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医院。
“姐,你天天照顾我们,自己的身体也得顾好。”
将被子掖好,吴前坐在床边,静静看着李怀月。
“咳咳。”捏着太阳穴和眉心,李怀月也感觉头很疼。
一杯水递到嘴边,吴前抓着她的手放下去。
“打着吊瓶呢,自己是医生,还这么不小心。”
看着吴前嗔怪的眼神,李怀月不禁笑起来,却又咳嗽了两声。
“怎么?姐生个病你都敢这么调侃我。”
她像是记不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若无其事的跟吴前打趣。
“我不敢,姐,你可得好好休息。”
他也像是记不起昨天晚上的事,看起来像一对亲姐弟。
“出什么事了?”
刚下夜班的赵锋匆忙赶过来,黑色眼袋越来越大。
“能有什么事,没事。”
看到李怀月安稳躺在病床上,他拉着吴前到门外去。
“这哥俩还有悄悄话呢,呵呵。”
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却看到把手上有一点红色的颜料,很眼熟。
想了想怎么也想不起来,大概杯子出厂的时候就是残次品吧。
“怎么回事?”
拉着吴前来到门外,赵锋回头瞧了一眼,把门带上小声的询问。
“医生说是过度劳累,需要休息。”
病历上确实这样写的,他们根本查不出有不对的地方。
听见这话他才放下心来,用手揉搓着眼睛,很酸痛。
马上要回去送甜甜上幼儿园,打个哈欠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看着赵锋离去的背影,吴前脸上的微笑不见了。
没有说李怀月特殊能力消失的事情。
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他今天早晨发现李怀月的时候,身上没有任何伤痕。
但是能感觉到某种能力从怀月姐身上永久性消失。
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奥林。
那次他教给自己的咒语,有一种就是剥离他人的特殊能力。
背靠在病房门口的墙壁上,双手撕扯着头发。
惶恐将他的包围,顺着墙壁滑下,坐在地上。
是他,都是他的错。
将厄运带给身边的人,想呐喊着发泄出来,却克制着自己。
在医院大喊大叫,恐怕会被人当成疯子或变态吧。
没有回到病房,疯狂的跑出去,来到城市中心再去到郊外。
抬头的时候已经回到自家小区。
“妈。”
带着鼻音小声呼喊,他扑进面前的女人怀里。
正是他的妈妈。
衣服上油盐的味道无比熟悉,澹澹的孜然味是妈妈身上的味道。
他像个孩子一样埋在妈妈怀里,泪水不争气的涌出来。
一双手拍打着他的后背,就那么一下又一下。
温热的液体透过吴前头发,落在皮肤上慢慢变凉。
吸了吸鼻子,吴前说:“妈,我想家了,想你了。”
“想家就回来,妈给你包饺子。”
拉着吴前来到楼上,开门的时候吴妈妈背着身擦了擦眼泪。
这孩子在外面到底是受了多少苦?
当妈妈的不争气,不争气啊,想到这里莫名心酸。
他爸爸因为孩子出息了到处炫耀,哪知道为了他这点虚荣,孩子到底付出了多少?
家就像个充电宝,吴前感觉又恢复了力量。
他回头看着房门,跟妈妈告别。
整个房间被他下了强大的禁制,保证任何妖魔鬼怪都无从下手。
甚至有人走过门前也会当做看不到,强盗也无法入室作恶。
无法保证在外面如何,待在家里绝对的安全。
眨眼间,夜晚已经降临。
离最后的期限还有三天,不得不抓紧行动起来。
看一眼手表已经是傍晚5:00,这个时间队员们应该已经出发了。
他回到灵异侦探社,准备到办公室拿点东西,今天要跟他们一起出去。
不能再让奥林逍遥法外。
听见办公室里好像有动静,这个时候谁还在?
“谁在那儿?”
轻声问一句,他直接推开门进去。
想着大概是谁拿了东西或者找他有事情。
可屋里并没有人,窗子关得严实,灯还亮着。
桌子上的档桉有些杂乱,看来有人在那里翻过。
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他转身坐到椅子上,似乎要进行整理。
屋门还开着,只是留了一条小缝。
漫不经心地扫视着档桉,似乎是进了一阵风,把门的缝隙吹得更大一点。
吱呀,吱妞。
老旧的屋门发出奇怪的声音,应该加点润滑了。
房门打开一个可供成人离开的缝隙,而吴前却早已闪身来到门外。
“等候多时。”
在空气中他捏到一个人的肩膀,用力之下显出身形。
“莫清,你在这干嘛?”
见到那人的面貌他松开手,诧异问了一句。
放下心中的警惕,转身到茶水间取了一杯咖啡。
只是近背过身的他没看到,莫清眼里深深的恐惧。
“哦,我,只是,只是,近。”
支支吾吾说不出几句话,可吴前似乎也没有在听。
他揉搓着太阳穴,最近的事让他倍感劳累。
坐在沙发上抿一口咖啡,示意莫清坐过了。
“莫清,怀月姐受伤了,你知道吧。”
突然的发问,让刚要坐下的莫清滑到地板上,慌乱的用手撑着沙发边。
“你没事吧?”
他感觉到莫清也有点不对劲,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
连忙摆手,莫清表示自己没事,只是最近有点累。
“累了就休息一会儿。不过,咱们现在人手不够,上班的时间还是要好好上班。”
言外之意,凭借隐身的本事摸鱼是不对的。
“嗯,社长,我,我知道知道错了。”
艰难的吞咽着口水,莫清保证自己一定会认真工作。
双手揉搓着裸露在外的膝盖,她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额头上生出细密的汗珠,却不敢用手擦拭。
“真没事儿?”
一杯咖啡递到莫清面前,温热的水汽模湖了她的眼睛。
紧张的她竟没看到,吴前刚才去了一趟茶水间。
赶紧道一声谢,结果手里的杯子却差点掉在地上。
吴前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里滴咕着也没那么热。
总觉得今天莫清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这阵子让凶手搞的大家都有点神经不正常。
叹一口气,吴前竟闭上眼睛静小声打起呼噜。
颤着手将杯子放在茶几上,莫清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可越是这样,越感觉细小的声音那么响亮。
他想趁着吴前睡觉的时候,抓紧离开这个恶魔。
刚站起来,在沙发另一边的闹钟响了。
那是她新买的闹钟,定的时间是下午5:30。
还未等转身,一道黑影已经将她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