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看了半天,最后停留在那十几页"贺大人"的名字上,低着头看了很久,仿佛要把这几页字全看透。
最后,他指着上面一个名字,问:"这是,你的名字?"
贺大人点头。
得到肯定答复的凯文脸色更加发白,忍住难受继续往下翻,在最后几页里翻到了自己的名字,还有一笔一笔的钱,每一笔每一划记得工工整整,却似乎透着冷冰冰的距离,正如两人的距离。
他抬着看看贺大人,手上的笔记本掉落在地,在他露出同情眼神前失魂落魄地落荒而逃。
这里,虽然他来的次数比贺大人多得多,每一个角落他都很熟悉,每一处的东西摆放他都了如指掌。可这里不属于他,从来都不。
门关上。
贺大人捡起笔记本,小心翼翼又珍而重之地收入怀中。
....
凯文去了所有曾经有她的地方。
他去了客家情,以前的名字叫大口佛。早已物是人非,服务员指着餐牌为他推荐了很多很多,在他无所谓的点头后欣喜地下单。
以前,她不是这样的。
他去了和她经常去的那家超市,里面的东西一如既往的便宜,可她以前一直嫌贵,看来看去看半天最后买回去的往往是最便宜的大白菜和红萝卜,配上一些肉和小葱花她总能做出非常美味的饺子,是他在中国首次吃到的住家味道。
超市依旧,连里面的大妈都没变,一直唠叨着哪个好吃哪个新鲜...可身边的她却不见了。
他去了以前她住的小屋,阳台上早已没有卡通服,取而代之的是长裙子,很漂亮可却不是她。
甚至,他去了西郊那一处危险破烂的地方,也是他发现自己心思的地方。
余满啊,处处都是你,我在中国的一切都与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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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早上,天晴气朗阳光明媚。
凯文来医院,整个人瘦削许多,面带忧伤。
他见到贺大人,说:"请贺先生让我和余满单独待一会儿。谢谢。"
这是自余满昏迷以来他首次没有叫他前任先生。
贺大人看他一眼,明白了,抬脚出去,顺手把病房门带上。
一室安静。
凯文这次不想站,他怕久了他连站的力气都没有。
他搬了张椅子到她床前,坐下,捧着她的手,疼惜地一遍遍握着,放在唇边想吻却最终没有。
然后他征征看着余满,在阳光下这么沉静一张小脸,怎么醒来后却似乎带有万丈光芒,让他不再寂寞呢?
他好喜欢她啊。
喜欢到恨不得把全世界捧到她的跟前。
喜欢到恨不得把自己送给她让他随意蹂躏,只要她高兴就好。
他一直静静地看着,眼神平静又怜惜,似乎要把她的样子刻画在内心深处,藏起来在一个无人的角落,等他觉得太苦的时候拿出来回味她的美好。
时间过了很久,他也看了很久,一直到床头传来护士的传话,说半小时后过来吊针。
他站起来才发现双脚发麻。
他想帮她拍张照,拍了两张却怎么都抓不住精髓,气得用力地抓紧手机。
余满...
余满.....
为什么你爱的不是我?
你是我的全部,可我...只能是你生命的过客。
Ho lonely the orld if ithout you.(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