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夏叔叔。"
"说来,薇伶你确实应该好好感谢你夏叔叔。如果不是他劝我,我怎么会同意你读什么舞蹈学院。"
"不能这么说,这也得薇伶自己有天分。"
夏叔叔和母亲相视而笑。
"哎,真的是偏心。当时我说我要去读医科大学,您老就是不同意。"夏竹不满的说。
"你呀,心术不正。一时心血来潮,干不了那么细致的工作。像现在这样,教书育人,多好。"
"爸,我也有梦想的好不好。"夏竹忍不住撒娇。
"女孩子嘛,不用那么拼。安安稳稳的,就可以了。"
母亲看着他们父女,一脸慈爱的笑容。
"我吃饱了,夏叔叔你们慢慢吃。"罗薇伶礼貌的说完,站起身子打算往外走。"我还约了朋友,出去一趟。"
"你最好的朋友,不就是我吗。你出去见的人是谁啊,我认识吗?"母亲还来不及说什么,夏竹就遗憾的说。
"你可能不认识,我去去就回。"罗薇伶说这些的时候,一直挂着礼貌的微笑。
罗薇伶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快步走了出去。
"早点儿回来,薇伶。"母亲走到门口,对还在等电梯的罗薇伶叮嘱道。
"好的,妈妈。"
电梯来了,罗薇伶走了进去。
其实根本就没有人约她,南方的冬天,刺骨的寒冷。
罗薇伶在小区的长椅上坐下,抬头望着自家的灯火,不知里面是否依然欢声笑语。
她应该猜到的吧,只是仍然抱有幻想。母亲和夏叔叔认识十年有余了,按理说走到这一步并不奇怪。
可她还是觉得很闹心。
"这是薇伶吧?"
罗薇伶看着眼前的大婶,他们认识吗?
"我是的,阿姨你是?"
"你怎么把我忘记了,我是你原来隔壁的周姨啊?我儿子在滨江大道买了个小洋房,搬出去有几年后。今天回来收房租,没想到碰到你了?"
罗薇伶记忆慢慢清晰,眼前这个笑容可掬的中年人,要不是她自己承认,罗薇伶真的很难把她与自己脑海中的那个人联系起来。
"你妈妈是贱人,你这丫头长得不错,保不齐长大了就是个小贱人......"
"你放学了啊,你妈妈现在正在忙,我劝你出去玩会儿再回来......."
罗薇伶收回思绪,眼神也不禁冷了起来。
"周姨,找我有事情吗?"
"哎哟,我这不是前不久在电视上看到你了吗?我还以为我看错了,看了片尾果然有你的名字。小丫头,不得了啊,都拍电视剧了!"周姨满脸堆笑的看着她,这样子的笑容她小时候确实十分渴望得到,然而现在却觉得十分恶心。
"我哪有那么能干,可能只是同名同姓,不是我。"罗薇伶说完就想走人。
"怎么可能不是你,长也像名字也一样啊,要不要这么巧哦?"
"对,就是这么巧。周姨,你认错人了,我还有事先走了。"罗薇伶走了几步仍能听到身后嘀咕的声音。
罗薇伶垂头丧气,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怎么这么难。
她打算去江边走走,偶尔有情侣在她身旁牵手经过,慢慢的只剩下自己高跟鞋在路面上发出的声音。
看着滚滚东去的长江水,脑海里竟然浮现出"借酒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的诗句。
晚风轻轻的吹来,罗薇伶裹紧了自己的呢子大衣。就在她愣神间,罗薇伶肩上一重,她讶异的回头。
"这么晚了,在这里顾影自怜。等着别人来侵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