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则，自然也。

自然何物？

自然便是天地四季运行的规律，自然便是这个世界的一切。

天空悬浮的浮云，原野抚过的清风。林间流动的溪水，湖中游动的小鱼。

山间的野花，树上的蝉鸣。

哪怕是狂风，暴雨，洪水，干旱，冰雪…

世间万物皆在自然之中，便皆是道。

凌云霄觉得太上最后的这句话说得很妙，于是连连点头，就差没有拍手叫绝了。

然而他这点头的样子落在太上眼中，倒像是在嘲讽。

“怎么？你不信老夫？”太上有些不悦。

凌云霄接过长剑，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这种物体。

那感觉有些奇妙。

早年的他与父亲四处奔波，顶多握过锄头和铁铲，哪里又有机会碰过刀剑？

当然，菜刀除外。

更何况，这不是普通的剑。

这是道主太上老君亲手赐予的剑。

“这把剑能够维持多久？”他问。

这的确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毕竟他不想在使用的过程中，这把剑突然之间就化成了水雾。

太上略微思索了片刻，道。“保存个三五百年应该没有问题。其实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把剑，只不过用途不一样而已。”

毕竟对于那个世界的神仙来说，这并不算什么。

点水成冰，化冰成剑。

哪怕是树枝，树叶，稻草，皆可成剑。

只不过没有那么的适用罢了。

“厉害呀，可不可以教教我。”凌云霄看着剑身，有些痴迷。

这不是在世间花些银钱便可以学到的课程，所以他没有理由错过。

“于你而言是有些困难，不过有老夫教你，你可以慢慢的学。”

“那我首先要学什么？”凌云霄看着他，认真求学，像个学子。

太上又想了片刻，道。“你只需做到能够将天地灵气化作自身灵力即可。”

凌云霄闻言大惊。

不得不说，今天发生的事留给他的惊讶与震撼太多。

灵气？那不是说书先生书里面才会写到的么！他不禁想。

“这个世界也存在着灵气？”他有些不确定的问。

太上却是很认真的道。“没有人用过并不代表没有。若是没有，那你我此刻又怎能坐在此处交谈，若是没有，那你如今的能力又是从何而来？灵气只是天地间的一种自然气体罢了，产生于天地自然的每一次风起，每一次呼吸，就如流动的风与空气一般，每个世界都会有，只不过存在的方式不一样罢了。区别只在于是充裕还是稀少。”

说罢，他又倒了杯茶，细细的嘬了一口，接着看着凌云霄继续道。“这个世界的灵气比老夫所在的那个世界都还要充裕得多，只是没有人会用罢了，你是第一个。可以说你的能力是天生的。所谓道法自然，亦是如此。你拥有的能力不需要你刻意去学也会跟随着你自身躯体的成长从而慢慢累积，就像鸟儿长出翅膀，终归是能够学会飞翔的一样，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罢了。”

凌云霄似乎听懂了。

每个人从最初的哭泣开始，便会吸入大量的灵气。

而他幼时几乎每晚都会在月色之下打坐，感受着天地之息。

久而久之，他便感知到了它们的存在，只不过是他本人并不明白那是什么罢了。

他也因此感到害怕过。

他害怕那种感知，同样也害怕那种力量。

因为在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人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