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里,许清颜的人是蒙的。【】
她完全还没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紧跟着,她紧张起来。
陌生的地点,特殊的位置。
她这人其实不太看恐怖片,脑子里零星有的那么几部,似乎每一部都有厕所这个梗。
这就让她没法淡定了。
小女人的嘴唇,不受控的哆嗦起来。
她下意识的去摸手机,本能的就想求助。
可这一找,让她愈发的心底发凉。
没带,大概是忘在包厢里了。
许清颜完全没了上厕所的心思,她心急火燎的把厕所的隔间门推开。
外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她进来的时候并没注意,这里是没有窗户的。
而彻头彻尾的暗间,一旦没了光源,简直就如同一座牢笼。
小女人的心脏开始狂跳,她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下脚。
说真的,她觉得出来好像都还不如在刚才那个坑位呆着。
因为现在她的恐惧,正在成倍数增加。
不过,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立刻离开。
“有……有人么?有人听到我说话么?”
许清颜乍着胆子,一面用脚向前趟着路的探索,一面用打着哆嗦的声音,默默的喊了一句。
她在仔细回想刚刚走进来的路线。
其实这里,并没有很大。
所以她摸到出口,应该也不是件特别难的事。
没有人回应她,密闭的空间却很快响起回音。
在空气中有些改变的调子,听得许清颜心里的恐惧更盛。
她倒吸口气,身上的汗毛全部竖起来。
害怕,很害怕。
许清颜抱着肩膀,很努力的给自己力量。
过黑的环境,让她的眼睛失去焦距。
冷汗,一层又一层在她的脑门,在她的背脊冒出来。
没多一会,她的衣服就湿透了,黏哒哒的贴到她身上。
她的呼吸,一声沉过一声,心脏就像是要从她的胸膛里蹦出来。
怎么还没到呢?
十几步的时间,在此刻,让许清颜有种过了半个世纪一样的漫长。
好不容易,她伸出去的手碰到了冷硬的门把。
小女人心脏狂跳,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回落。
她忙不迭的使劲,想把门拽开。
“吱啦。”
好似有什么啃食物品的动静,在许清颜耳边响起来。
她被惊了一下,没心情再多考虑,只卯着劲,带着一股子迫不及待要逃生的仓惶,拼命的去拉门把。
一下,两下。
关着的门,纹丝不动。
许清颜开始手脚并用,这个时候,她的脑子里已经根本没有姿态,仪表的概念。
“咯咯咯……”
异样的动静,再次响起来。
许清颜头皮发麻,身上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这不是好动静。
甚至,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都不是什么动物啃食东西的动静。
“啊……”
特别惊悚的女人尖叫,猛地一下在许清颜的耳边狠狠炸开。
许清颜又是一哆嗦,一直就没下去过的冷汗,水一样,将她整个人席卷。
她开始连连往后退,黑暗中,也不知道是撞见了什么。
脚底一滑,人就坐到了地上。
滑溜溜的,很奇怪的手感,在她手掌撑地的那一刻传入她的大脑。
许清颜很想赶紧站起来,可她脚底软的根本不听使唤。
恐怖的音效,开始接连不断的在密闭的空间响起。
被困其中的许清颜已经没有办法冷静,也没有办法思考。
如果说,她脑子里还能有什么清晰的意识。
那便是——她被关起来了。
她不认为是误锁,因为在她的认知当中,这种可能性,非常非常低。
这简直是中彩票一样的几率。
更何况,现在还有极其恐怖的音效,在她耳边循环播放。
渐渐地,浓重的血腥味,开始扑入许清颜的鼻息。
是幻觉么?
许清颜坐在地上,她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耳朵。
她不想再听,也不想再想。
只是,她全程没有声音。
她不是不想喊,不是不想求助。
可当人真的恐惧到极点的时候,真的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的。
她失声了。
她的嗓子,紧的像是被黏住。
上下牙齿间,一个劲的颤,颤个不停。
她开始想季凉城,想他来救她,想……他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发现她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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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季凉城神情冷漠的已经扔出去十几张牌,他时不时的,会下意识看一下腕表。
距离许清颜出这个门,现在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分钟。
要说以前,他大概早就极了。
可今儿,在出门的时候,小女人有了化妆的举动。
这让他以为,她可能是在补妆。
女人化妆,总是需要时间的。
尤其,他的女人还是个特别稚嫩的新手。
不过,二十分钟下来,再怎么耗得住,他也有点急了。
他所在的这间会所是霍衍之名下的,这里隐秘性高,服务一等一,安全性,就更是不在话下。
要说怕许清颜出事,季凉城压根没那么想。
在他的认知当中,他最多也就是怕他的小女人会迷路。
所以,他才可以在分明已经担忧了的情况下又耗上这么久。
“凉城,需要我友情告诉你,你现在已经第九次看你的手表了么?”
顾泽然嘴角痞气的叼着烟,揶揄打趣的在季凉城对面淡声开口。
“九次,有那么多?”
季凉城不以为然的弯了弯唇,跟着又低头往腕表上扫了一眼。
“现在是第十次了。”
没等顾泽然开口,他拖着调子,累计计数。
“啧……”
顾泽然听着季凉城的话,唏嘘的摸了摸下巴,捡了一张牌扔到桌子上。
段宵然抬了抬下巴,“凉城,要是担心,你就过去看看。”
“虽然我觉得不会有什么事,这好歹是衍之的地盘,要是有什么,衍之可就打脸了。”
霍衍之被叫到名字,他不置可否的用鼻腔冷哼一声,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的捡起顾泽然扔的牌,“胡了。”
季凉城嘴角绷直,他顺势把牌一推,人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去看看。”
其实不论段宵然给不给要他去找人的建议,又或者,霍衍之是不是这么巧胡了这一局,他都没心思玩。
他忍不下去了,等不下去了。
就算知道小女人不会有事,他也要去到她身边,他要看着她,他的心才能安。
至于这把牌的输赢,他无所谓,哪怕是今天所有的输账全算他的,他也无所谓。
他在意的,只一个许清颜,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