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他对自己的道产生了质疑。

道心一动，那么修为便再也无所精进半分。

毕竟他开创轮回，设立前世今生，让凡人拥有生生死死的权限，这听上去似乎永远也不会消亡。

然得道之人都明白，那进入轮回的那抹魂灵，当它再度重新拥有了身躯，再来一世的时候，它已经不再是原先的自己了。

他是另外一个人，连它自己都会感到陌生的人。拥有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思维，不同的记忆。

若不是自己的道，那么那个世界又将会是怎样的呢？

可能会很糟糕，然也有可能会变得更美好。

如这个世界一般，人们不需要信道，只需要信仰。

他们凭借自己的努力，就已经跳出了这个世界的犯愁，开始踏步，前往茫茫太空探索。

生命有限，能力有限，然奉献会被永久的记录下来，谁又说这不是顽强的一种体现，谁又能说这不好呢？

……

回到屋内，老人推开房门，进入另一个房间。看了一眼此刻正在熟睡，已经唤了自己好几年爷爷的小男孩。

自己是亲眼目睹他降生，然后看着他长大的。

他只是看了一眼，随后又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

……

一缕清风扫过，泛起淡淡的白雾。

太上显现身形，自那老人的体内分离了出来。

他看着老人道。“老朋友，你的绝症老夫已经帮你治好，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在活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老夫现在也只能做到这么多。老夫要走了，去找老朋友下下棋。占用了你十四年的时间，真的很抱歉。”

说罢，他直接化作一缕青丝破窗而去。

冷风吹进，意识沉睡了十四年的老人在这一刻终归是真正的睁开了眼睛。

而他的孙女已经长大，又多了一个孙儿。

一应实物都有变化，不过还好，至少还没有物是人非。

……

床榻之上，杨歌猛地睁眼。

“前辈？”

一别十余载，他又嗅到了太上的气息。

离自己很进，至少不会很远。

……

村庄之内，一个人影站在房梁之上补修屋顶，好让冷风吹不进去。

抬头，他看到一道白光洞穿云层，直破苍穹，不禁咧嘴而笑。

这是宿命，谁也逃不开，避不掉。

“小伙子，如果修不好就不修了。天很黑，明天在弄。”

“没关系的老伯，俺能弄好。”

……

云天之间，时光北气鼓鼓的看着须菩提。

就在这时，一道意识直入梦境而来。

太上翩翩长袍无风轻摆，高大的身躯显现身形。

长长的胡须微微荡漾，长长的眉毛放荡不羁。

周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老…人…家？”时光北大惊。

话说这还是自己的梦么？怎么谁都可以进来呢？她不禁想。

须菩提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道。“老家伙，你终于来了。”

太上踏步而进，道。“你个老东西，为了让老夫看到这样一个世界，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呀。不惜令诸天崩塌，使生态崩坏，就连自己也算计在内。哪怕是神形俱灭，哪怕会有消亡的危险。可真是老谋深算呀。”

这话听着有些别扭，其中有懊恼，有愤怒，有责备，也有夸赞。

艺高人胆大，想必便是如此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