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下，闪烁着霓虹灯牌。
在街上游荡的李怀月望着月亮，到处都不见甜甜的身影，该怎么跟赵锋交代。
时针指在九点钟，社里的老挂钟当当的吊着嗓子，惊动了地上的赵锋。
地板反射着窗外的月光，他坐在微弱的光芒里，无精打采的低着头。
彭的一声！门开了。
抬头看去，赵锋眼睛里燃起明亮的光芒，却又在害怕。
啪啪！
吴前推开门先把胡山和莫清甩进去，发现了地上的赵锋和散落的蛋糕。
从赵峰那边，看不清吴前的脸，只瞧见模湖的轮廓，闻见腥臭的味道。
“任务还顺利吗？”
他满脑子都是女儿，其实并不关心任务，可总要客套一下。
冷澹的话像水一样，留不下痕迹。
“赵哥！”吴前却异常兴奋，“你看这是谁！”
借着月光，他看见吴前背上的小女孩，小下巴垫在肩膀上，鼻子上冒着泡泡。
当啷！
刚捡起地上的勺子，又落回地板上。赵锋挣扎着站起来，可地上的奶油蛋糕让他连摔几个跟头。
他仍不知疼痛的站起来，眼睛里闪着光芒。
吴前想去扶他，可身子刚刚弯下去，整个人栽在地上。
额头蹭着滑腻的奶油，闯进茶几下面。
等吴前醒过来的时候，第二天的阳光钻进房里，调皮的照在他脸上。
捶捶脑袋，他觉得整个人都要裂开，最近怎么全都在挨打。
不是被怪物掐脖子，就是被人当成棒槌抡，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在房间里扫了一眼，好家伙，全在这呢！
社里有专门养病的病房，放眼望去所有的骨干人员都受伤了。
隔壁的莫清拿绷带吊着腿，脖子上还有牵引，整的跟粉末性骨折一样。
胡山倒是还好，皮糙肉厚，乐呵呵的在那看动画片。
“你醒了。”李怀月端着吃食进来。
坐起来的吴前忙说：“怀月姐，地铁站那里。”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不用管那边的事，阿渊会处理。”
“社长！”病房里传来莫清的叫声。
是啊，秦渊在的话，不会出什么事的。
可高兴的众人并没有发现，李怀月似乎没有那么开心，反而心事重重。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大哥哥，大哥哥，原来你认识爸爸！”响亮的声音莫清都自愧不如。
弯腰把小家伙抱起来，“对呀。”
他朝着李怀月点点头，抱起甜甜到客厅去了。
“甜甜，昨天的事你告诉爸爸没？”
本来不想提及王英楠，但是又怕童言太无忌，赵哥可能承受不住。
顺手拿起杯子，在茶水间泡杯咖啡，“关于你妈妈的事。”
“妈妈，妈妈成了怪物。”明显感觉到孩子的身体一缩。
刚想安慰她，甜甜又说：“可妈妈救了我，就算变成怪物也永远是我妈妈。”
泡好咖啡的吴前，感觉自己脖子里淌进去不少热乎乎的东西，伸手拍拍甜甜的后背。
“那咱们不告诉爸爸好不好。”吴前抱着她小声说。
“嗯，妈妈只是失踪了，我知道。”
吴前看着甜甜的脸，觉得她在这个年纪承受了不该承受的东西，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
可要是赵哥知道这件事，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恐怕要出问题。
过段日子再找机会说吧。
带着甜甜离开茶水间，他看见赵哥的双拐在里面的杂物间门口。
“你爸爸还真是粗心，肯定是泡茶的时候落这里的，咱们拿回去好不好。”
拿着咖啡的吴前抱着甜甜，在他怀里的小家伙拖着双拐，在地板上发出啪啪的响动。
“赵哥，赵哥，你的拐忘在这里了。”他喊着。
“爸爸，爸爸，我们来玩铁拐李大战吕洞宾”吴前摸摸小家伙的头，知道的还挺多。
奇怪的是并没有人回应，难道不在家？
听说怀月姐给他配了个电动轮椅，大概是出门买东西还没回来。
“那咱们看电视好不好。”吴前带着甜甜回到病房，挤到胡山身边，一起看动画片。
电视的声音很大，三个人嚼着薯片有说有笑，可在杂物间里的人却高兴不起来。
靠在门后面的赵锋，两只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女儿和吴前喊他，也不想答应，更不想出声。
他拿下捂着嘴的手，在手心里是王英楠的工作证，现在上面都是鼻涕和泪水。
忙用袖子擦干净上面的污浊，放在胸口。他的嘴角向下耷拉着，似乎随时都可能哭出来。
可他努力忍着，甜甜都能保守秘密，没理由他要承受不住！
一刻钟之后。
“甜甜，看爸爸给你们买了什么？”
脸上的绷带都换成新的，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了不少。
“好吃的！”甜甜和胡山凑过去，在印着超市名称的塑料袋里翻找。
抿一口咖啡的吴前问：“赵哥的身体怎么样？”
“放心，硬朗着呢，我的小心肝回来了，癌症都能好一半！”
“以前怎么没发现赵哥还有搞笑天赋呢！”床上被喂饭的莫清笑着打趣。
确实，今天赵锋有点刻意，李怀月皱着眉看过去，勺子捅进莫清的鼻子眼儿里。
“姐姐姐，喂错地方啦！”
莫请嚷嚷着，大伙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赵锋大大的松了口气。
等病房的事安排妥当，吴前偷偷跟上李怀月。
“怀月姐，好久没见社长，他在这边吗？”
那天忙带着大家逃跑，后续的事啥也不知道，他想去问问。
李怀月叹口气，显得非常忧愁。
“你来的倒是时候，正好有件事跟你说。”
“跟我说？”看样子是挺重要的事。
“对，咱们社的力量太弱，阿渊他想要对你进行培训。”
“不过，这件事你要保密。”
点点头，吴前表示这没问题，可社长到底在哪？
人都没见到，培训什么？
“阿渊，其实并没有离开。”
一句话让吴前张大了嘴巴，那生死攸关的时候，社长怎么不出手！
“不是他不帮你们，确实帮不了啊。”
一句话叹三口气，吴前听着都累，他问：“社长出什么事了？”
“你自己去看看吧。”
李怀月指着一间屋子，据说那里是禁地，谁都不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