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他们父女在席间的一番看似玩笑的话,会使整个公司的气氛都变了样。原本办事拖拖拉拉的几个部门最近也不敢再像从前那样了,办公室里的气氛也紧张了起来,原因无二,只是最近公司内部通告上三令五申地强调了问责制。
问责制并不稀奇,这年头上到政府要员,下到公司的小职员只要是个人都可以被问责,只是这次矛头直接对准了总经理,以及小面的几个大小部门的经理。我知道这是材料空置的问题引起的,她这么做无非是想要杀鸡儆猴,很明显她的目的达到了。
相比几位正牌经理的诚惶诚恐、小心谨慎,我这儿就显得如鱼得水,籽言不仅将策划交给了我,现在这个项目也是有我全权负责。我一个做销售的又要做策划,又要管生产,末了好要掺和市场投放的事,这一级一级的越权自然引起了不少非议,不过这只是一开始,现在一切都进行的顺风顺水,甚至效益大大超过了预期也就没什么人说闲话了,毕竟莫氏是以实力论英雄的,再加上有莫籽言这柄尚方宝剑在手我更是无所顾忌。
原本我正在办公室一边研究着下一批产品的投放问题,一边嚼着手中的切片面包,由于最近实在太忙了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倒是有点怀念刚来时清净的日子 ,人总是这样忙的时候羡慕空闲的,空闲时又怀念忙碌。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一室的安静,看了下来电显示居然是总裁办公室的,疑惑地接起电话,“喂,您好”。
“您好,是付经理吗?总裁请您到办公室来趟。”
“好的。”电话是胡秘打来的,这我更加奇怪了,一般有事她都会直接打我手机甚少打办公室的座机,这次更是由秘书打来,虽然心里犯嘀咕,但是脚下不敢懈怠,很快便来到了总裁室。
敲了门,得到允许便走了进去,在公司我们都会注意自己的言行,老板就是老板,职员就是职员。
“坐吧”她并没有抬起头还是沉默地看着手中的文件,我不知道她叫我来的用意不便开口,只能静等。过了一会她才抬起头,“第二批产品的事怎么样了?”
“第二批已经生产出来,就等着投放了,我打算投放到城南那几所民工学校去,已经有几位校长和我们联系过了,再谈一下细节问题就可以了。”她很认真的听着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恩,很好”说着就直愣愣地看向了我,看得我有点发寒,那种眼神很陌生甚至有点冷,虽然心里在打鼓,却不能表现出来。
“人们都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真是一点也不假”对视了半天她居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我不明就里地看着她,“呵呵,念你知道吗你刚才的样子就很美。”
“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听着她的调笑原本紧张的情绪才有所缓解。
“我怕我太正经了,会吓坏你的,而且你不就是喜欢我的不正经吗?”说完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手指,我顿时被这明显的暗示性动作羞红了双颊,“你,你没什么事了吧,没事我就先出去了”实在是气不过这人的无耻,奈何这又是在公司,没有办法只能逃离。
“谁说我没事了,过来我有一样东西给你看”虽然很不想过去,可是总裁已经发话了,如果我敢拂逆的话还不知后果如何呢,只能绕过偌大的办公桌走到她边上。
“你怕什么我又不是母老虎,躲得这么远干吗?”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把我一把搂了过去,由于惯性的作用我不得不坐在了她的腿上。“别闹,这是在公司呢,被人看到了就麻烦了”虽然知道这么说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效果,可我还是小小的挣扎了一下。
“怕什么,谁敢不敲门就乱闯总裁室,只有敏敏这个混蛋才有这个胆子,不过她又不是没看到我们两亲热过,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啦”这人越说越得意一只手还在我腹间游离,一阵酥麻的感觉划过心悸,急忙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你这算不算是办公室性骚扰?”
“你说算便算,你说不算就不算,我们家的大事小事都由你做主……”听着绵言细语只觉得无比受用后背也不知不觉地靠向了她,“你不是说有东西给我看吗?”
“哦,你看我差点忘了,就是这个”说着将一本杂志递给了我,同时有一张同样大小的纸片飘落了下来,我接过了杂志,本来无意去看那跌落的是什么只是她费劲地弯腰去捡才引起了我的注意,只是那一瞥,却让我的心揪了起来,那看上去是一张年代久远的报纸。这个距离虽然看不清上面的写着什么,但是那黑白模糊的照片上的人我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指尖不自觉的就深陷进了杂志的纸张里。
这样的情绪维持不到一秒钟甚至更短,“你很上照啊,拍的很美”这时她已经捡起了那张报纸,看似不经意的将它放在桌子的一角。
“啊?你是说我本人没有照片上美喽?”
“哪里,现在有谁不知道你这个美女总裁,谁敢说你不美吗!你那些粉丝可不答应!”我尽量用欢快的语气说到,我知道现在正有一双眼睛在观察着我的表情,稍有一丝不慎我就会满盘皆输。
“恩,这都是你的功劳,没有你我的知名度怎么会这么高,现在连欧巴桑都知道娶儿媳要娶我这样的年轻,貌美,品德高尚又有钱的女人”。
“你还真是不知道羞字怎么写啊!”
“呵呵,我说的是事实吗,你不替我高兴吗?我们干一杯怎样?”
“你平时不是不准我喝酒的吗?”
“今儿个高兴吗,来吗,来吗,别扫兴吗,就喝一杯没事的”说着说着她又开始晃起了我的手,看来这个幼稚的举动马上就要成为她的招牌动作了。
“你还真是对别人马列主义,对自己自由主义啊!”说是这么说,还是站起了身朝一边的酒柜走去。从里面随便拿来一瓶酒,因为都是不错的酒就省了挑选这一步,打开了直接倒进杯里。
“周伊然”背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不是很响但是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落进我的耳中,倒着红酒的手顿了一顿然后继续,我并没有理会这个声音。
等倒完了酒我才转身,“你刚才在叫谁?”如果我明明听到了还装成听不到那就等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有吗?我叫谁了吗?你听错了吧?”看她貌似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我冷笑道,“你刚才好像在叫一个女人的名字,别以为我没听见!”
“呵呵,我可以认为你现在是在吃醋吗?”
“对不起,我没兴趣在这儿和你玩这种感情游戏”说完我便放下酒杯转身离去,出来时我还将那扇象征着权利的门关的咣咣作响以示愤怒。
情人之间使使小性子是家常便饭的事,刚才那种情况只有这样的反应才是最正常的。一般人在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时候本能的就会答应,只是籽言你太小看我了,我要报仇第一件事就是忘了自己是谁,“周伊然”这个名字在过去的七年里已经退出了我的生命,我是断然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