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怎么是空白?”她不解地问道。
她通过意念读取这面滚动的光幕时,却发现上面毫无痕迹。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触发任务。就好比打副本,你若触发关键点,空间就会给你提示的。”
小鹿娓娓道来。
“寻常任务的奖励大多是2-5个善功。同理,非比寻常的任务善功值肯定越高。我所带过的宿主里头,触发数额最大的是100善功值。”
“100?完成两个100的任务就可以兑换一把98k啦!”
这也太哇塞了吧!
一番设想下来,沉飞缨浑身热血沸腾。甚至迫不及待地想立刻出发,去劫富济贫,去救济苍生。
“行啦,我都了解啦,你吃好喝好,我先走啦。”
话音刚落,快子扒拉锅底的声音立刻响起。
“啊,我的土豆...都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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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座位,沉飞缨发现自己的碗里盛满了食物。
“大嫂,这都是给你留的。”
蓝绶乖巧地给她递过快子,眼睛扫了一眼堆成小山的菜和肉,咽了咽口水,马上转过身去不再看。
沉飞缨瞧着他的神情,心里甜滋滋的。
虽然很不想承认。
但事实上,包括祁凉在内,他们三人饭量都很大。
刚才下的这些量才哪到哪,难为他们没吃饱还想着自己。
她故作神秘地朝着蓝绶嫣然一笑。
“其实...厨房还有…”
背过身,无法看到蓝绶的神情,但是那只灵活的耳朵却动了动。
动耳神功?
突然,他腿还没站直,身影已经冲了出去,一熘烟小跑着从厨房端出一大盆好吃的。
“大嫂,不带这样玩的~”
他没吃饱,都不好意思开口,大嫂可真坏!
湘苦的眼睛紧紧盯着他手里的东西,视线跟随着移动。
锅里依然蓬蓬地冒着热气,炽红的柴火噼啪作响。
祁凉手中的快子再一次文雅地伸入碟盘,又送到嘴里。
沉飞缨低头看着碗中堆成的小山,感慨不已。
前世,组织将她从孤儿院接走后培养多年。
虽然钱财,名利从不缺,可是家的温情她却从未体会过。
三人围着锅炉,埋着头专心干饭。
但沉飞缨却瞧得真切,这就是她的家,她的家人。
一炉热锅悄然无息地点燃了春天的热情与希望。
翌日。
天气作好,沉飞缨身着新衣,走在乡道上。
路过田野,几只小鸟不时地从低矮的原野掠过,老树上新吐露的花包显得少许脆弱,但却有着一种刚毅的蓬勃生机。
几个同村老妇赶着鸭子也去县城,她们悄然跟在沉飞缨的身后,试图想同她攀谈。
沉飞缨用余光扫了一眼身后,赶紧加快步伐。
这些同村妇人,嘴碎得不得了,被她们给逮住,她可能会脱层皮。
(小鹿:自信点,把可能去掉。)
约摸半个时辰后。
沉飞缨步入城门,沿着主路走,不一会儿地来到了名医堂。
这间名医堂是远近闻名的药铺,据说是有6位医术高超的名医坐诊而由此得名。
沉飞缨撩起裙摆,刚准备跨入店门。
却被一股执拗的劲推到一旁,砰的一声,肩膀毫不设防地撞到门沿上。
沉飞缨捂住痛处,紧缩眉心瞧了过去。
只见一名药房伙计正将一名七旬老妇从药房推搡出来,嘴里骂骂咧咧的,满脸写着不耐烦。
那老妇神情焦虑,哆哆嗦嗦地拽着伙计的袖子边角料,嘴里念叨着祈求的话。
瞧老妇站在铺子门口,怎么都不肯走。
伙计突然长臂一伸朝着老妇的肩膀就是一推。
全然不顾,店门的跨栏是否会绊倒这个年迈的老人。
眼瞧着老人要跌倒,沉飞缨飞速做出反应。
一手推着老人的背,一手拽着她的胳膊,用足力气才堪堪稳住她的身子。
人家做生意有麻烦她本不想多问,但是这伙计不知轻重地欺负老人,属实过火。
谁家还没个老人,这人怎么如此心狠。
沉飞缨蹲在地上,将老人托在身前,怒视着那名猖狂的伙计。
“瞪什么瞪!还不快滚!”
被吼了一嗓子,她不由地气闷。
刚想出声叱责,却突然听到老人掩嘴漏出的呜咽声,还是选择压下心头的火气,小心搀扶着她离开。
两人来到路边茶水铺,点了一壶茶。
沉飞缨扶着老人坐下,将杯盏倒满递到她手中。
老妇颤颤巍巍地接过,放下手中拭泪的帕子。
“丫头,你心善啊,没有你扶我这一把,我这老骨头怕是要归西了。”
“老人家,莫要这么说。发生了何事,那伙计竟这样对你?”
老人长叹一声。
“唉,我家孙儿不知道患了什么病,躺在床上好几天,浑身烧得滚烫,又是咳又是吐的。”
“村里的郎中治不好,老头子让我来县里头。可是...可是...这郎中竟然要价一两诊金!”
她激动地瞪大双眼瞧着沉飞缨,下巴哆嗦着说出那个对她来说的天文数字。
“我们拿不出手啊,根本就没有!没有!”
“儿子媳妇都去了,我们老俩口就这么一个孙啊,这就是要我的命啊...”
说到伤心处,她声音哽咽,音量随着情绪起伏逐渐上扬,到最后甚至泣不成声,捂着心口捶胸顿足。
沉飞缨愤愤问道,“县城就没有别的郎中了吗?”
这是,在一旁听得直皱眉的店小二,将帕子往肩头一甩。
眼睛滴熘熘地朝着四周扫视一圈,哑着声音说道。
“这城里抓药的药房很多,但是有大夫坐诊的只此一家。”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这铺子是县丞开的。”
县丞相当于一个县的副县长。
沉飞缨纳闷,这副县长上面不是还有县长,州府嘛。
虽说天高皇帝远,但就没人管他了嘛?
她复又问道,“知县和州府的人不管吗?”
小二憋着嘴,摆摆手道。
“没用。”
“这县丞打着造福百姓的幌子把这郎中都集中起来,说是便于百姓寻医问诊。这知县呢也就同意了。”
“况且这账面做的好啊,写的可都是清清白白的问诊费50文,根本让你寻不到错处啊。”
小二深谙其道,咬牙切齿地指责这挂羊头卖狗肉的勾当。
“州府更不用说了,这县丞与咱们同知那可是师出同门。同知正五品啊,知县呢,才正七品。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就算知道又如何,报的上去嘛?”
没想到这官场的纠结竟这么肮脏,沉飞缨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听得胆战心惊。
她也是一名医生,切身体会过医生的责任到底有多大。
医生是阎王殿前的拦路人,是生命的卫道士。
这些郎中不但没有济苍生之心,反而甘当权贵的走狗。
沉飞缨扶着老人起身,宽慰道,“老人家,小女不才,懂些医术。您的孙儿可是在家,我同您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