自己都不是明智的选择,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不高兴吗?就是因为你不好好吃饭,还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
“呵呵,我懂了,你是心疼我了所以才会这样的,但是我不使苦肉计,我爸又该逼我……”说道这里她明显顿了一下,我当然知道她要说的内容,也知道她不说下去的原因。
“籽言你知道吗?听到你绝食比听到你父亲跟我说你要结婚更让我揪心,你明白吗?”
“他还对你说了些什么?他说得是不是很难听?”
“他说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对了他怎么同意放你出来了?”我虽然预料到会是这结果但是还是没有算到他会这么快就妥协。
“跟你猜的不差,我爸他迫于压力,不得不把我放出来。在他的眼里我已经和莫籽勋一样百毒不清了,现在莫氏是他唯一的希望,他把它当成了命根子,又怎么会为了我这个不孝女,牺牲莫氏呢”从她的淡漠的语气中却可以听出少许的悲凉,我想这件事已经让他们父女产生了隔阂。
“好在他总算不会逼我跟你分手了,现在我已经是自由身了,只要我接着为莫氏打工就可以了,呵呵怎么样我的付经理愿不愿意回来帮我啊?虽然我更愿意你留在家里当我的管家婆……”
“管家婆?过段时间变成黄脸婆了你还要吗?”半真半假地问到。
“要!只要是我老婆就成!”这人一副大义凌然地样子,我也懒得跟她继续贫嘴下去,看到客厅的那束百合花就从一边的茶几上拿来花瓶把它插进里面。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送你这百合花吗?”知道她会接着说下去,我也就不回答静静地听着她讲下去。
“第一呢是因为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见过它最真挚的花语是:你是我最想守护的女神;第二呢是因为在欧洲一些地方它代表着浴火重生,经过这次以后我相信我们的未来将是一片光明……”
光明吗?这是一个多么遥不可及的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