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拿起金燕,往头上轻轻一拍,一则讯息随即涌现在他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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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师弟,待你收到这则讯息后,还请你尽快到我府一叙。来时还请小心一些,尽量别让任何人发现。
挚友谷焕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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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讯息乍看起来只是一件平常的小事,但其中的“尽快”、“小心”等用词,无不彰显着这次会面绝不简单。
谷焕找自己,定然是有要事相商。
不过此事虽然紧急,他却没有乱了分寸,而是打算先睡上几个时辰,养足精神再说。
一来此刻乃是下午,等到深夜再去,自然会更隐蔽几分。
二来这件事情定然没有到火烧眉毛的地步,不然对方就不会是传讯了,而是直接亲自砸门了。
拿定主意后,他再次关闭了府上的禁制,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
深夜。
林凡将自己包裹在一件黑袍内,悄悄向鹿蹄涧走去。
临近谷焕府邸后,他没有走正门,而是来到了后院的墙外。
他用一枚石头触动府邸外层的禁制后,便躲在一处草丛,静静等候着。
片刻之后,一道声音从墙内传来。
“谁在墙外?”
“谷师兄,是我,林凡。”林凡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草丛。
墙内那人跃上墙檐,待确实是林凡无疑后,撤掉了府外的禁制。
林凡随即飞跃而入,稳稳的落在了墙内。
谷焕见此,重新打开了府上的禁制,引着林凡向池塘的凉亭走去。
“林师弟,一路上没人发现你吧?”
“放心,没有人发现。”
“谷师兄,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我俩见一次面需要如此谨慎?”林凡刚一落座,便开门见山的问道。
“现在还没事,我此举只是未雨绸缪而已。”谷焕说着,谨慎的拿出了一玉瓶,放在了桌子上。
“师弟且看看这是何物。”他说着将玉瓶推到了林凡身前。
林凡清楚谷师兄的性格,其做事一向一丝不苟,此番既然让他看这玉瓶内的物体,想来定有深意。
他随即打开玉瓶,先是嗅了嗅,然后将其中的粉末到出了一点在手上。
“这是新式的驱蝗粉?”
“林师弟好眼力,这正是我前些日子侥幸配制出来的新式驱蝗粉。虽然效果比广灵宗的驱蝗粉差上了许多,但用来对付普通蝗虫,却是错错有余。”
“你可知,这瓶驱蝗粉成本几何?”
“谷师兄,难不成……”
“没错,这瓶驱蝗粉用的全是可以大量种植和开采的廉价材料。其成本之低,就连普通百姓都能用得起!”谷焕说着,一脸骄傲。
“不过我能做出这新式配方,一半是走运,一半则是受了师弟的启发。”谷焕说着,将林凡当初送给他的那张纸拿了出来。
只见纸上面,除了林凡制作的驱蝗粉配方,还有一些林凡对于驱蝗粉药效的分析和感悟。
“这……此乃天意也。”林凡长叹道。
他也深入研究过驱蝗粉,刚才一番查看,他就搞清了其中所用的大半材料,确实都是一些廉价材料。
若是真如谷师兄所说,其内用全部的材料都是廉价物的话,那其可就太了不起了!绝对有资格骄傲。
毕竟谷师兄可没有顿悟塔,就算是受了他的启发,但能做出这等改良配方,可谓是大不简单。
林凡随即明白了谷焕师兄找他来的目的,怕就是找他商谈如何处置这新式驱蝗粉的配方的。
对于修行界的大势力来说,这等为凡人造福的驱蝗粉根本可有可无。
但对于想要在世俗界扩张势力的家族门派来说,却是一件难得的宝贝。
这玩意放在普通人手里就是一枚重磅炸弹,若是处理不好,只怕捞不到半点好处,还会将自己炸的粉身碎骨。
而对方愿意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知自己,看来是真的拿自己当兄弟。
“谷师兄,你莫不是想将此配方公诸于世吧?”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是他此刻最担心的事,他可不想失去这位好友。
“不瞒林师弟,这几天我想好了。正如你方才所说,这新式驱蝗粉的配方诞生乃是天意。
“既是天意将其交付给我,我定然要承担起这项重任,将这新式驱蝗粉送到真正需要他的人手里。”谷焕坦然道。
若是其他人这么说,林凡一百个不相信。但从谷师兄嘴里说出来,林凡明白对方此言绝对没有一丝做做,全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
“谷师兄,还望你能听我一言,再考虑一下此事。”
“林师弟莫要再劝了,公开这新式驱蝗粉有多大风险,我心里比谁都明白。”
“我找你来,一则是这新式驱蝗粉有你一份功劳,若是你愿意加入,我们可以共襄此举。二来,则是和你商讨下具体行动计划。”
“长生不易,人生苦短。若是在活着的时候,不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那么苟活于世,又有何意义?”
“若是此番能够造福亿万百姓,就是牺牲了我这条命,也是值得的。”
林凡听闻,内心对谷师兄肃然起敬。
在这个自私自利的年代,凡人逐利、修士逐道,像谷师兄这等胸怀大义之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就是他自己,也是远远做不到。
“谷师兄,此事太过冒险,恕我无法陪同。”
他拒绝谷焕的邀请后,心里也清楚再劝说对方也无用,便帮谷焕分析起具体行动方桉来。
首先,单靠自己的力量,肯定是无法将这新式驱蝗粉送到普通人手中的。那么就需要借助别人的势力,最好是在世俗界有一定权势的势力。
这个势力不能太强,不然对方可能根本看不上这个配方的收益。
其次,则是要挑选合适的人商谈此事。不然若是对方心胸狭隘,只怕还见不到势力的话事人,配方就被对方独吞了。
思来想去,合适的势力有不少,但所能接触到的势力的合适人选,林凡却是一个也想不到。
“林师弟觉得入门弟子张平远此人如何?”
“广平张家的话,确实能办成此事。但张平远此人,平时骄横顽劣,只怕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