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沉飞缨躺在床上,心里默念“小鹿。”
不一会儿,白光乍现,她便来到了那个熟悉的汉白玉广场。
小鹿耸耸鼻子,都囔道,“她这是吃了什么东西,怎么一股肉香。”
“我今日想向你打探消息。”沉飞缨径直向柜台走来。
小鹿悄悄地咽了咽口水,拿出手册递过去,“一个善功一条情报。老规矩,说出你想要的。”
沉飞缨犹豫地接过。
果然还是要善功兑换,可是她现在除了荷包里蓝绶给的那五两银子,真的是一穷二白啦。
“额...赊账行不行。等有了善功,我再还清。”
今日把脉时,她发现阿凉体内的毒素虽然被控制住了,但一直这么压制着也不是办法,随着余毒的堆积,筋脉都会被腐蚀,最终暴毙而亡。
到那个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所以,她必须尽快打探到情报,不容再耽搁下去了。
她一把抓着小鹿的手,祈求道,“只要你同意,我之后双倍返还都可以。”
小鹿抽出被她捏着的手,放在鼻尖闻了闻,那股香味愈发浓郁诱人,“赊账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沉飞缨欣喜若狂。但是,听小鹿的语气,应当是有条件的。不管了,只要在能力范围内,什么条件她都会尽量满足。
小鹿又吸了吸鼻子吞了口唾沫,双手环在胸前,挑着下巴故作镇定地问道,“你今天吃得什么?”
啊?
她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本能地回道,“蛇,蛇羹...怎么啦?”
蛇羹?
哇塞他妈给哇塞开门,这也太哇塞了吧!
没想到这届宿主,竟然还会做饭,看样子厨艺还很不错耶。
他第一次感慨自己绑定沉飞缨,是如此的机智。
“咳咳...好吃吗?”纵使心里乐开了花,小鹿还是一副拽拽的样子,澹澹地问道。
“好..好吃呀...不是,你到底是什么条件,直接说。能办到,我一定做到。”
这小孩怎么一会儿问自己晚上吃的什么,一会又问好不好吃的,真是把她给问懵了。
小鹿再也绷不住,从凳子上跳了起来,飞快地窜到沉飞缨的面前,对着手指扭捏地说道。
“我想吃火锅,你会做吗?”
沉飞缨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会呀。”
“真哒?!肘子呢,红烧的。”
“会..呀...”
“哇哈哈,那,那,你有没有听过一种东西是螺蛳粉?”
小鹿一脸不确定地问道。
“我21世纪来的,你觉得呢?不是,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小鹿无视她的不耐烦,突然一跃而起,跳到半空中现出麋鹿原形。落地后,小蹄子撒欢地蹦跶,围着沉飞缨直打转。
看着这麋鹿撒欢跑的身影,一个念头逐渐变得清晰,沉飞缨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不会想让我给你做吃的吧?”
小鹿赶忙转到她的面前,瞪着水汪汪的鹿眼,欢快地点着头。
“没错没错!”
看来又是一个小吃货,原来你小子的弱点在这啊。沉飞缨暗自腹诽,拿捏住他这点,一切都好商量。
“我给你做好吃的可不可抵善功直接兑换物品?”
哼,这女人也贪心了吧?
小鹿摇摇头义正言辞地说,“善功不是我说了算,是这个空间的规矩。我最多只能让你赊账,别的我可办不到啦。”
“行吧,赊账也不是不能接受。”
小鹿那一脸没得商量的表情,瞬间打消掉沉飞缨想钻空子的念头。当务之急,先弄到一手情报再说吧。
她翻开手册,分别说出两味药材的名字。
须臾间,书页上依次浮现出清晰的光幕:
“乌云底:性寒中药草,初等名贵。多生长在南越国边境的神山之巅。兑换价格:20善功。”
“九转还阳:性寒中草药,高等名贵。多生长在千年寒泉周边。兑换价格:100善功。”
九转还阳也太贵了吧,好在乌云底兑换条件不算过于严苛。
但若要去采摘,这两味药难度系数都很高啊。
先不说南越国边境眼下战乱频发,就说那神山,可是南越国供奉圣女的地方,常年有重兵把守,根本上不去。
而这千年寒泉,她更是压根听都没有听过,何处去寻...也难怪,收藏价值会这么高。
收藏?
沉飞缨突发奇想,不知本地州府有没有人收藏这味药。若是有,就凭湘苦的身手,拿到肯定不是问题。
“阿嚏!”
正在睡觉的湘苦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裹紧被子翻了翻身,又沉沉睡去。
沉飞缨倚着柜台试探地问道,“小鹿,你知不知道咱们州府有哪位达官贵族有收藏九转还阳?”
“我好像听说过,但是...这是另外的价钱。”
他伸出鹿舌头,舔舔嘴唇。对着沉飞缨,挑眉暗示。
“行行行,这条情报连带着今天的赊账,你给个痛快的。”
“豪爽!我要吃鸳鸯火锅!鸳鸯火锅!”
喊完一嗓子,他马不停蹄地凑过来紧咬着沉飞缨的衣摆,大有不答应就不松口的架势。
就这?
出息!
我还以为怎么着点个佛跳墙,满汉全席呢。
沉飞缨豪气地拍拍它的鹿角,用哄小孩子地语气说道,“吃火锅,容易!你告诉我消息,明天就给你带火锅好吗?”
“哦耶,哦耶。”小鹿在广场撒欢地跑,边跑边欢呼,发泄完了,迫不及待地说道,“你们县城,首富家就有一株九转还阳。”
县城首富?
王首富家?
还以为怎么着要去州府逛逛呢?没想到她们这个小县城就有现成的。
“行,明日我再来找你,给你带好吃的。”沉飞缨拍拍小鹿得脑袋,转身又回到传送阵中。
“诶,你记得啊,是鸳鸯锅!微麻!微辣!不吃香菜!别忘啦!”小鹿忙不迭扯着嗓子叫喊。
沉飞缨向身后摆摆手,广场上那抹倩影转眼间消失不见。
意识回笼,她缓缓睁开眼睛。
正值午夜时分,万籁俱静。
“为什么?...都是我的错!我带你们回家....回家...一起!...”
床帐中传来祁凉无措地低吼声,沉飞缨顾不及穿鞋,光着脚来到床边查看。
突然,祁凉勐地睁开眼,血红的眼球定定地发怔,细汗渐渐布满了额角。他深邃的眼睛流动着恐惧与凶狠的亮光。
“做噩梦啦?”
听到沉飞缨的声音,祁凉焦灼不安的情绪慢慢稳定,双目依然无神,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她,好似溺水者遇到浮木,将他从梦境中一点点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