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宵然本就气的不行,听见许清颜的表态,一张脸更是气的直接变了形。【】
“许清颜,你……”
这会,段宵然已经没心思同许清颜说话了。
顾不得太多,季凉城的那些个警告,他全然没心情理会。
攥成拳头的手,抵在门板上。
他压着调子,从方才嘴巴言语上的讨伐,改为赤果果的威胁。
“许清颜,你不出来,信不信我直接把这个门给踹开。”
“实话告诉你,我早就看你不是那么顺眼了。”
“你最好不要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向你发难。”
“……”
许清颜听见段宵然转换的话锋,伸手捋了下散在脸颊上的长发。
没觉得害怕,也没有生气的情绪。
她淡着表情,将自己的态度重申。
“段宵然,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我真的不会出来。”
“你!”
段宵然愤怒的往后退了一步,抬脚朝着门板用力的踹。
同之前在楼下,他踹茶几的不痛不痒截然不同,这会,他是下了狠劲的。
楼上的动静,让季凉城皱眉。
段宵然这样的反应,许清颜的态度,其实都不需要猜,答案便已经跃然纸上。
真的不肯下来么?
就因为方才那么一点小事?
“宵然,要闹,别在我这闹。”
蓦的一下站起身,季凉城说话的调子持续加重。
“跟你说过很多次,对我的女人客气一点,行了,你回去吧,我这不需要你了。”
下逐客令了。
季凉城的表态让段宵然嘴角抽搐。
在段宵然看,说不得,凶不得,季凉城完全是将许清颜供起来了。
“凉城,女人不是这么惯的。”
“我的女人,我喜欢这样惯。”
“……”
“你回去吧。”
段宵然仍旧愤愤不平,他在许清颜的门前转过身,视线同季凉城碰撞,“你让我回去是什么意思?”
“别告诉我,你的伤,你这是不管了?”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让你白跑一趟,回头请你吃饭。”
“!”
季凉城讲的平淡,仿若在说这与己无关的事。
“你还真的不治?季凉城,你这样作死是给谁看?你都多大了?难不成你是越活越回去,现在玩起了虐恋情深,你还搞上自残了?”
“宵然,你话太多了。”
男人伸手从茶几上摸过烟盒,动作利落的从里面抽出一支香烟。
不紧不慢的点起来,稀薄的青烟从他唇齿间吐出。
“凉城,你到底在搞什么?”
段宵然看着季凉城,又转过头,看着关着的门板。
真是火大的就差要原地爆炸。
这两个人,他突然发现,他居然一个都摆不平。
可这事让他知道了,参与了。
你让他就这么放任不管,他心里怎么都过不去那个坎。
“姓许的,你有没有耳朵,你听没听见他怎么说。”
他反过身又在房门上敲了一下,因为季凉城的一再警告,他终是有所收敛。
许清颜站在门内,掌心已经被指甲抠出深深的紫红痕迹。
她闭了闭眼睛,强行稳着自己的心神,极力平复情绪,慢慢开口。
“段宵然,你好好劝劝他吧,该说的,我都说了,别再逼我表态,说再多,我的决定也不会变,好了,就这样。”
她转过身,直接走到阳台。
伸手将落地的拉门打开,随后靠着栏杆在阳台上吹风。
“季凉城,你听听,我不信我们在这说的话,许清颜在里面会一个字都听不到。”
“你看看你是怎么对她的,她又是怎么对你的。”
“你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宵然,回去吧。”
“哦,不过走之前,你可以留下来喝杯茶水,说了这么多话,我想你也口干了。”
“……”
段宵然听着季凉城的表态,杵在楼上,好半天没有反应。
“你说真的,对我下逐客令,是吧?”
他说话的调子冷下来,表情阴郁到极限。
“宵然,你看我像在开玩笑么。”
楼下的男人依旧不愠不火,慢条斯理的回应着。
“好,行,你行,凉城,你愿意跟你的女人在这玩什么相爱相杀的戏码,我成全你,身体是你自己的,你想怎么作践,那是你自己的权利。”
“我服你,他么的有本事,你别再找我,你看我还会不会管你。”
段宵然的脾气再度达到了一个爆点,他又炸了。
蹬蹬蹬快步从楼上走下去,招呼都没再同季凉城打一个,他直接叫了自己带来的外科医生,气冲冲的从别墅里离开。
没了段宵然这个火、药桶,别墅里陷入一片寂静。
季凉城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来,连着在那里抽烟。
厨房里做饭的佣人走出来,拘谨又小心的站到男人边上,小心翼翼的开口。
“季总,饭菜好了,您看,现在盛出来么?”
“这是之前许小姐特意过来吩咐的。”
季凉城听见佣人的话,眼波动了下,抬手在烟灰缸里弹了下烟灰,他沉着脸,没有即刻说话。
等待的时间,无疑是煎熬的。
佣人偷眼看着季凉城的脸色,仓惶的吞咽着口水。
“盛出来,另外,你通知下去,告诉别墅里面的所有人,全部给我改口。”
“在这里没有许小姐,只要季太太。”
“我不希望在以后任何时候,听到有人还叫她什么许小姐。”
佣人愣了一下,而后忙不迭的点头,“是,是,我知道了。”
她转过身,快步走回厨房,跟着手脚非常麻利的将菜饭布到餐桌上。
季凉城半抬着下颌,吸好最后一根烟,他站起身,向餐桌走去。
他的确好久没吃东西了,没想饿肚子。
毕竟,他真要是那么做,他自己好像就真心很像段宵然说的,在跟许清颜搞什么虐恋情深了。
那是小孩子才做的事,他自认,他没那么幼稚。
临近深夜,一直窝在房间里,不肯踏出房门一步的许清颜听见了没什么章法的敲门声。
之前,季凉城有又来哄过她一次。
但同样的没给面子,她依旧在竭力表现她的蛮不讲理。
这会听着动静倒不像是季凉城。
许清颜从床上坐起身,彼时,心累的不行。
说真的,表现不讲道理,表现恃宠而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心里始终都不好过,她挂念他的伤。
从段宵然最后的表现上看,她觉得季凉城并没有处置他的伤口。
不过每次想到这,都刻意的转移注意力,她要自己不要再多深想。
想多了,她又得妥协。
“出什么事了么?”
一开口,她嗓子哑的惊人。
佣人讲的战战兢兢,“太太,先生在书房晕倒了,刚才我听到很大的撞击声,过去看的时候,先生已经躺到地上了,好像……好像他现在完全没有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