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与贺大人不欢而散后,余满失眠了一整夜,只在快天亮时才眯了一下。
一大早,余满就被电话给吵醒了。
接了,是龚姐。
"余满,你快过来。"话里,满满的自责和哽咽,把余小胖吓了一跳。龚姐一直都是自信自强的,从未出现这种失控的情况。
"龚姐,你慢慢说,我在听。"
余满边夹着电话说,边收拾东西,她要过去一趟了,无论是什么事情。
龚姐说:"老李晕倒了,在我家,你快过来。"
余满暗暗吃了一惊,龚姐口中的老李而她又刚好认识的,看来只有是司机老李了。
"你打10了吗?"
"刚打了,可还没来。这个点快到上班高峰,我怕救护车来慢了。你快过来。"
"行行,我马上过去。"
此时,陈阿姨醒了,出来厅里小声问她怎么了。
余小胖简单说了一下,余恩也被吵醒了,揉着眼睛打哈欠,咪咪咪地叫着。
余小胖抱住他,亲亲他的脸蛋,说了个谎:"恩恩,妈妈去上班罗。See you.。"
然后小声和陈阿姨交待两声,就把余恩交给她看护。
凯文帮她租的房子还是在附近,与大口佛和龚姐家都不远。余小胖急忙跑到对面敲门。
凯文睡眼腥松开了门,余小胖拉了他的手只说:"龚姐家出事了,快随我过去。"
十分钟后,两人气喘吁吁到了龚姐家。
门没锁,两人进去,看到老李平躺在地,已经处于昏迷状态,旁边还有一张翻倒的小椅子,看样子他是想站上去做点什么然后摔下来了。
龚姐整个失去了冷静:"老李摔了。有没有看到救护车?"
一进去,余小胖就帮老李检查呼吸和心跳,尚好只是昏迷。几人都不敢掉以轻心,老人家最怕摔,一怕骨折,二怕中风。
余小胖看下时间,若不塞车那最近的妇幼医院到这儿最快也要十来分钟的车程,应该快到了。
"应该快了。凯文你下楼去,看到救护人员就直接带上来,省点时间。"
凯文一溜烟跑出去。
余满还跪着,轻叫了两声李叔,他眼睛闭着,却哼嗯两声,突然"哗啦"一声,吐了一身在衣服上。
龚姐赶紧清理。
余小胖慢慢扶着他的头,让他侧着头躺,以防再吐呛到。
"叔叔有戴假牙吗,先拿下来。"余小胖边说边帮他把上面的两个衣扣解了。
也许是被余小胖冷静的态度影响到,龚姐慢慢平静下来,摇了摇头。
那就好。余小胖猜测老李听得到,缓缓说:"李叔别怕,只是摔倒了,救护车很快就到,我们等等,医生来了就好了。没事的,我们都在呢,不急啊。"
突然,他的脸歪了一下,口角流了口水出来,余满随手拿纸巾擦了,轻描淡写:"没事,放轻松,咱不怕,很快就没事了。"
龚姐看他这样,眼睛又红了。
余小胖说:"李叔平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吃药?还有病历,都准备好,等一下交给医生。"
龚姐这才回过神,说:"有的有的,我去拿。"
龚姐拿了一些中药出来,说:"这些是他平日就有吃的,前两年小中风了一次,医生就开了这些药给他放着。眼看着半年来没哪里不舒服的,老李就自已把药给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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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人民医院。
救护车是从最近的妇幼医院来的,但在车上时看到病人的情况比较严重,征得医生和家属的同意,直接开到了更专业的市人民医院。
进行一系列的检查,和紧急的脑部CT后,即日医生已可以拿到结果。
"万幸的是不是脑出血。不幸的是这是急性脑血管梗塞,依CT和患者的情况看,要马上进行手术血栓摘除术,你们谁可以作主?"
龚姐呆了呆,说:"我...我是他的...女朋友,我可以作主。他前两年中了一次小中风,当时只开了药。这次,真的需要手术吗?"
余小胖看了一眼龚姐,没想到她和李叔已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还满得这么严实,大口佛里就没有人知道的。
医生:"女朋友那就是法律上还不认可的,还有其他家属吗?没有的话就要征得患者的同意。手术,这是最直接的方式,不然依CT和病人的反应来看,很可能半身麻痹,后期的康复也很难进行。最好的方式是手术后再结合推拿,针灸治疗,康复的可能性会大许多。不过也要告知你们,手术是有一定的风险。如果你们考虑做手术那就由我的副手向你们解释。我稍后还有一台手术。"
龚姐听到女朋友没有法律效应,整个慌了神。老李还没有醒,万一他醒不过来怎么办?万一他醒了不同意怎么办?
医生:"如果可以承担得起,就手术,越快越好。花费将近二十万,加后期康复近三十万吧。你们向我副手咨询。"
说着,他就急匆匆起身走了。
在医生诊室,龚姐又详细了解了病情,以及手术的风险。
出了诊室。
龚姐坐在椅子上呆了半晌,突然站起来:"手术!别说三十万,就是把大口佛卖了我也要治好他的病。等我去说服他。"
说这话的龚姐脸上一股坚毅,让余小胖眼眶一热。
为所爱之人选择手术与否,选择如何生活,这远比躺在病床上被动接受命运的人更难。
幸好,李叔晚上就醒了。只要人醒了就好办,龚姐总有办法让他点这个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