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扭转,犹如鲨鱼背鳍划破水面,从棚顶划过!
武杰身子翻转,差点就从棚顶掉下来。
抓住边沿,发力后,拖着身体翻过去。身后立马传来破空声,武杰躲闪不及,被踹在腰上,摔倒在矩形的船尾平台上。
这里有一小滩水,是存放尸体所用。味道浓烈,化学药剂混合尸臭味在发酵。
“呸!”
不顾身上的臭味,武杰收腿在腹,然后直蹬!把扑上来的精瘦青年踹飞!
鲤鱼打挺起身,反倒欺身而上!
没想到被蹬飞出去的精瘦青年反应极快,右手肘部撑地,左手呈拳状,迅速出拳击打在武杰的胸口。
“咳!”
这一拳打得武杰气血上涌,干咳了几下,神情恍忽。
趁这个机会,精瘦青年翻身而起。
余光瞥见武杰掉落的猎刀想要抢先一步抢到手占据先机,没想到刚探手,就被缓和过来的武杰踹开手臂。
随即一脚蹬在脸上,精瘦青年摔了个狗吃屎,下颚勐烈撞击在船板上。
武杰紧接着左脚起势凌空一踏右脚借着身体下坠的重力,和蓄势下蹬的力道而来。
精瘦青年侧滚身子躲开,但也撞到船沿。
场地狭小,任何动作都有可能遭到周围场地的阻遏!
这个后果就是得承受武杰转身后的一脚上撩踢!
本想踹要害,可惜天色昏暗,只踹到下腹左侧,肝脏的位置。
但这一下也让精瘦青年吃足苦头!
身子在剧烈疼痛下弓成大虾!
武杰还欲加重进攻脚步,但没想到,收回脚到一半,就被勾住。低眼一看,那精瘦青年血管扭曲得如同蚯引爬的面孔正死死盯着他!
往后一拽!武杰重心后倾,摔倒在地,头还磕在船沿上,传来闷响!
眼冒金星的功夫,视线已然有些模湖,只见对方黝黑的肤色和服饰简直完美融入黑夜,犹如一道阴影扑过来的同时顺手抄起地上的猎刀!
刀影在眼前挥下,武杰脑子想的却是自己每次挥刀杀人的动作!最有效的抹杀姿势,每个人几乎都是大同小异,那么...
凭借感觉右手向前一探一抓,在精瘦青年惊愕地目光中,死死拽住他挥刀的左手手腕!
这次赌对了!
任何直觉都是经验的有效利用,武杰露出一抹解脱笑容,仿佛看到命运天平正在朝他倾斜!
右小腿抬起横置,担住对方下压的身体,往上发力然后往下踏,脚面一踩,腰部有了反向的力,就像杠杆两头。
只不过这力转给了左腿,抬膝一顶!
精瘦青年被推开然后又下落的下半身的致命部位与人体最坚硬的膝盖骨发生“亲密”接触!
“嘶!”
那种灵魂深处的痛,几乎让他感觉飞升天堂!
即刻又坠入地狱!
呲!
精瘦青年手中的猎刀反向刺破武杰脖子侧面,刀锋上流淌鲜血,还好武杰反应过来死死拽住。
武杰犹如见了鬼般盯着精瘦青年,下体被重创,居然还有力道改变手刺匕首的姿势,在自己没有反应过来的功夫来了一击狠招。
还好刺入的程度并不深!
武杰的右手扼住精瘦青年的虎口,由于发力姿势向外,所以占据上风的反而是精瘦青年。
再度抬膝!这次换成右膝勐击!
一下!两下!三下!……
武杰错愕的表情变成震惊,这个人...
精瘦青年居然露出残忍的笑容,疼痛化作杀念,他脖子粗红,青筋暴起,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为什么?”
武杰喃喃道。
他无法想象他是怎么忍受得了的,下体受击的痛觉,几乎会让身体失去行动能力。这和受没受训练毫无关系!
他想不出来,这人是凭着什么样的意志或者说执念来克服!
“嘿嘿嘿!”
刀尖的殷红刺激得精瘦青年彷若发了癫痫,痴痴笑着,配上狰狞的面孔,说不出的怪异。
“身体从来都只是灵魂的枷锁!”
那双狰狞的童孔在说完这句怪异的话后,似乎消散了某种颜色。就像某根绷紧的绳子突然断掉,系着的空虚洒落一地。
趁着这个瞬间的落差,武杰抬膝的右腿变顶为缠,挽住精瘦青年的左腿,自己的左脚踏地发力,身子扭转,将上下姿势颠倒过来。
脱离险境后,武杰看着身下失去灵魂般的精瘦青年,发现他只是在维系之前的发力姿势,就像一具发条木偶,已然没有鲜活色泽。
手一别将刀抢下,反握在右手,高高扬起!
而那精瘦青年似乎刚从失神中回过味来,看着月下锋利的刀刃,居然……笑了!
带着温热的鲜血溅红了武杰的衣襟,鲜血花蕾上的花斑点点洒落在面颊上。
感受生命逝去的温度,武杰伴随加粗的呼吸节奏,缓缓闭上双眼。
似乎是在回味,又似乎是在祷告。
“这群人到底...”
武杰欲言又止,袭杀还未收场,他不能让太多杂念萦绕在心间。
只是要离开时,看着船篷上插着的匕首,心里有些五味陈杂。
这个家伙很强,是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猎人。
他当时若是取刀说不定会被卡住,所以,第一时间果断舍弃匕首,窜出来给自己来了一脚。
生死博弈间,人总会在心底计算对方接下来的行动,以做好心理准备,他完全没有预料到,所以被精瘦青年袭击得手。
这样果敢的家伙,最后却......
摇了摇头,不理解的事情,总需要刻意遗忘。
武杰将带血的猎刀别回腿上,抬头看着渐渐被乌云遮笼的银月。杀戮一旦开始,就没有结束一说!
……
老水墓园...
寻声而去的陈河一行人,来到一块墓碑面前。
上面的英文...
涉及到知识盲区,几人背着手,故作姿态,都在等同伴翻译,可惜没有一个人会。
西风吹起衣摆,陈河把袖子扎紧,绕着墓碑转了圈。
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可刚才的声音的确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小少爷,可能那人转移了,我们再去别处看看。”
“嗯...”
陈河环顾四周,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从来到这里我就觉得哪里很奇怪,现在才发现,这里似乎没见到鸟之外的东西。”
“呃!”
这么一说几人幡然醒悟!
从上岸以来,除了水鸟,似乎的确没有看见其他活物。
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