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悠悠的走过村头，向着自家房子走去。

听到路上有动静，嗅到陌生的气味，村头邻居家的看家狗狂吠了起来，剑拔弩张，气势汹汹。

狗吠的声音往往是有某种连贯效应的，一只狗狂吠，便会带动着整个村子的狗跟随着一起狂吠。

一时间，狗吠声接连不断，此起彼伏，在山野间回荡。

惊了树洞里的松鼠，吓到了窝里的小鸟。

有人自梦中被惊醒了过来，随后嘟囔着骂道。“妈蛋，谁呀？大半夜的不睡觉，出去偷人吗？”

……

刘大眼心情低落，想起过往的种种，在自家门前徘徊了很久，最终才决定敲门进屋。

“爸，妈。我回来了。”

“爸，妈。开门呐。”

这几个月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好半晌，屋内这才亮起灯光，一男子火急火燎的下楼。

“臭小子，还知道回来？”

那动静好似要将楼房给整个震踏。

“你悠着点。”随后，刘大眼便听到了母亲的声音。

他知道母亲大人的意思，父亲也懂。

所谓悠着点，指的便是打人的时候下手轻点，差不多就得了。

以往不管有没有用，她都会劝上一劝，然这次是测底的不管了。

危机感随之而来，刘大眼依旧站在门外，并没有打算逃走。

房门打开，父亲粗壮的臂膀一把抓过他的衣领，似要将他给整个提了起来。

父亲瞪大双目，怒目圆睁的看着他。

“你个小杂种，书不好好读，还几个月不归家，整天就知道惹祸。”

父亲怒火中烧，杨手便想打。

“够了。”

然还没等巴掌落下，刘大眼便率先发出一声嘶吼。

那眼珠充血，里面续满了愤怒。

即便是叛逆，即便是不服，然以往父亲压根就没有见过他现在的这副模样。

他察觉儿子的气息变了，气质也全变了，变得让人陌生了起来。

他想不明白，这几个月来自己的儿子在外面都遭遇了一些什么？

巴掌停顿在半空，此时此刻，年过四十的他就这样被自己刚满十六岁不久的孩子给吓着了。

“如果你打不死我就把手放开，我现在很累，只想睡觉，只想休息。”

刘大眼降低了声音，然神色坚毅，目光依旧是锐利至极。

那说话的语气冷冰冰的，好似结了冰霜，将父亲的心也给冻住了。

“你个小杂种……”

“我是杂种你又是什么？”还没等父亲把话说完，刘大眼便顶了上去。

“以前我还小，你可以随便打，随便弄。不过现在我已经长大了，如果你真想动手，可以试上一试。”

说罢，刘大眼直视着父亲的眼睛。

一时间的错愕，作为父亲的他在自己儿子的眼里感受到了杀机。

那不是惧怕，也不是愤恨，是真正的杀意。

直觉告诉他，儿子的这个眼神比他此刻的怒火更加危险。

……

手松软了下来，松开了衣襟。

他就这样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走进房门，走进他自己的屋内。

半晌，这才使劲的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这小子，莫不是在外面受道了什么刺激？他想。

看来，需要安慰一下才行。

关了灯，他走上楼去。

“怎么？这次没动静啦？”妻子问。

－－－－－－题外话－－－－－－

今天好晚，不过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