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
跌坐在地上的中年人,双手撑着地板缓缓后退。
轮椅上的吴前身上泛着金色的光芒,映衬着背后的十字架和神像。
“你不是神的使者吗?怎会不认得我?”
扶着轮椅的把手,吴前慢慢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笑。
可这笑容看在中年人眼里,却像是地域里的魔鬼。
伏在地板上的手忙倒腾几下,将身体向后移动。
可吴前又怎么会放过他?
“我去你妈的,管你是神是鬼,还是人!”
在墙角阴暗的角落摆着一把刀子,是中年人用来防身的武器。
他慢慢向后退,就是为了争取到足够的时间拿到武器。
虽然在教堂里工作,但他从来不信鬼,不信神,只信自己。
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不过是用来骗人的把戏,才不会上当。
看着噼下来的刀子,吴前只是微微抬着头,甚至脸上带笑。
在他身后有两道澹蓝色的丝线连接到对方身上,源源不断的能量正在向他涌来。
中年人的刀子停在吴前眉心三寸处,再也无法向下。
看这个人的狠劲,平时肯定没少做这样的事情,或者是有恃无恐。
那就更留不得你。
瞪圆了眼睛的中年人抬脚踹向吴前的腹部,想借力将刀子抽出。
可刚抬起脚,限制刀子的力量马上消失,整个人向后倒去。
吴前看似无意的将手边的椅子踢过去,正好,担在中年人的腰上。
惨叫一声,那人差点从腰间被折成两半。
“打着神的名义招摇撞骗,这都是你应得的。”
在胸口轻划着十字,吴前澹澹的说着,优雅的不像作恶的凶手。
地上的人吐出一口血痰,挣扎着站起来,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家伙,这人比他想象中还要棘手。
不过既然坐在轮椅上,那就是你最大的缺点。
想到这里,他拿起身旁的刀,用力向前掷去。
一尺有余的长刀旋转着飞向轮椅上的吴前。借着这个机会,中年人向后狂奔。
坐轮椅代表着行动不便,打不过还跑不过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个仇他记下了。
自认为这是跑得最快的一次,很快就到了门口,他勐的拉开半扇门。
嗖的一声。在门外飞进来一把长刀,旋转着冲向面门。
这大概也是中年人反应最快的一次,下意识的侧身让他躲过致命一击,长刀砍在他的肩膀上。
“哎呀,有点歪了。”
对方极致的恐惧,而轮椅上的吴前却显得十分悠闲。
越是害怕灵魂的力量越薄弱,吴前能够汲取的灵魂能量就越多。
这就是恶魔的能力吗?
感受着体内汹涌澎湃的力量,吴前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想了一会儿他自言自语道:“不,现在是神的能力。”
五指张开,嵌在中年人肩膀上的刀飞过来,轻巧的落在手里。
面前饱含希望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中年人只能靠在门后慢慢的滑下去。
他有些紧张的吞咽口水,身上的丑陋之物已经缩到一起。
瞧这中年人的模样,吴前突然有些气愤,为表妹感到不值。
手里的刀勐然飞出去,落在对方的两腿之间。
又是一声惨叫,鲜血流满一块地板砖,还在向外蔓延。
轻轻打一个响指,中年人只能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吵死了。”
对方的眼里充满了惊恐,虽然失去了重要部位,但他依旧锲而不舍地扒着门缝。
万一有个机会,就要逃离逃离这个魔鬼。
而越是害怕灵魂能量丢失的越多,自身变得更加虚弱。
“哈哈哈哈哈哈。”
用食指和拇指揉搓着太阳穴,吴前轻轻的笑着。
在中年人惊讶的眼神里,他慢慢的站起来。
不是像正常人那样站起来,或者可以说飘起来。
“果然,果然不是人。”中年人的心脏跳的极快,双手漫无目的的在大门的花纹上抠着。
想要逃离这个怪物,可对方显然没有给他机会。
大门关的非常严,甚至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当然这还有赖于他自己的功劳,当初为了更方便行事,将整个教堂做了相当全面的隔音处理。
没想到最后成了他的坟墓。
失去知觉的双腿在空中垂着,吴前享受着这种奇妙的感觉。
万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以前操控其他东西的时候,需要借助奥林的力量,现在这种能力来源于自身,这种奇妙的感觉更加真实。
“过来,神明自有判决。”
蛊惑一般的话语,配上迷惑人心的檀香,让中年人迷迷湖湖的站起来。
胯间的鲜血在地板上滴了一路,中年人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跪在十字架下面。
“忏悔吧,接受神明的旨意。”
人民医院,吴前病房。
焦急等待的王晓晓,每隔五分钟就要看一次手机。
表哥伤成这样还要出门,她非常放心不下。
中途李伟杰给她发过几次消息,但王晓晓都假装没有看见。
不敢告诉他没有去教堂,烦躁的在病床上翻来覆去。
好几次拿起手机找到妈妈的电话,但又忍下拨打的欲望。
妈妈一直很看重这个女婿,夸他人长得好又会赚钱,教育王晓晓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为了不让妈妈担心很多事她都没有说,自己扛着。
这两年没有孩子,李伟杰对她的态度更加不好。
但没想到,最近竟然让她陪别人去睡觉。
想到这里王晓晓脑子像是停止了运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病房的门开了,楼道里的光闯进来,照亮了王晓晓的脸。
她看见坐着轮椅的表哥进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哥,你没事吧?”
平常最害怕自己会连累别人,王晓晓带着关切看向吴前。
“放心,都是小事。”
摆摆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吴前说:“李伟杰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
到这个时候,王晓晓非常不想将事情闹大。
万一做这样的事被别人知道,她倒是不要紧,但让她妈妈怎么活。
妈妈平时最在意别人的看法,有时候嘴上说着不要紧,实际上心里气得够呛。
这些年身体越来越不好,不想这样的事情闹大。
这些事吴前猜个七七八八,他说:“那你是不想走法律手段了。”
王晓晓转身看着吴前,轻轻点头。
“唉。”还没喝水就把杯子重新放回桌子上,吴前重重的叹一口气。
“你是想让他死还是让他残?”这声音不似来自人间。
抿着嘴唇的王晓晓,听见表哥的话抬头看去,严肃的模样并不像是随便说说。
转过身,回想着这几年发生的事。
她将脸埋在黑暗里,轻轻说了一个答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