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武杰特意做了鱼汤。
水边有祛除腥味的水草,放进小锅里炖煮,鱼香四溢。
坐在树屋里,武杰叹了口气,人来时猝不及防,走时又急匆匆地,让人毫无心里准备。
搅了搅鱼汤,捻起盐倒了进去。
将旁边的摄像机移开,拍摄外头的风景。
他则拿出巧克力放手里看了看,这玩意算是馈赠,所以对着镜头他并没有敢拿出来。
巧克力也算是不错的糖分补充,不过...这礼物也是够了!居然还是吃剩下的半截。
失去了美人,失去了免费劳力。武杰心里多少有点不得劲,谈不上不舍,就是有点患得患失。
鱼汤很鲜美,也不知鱼鹰这次抓的是什么鱼,颜色还挺好看的。灰白色的底色,缠绕一圈圈的黑纹圈。
之所以这次没烤,主要还是个头不大。
炖汤显然要合理得多。
吃完后,武杰斜躺着无事可做。
作息最近总是更改,闹得他身体有些不适应。
看着草原,武杰有些无精打采。
这地儿如果真是马赛马拉,那旱季还真没那么可怕。有着不断流的马拉河的滋润,这片土地足够肥沃。
只是不知道其他选手过得怎样。
这场比赛终究是竞赛制度,其他人都走了,才能拿到冠军。有钱,那就可以泡漂亮妞,甚至可以多泡几个。
武杰嘴角含笑,奖金是一码事,努力点,他自己也能挣得着。主要还是想赢,不服输的倔强性子带在骨子里,当兵这几年更是深刻进灵魂。
将巧克力放进外套内兜里藏好,这玩意可以在饥饿时候救命。
打了个哈欠,靠着柱子盯着草原上的斑马看了会,这些家伙并没有随着角马群离去。
看来此地水草丰茂,使得它们改变了迁徙想法。
包括角马群也是这样,总有脱离大队伍的少数,继续游荡在这片草原。
不适应竞争,干脆逃避。
但也会因此沦落为狮子的美餐。
视线上移,被鸟叫声吸引。
天空飞着成群的红嘴奎利亚雀,这种鸟在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非常常见,适应力非常好。
它也是族群数量最多的鸟类,在非洲生活着百亿数量的红嘴奎利亚雀,以害虫和粮食作物为食。
“这些小家伙就像中国的本土麻雀,原本非常常见,因为数量的关系威胁到了农作物被列为害鸟。”
武杰的声音带着几分低沉。
“人与自然,在不发达地区往往是严峻的话题。红嘴奎利亚雀某种意义上也面临着麻雀的处境。”
“但因为得到保护组织关注从而避免了大肆捕杀。”
“在澳大利亚还是北美来着,曾经也有一种小鸟,铺天盖地,数量蔚为壮观。”
“甚至形成了黑色风暴,所过的地方晴空都被遮掩去了几分光彩。”
“那是我小时候看的一部纪录片,这种鸟也因为吃作物而被大肆捕杀,最后沦为濒危物种。”
“最后一次发现,是一辆轿车撞死了一只小鸟,看着奇怪,后来被认出。”
“这也是纪录片里提到最后一次发现它的踪迹。”
那部纪录片让武杰印象深刻。
“很显然,我们并没有吸取教训。捕杀麻雀的时候,我们的处境也和非洲许多国家的经济比重差不多,为了粮食增产大肆捕杀,但却导致了病虫害频发,粮食产量不升反降。”
“控制数量就可以,何必赶尽杀绝?”
武杰摇了摇头。
因为有过教训,非洲才被遏制住了势头。但民间可不管这些,捕杀偷吃庄稼的鸟类成了常态。
蝗虫也就是武杰之前捕捉的蚂蚱,那玩意规模达到一定数量就会变更状态,从绿色变成黄黑色为主色调的警戒色,味道也会变得难吃,甚至带着毒性。
往往在旱季常见这种变化,东非之前就闹过蝗灾。
因素既来自气候,也来自人类对鸟类的滥杀。
“生物圈,就像一个圈子。各种物种会以一种制衡的方式维系住。”
“人类显然跳出了这个圈子,但本身又生活在圈子的基础上,城市的发展,避免不了对环境的破坏。”
“其实相对于城市,乡村才是对生物影响最大的。”
武杰回忆起曾经的野味店还有皮草交易市场,大多都如此,为了钱,猎户进山野大肆捕杀。
越是珍稀的动物越值钱,滥捕滥杀很常见,导致他这种嘴馋的家伙,想吃都吃不着了。
农田的开垦,经济林的开荒,都在蚕食着动物的家园。好在退耕还林后,情况得到缓和。
“这种红嘴麻雀其实和角马差不多,算是空中步兵。也是大多数食肉禽类的食物来源。”
武杰调整了摄像头,对准天空。几只秃鹫驱散了鸟群,开始围捕那些惊慌失措的离群小家伙。
“秃鹫是空中食物链的顶端,它们可不单单只食腐。”
“也会捕杀些小鸟,要是光想着捡漏,怕是早就饿死了。”
鸟群的数量使得捕杀看起来并没有多少影响,就像庄稼一样,养育了各种捕食小鸟的物种。
自身又捕捉数量基数更多的蝗虫,彼此间,达到一种平衡。
武杰有些想抓来尝尝,之前倒是弄来烤过,现在味道都快忘了。
看着天空和草原,欣赏远处角逐猎杀。
等到了下午,武杰眯了个午觉后,又背着弓箭慢悠悠地闲逛。
就像慵懒的雄狮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远处尘土飞扬,猎豹正在捕食。身子上的伤势并没有影响它的速度,很快,一只黑斑羚被它擒获。
“看样子应该是里亚拉姆,这家伙也机敏得紧呐!”
看到它将猎物咬死后拖进灌木丛,不由得夸赞道。
有过交集,武杰也懒得打它食物的主意。
还有角马肉兜底,他现在小日子也还算滋润。
逛了几圈,什么猎物都没打着。他的弓箭技术的确有些水,要是枪械,他能保证至少百分之七八十的精准率。
从小就接触过猎枪,于他而言还是那玩意好使。
“不过每次抢鱼鹰的鱼时,倒是射得挺准。”
武杰摩擦着下巴,有点搞不懂。
太阳落山,武杰打着哈欠往回走。
余光一瞥,却看见血色落霞染红的大地上,一道降落伞缓缓飘落。
“嗯?”
武杰眉头一挑,看着似乎悬挂有某物,方向随着风跌宕。
“不对呀!”
瞟了眼腕表,并没有显示空投的图桉。
“奇了怪!莫非是信号岔噼了不成?”
“又或者...”
武杰想到了三个免费劳力,四处乱瞟,看见了远去的双层翼老式飞机。
这种飞机前头有一个螺旋桨,像电风扇一样呼啦啦地旋转。机身中间有两层羽翼,算是最老式的飞机。
“莫非是跳伞?马上都晚上了,落下来找死吗?”
想了想,武杰跟上去,位置靠近北方,也就是狮群的领地。他不打算冒犯,要是在边缘外围,还可以凑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