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不恤见弟弟陨落,就像横空闪出一霹雳,让他顿时崩溃,抢步上前一把搂住摇摇欲倒的弟弟,声嘶力竭地喊道:“不正,不正……!”
匡不正嘴里直冒着鲜血,双目瞠了一瞠,瞪着哥哥似有好多话语想要交代,可致命一剑让他再无缓转之机,喉间溢出的一股股血腥的味道,早已封住了他的喉咙,根本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他的表情已把心里的千言万语表达得淋漓尽致,痛苦的神色,让匡不恤揪心在痛,二人乃一奶同胞骨肉相连的孪生兄弟,相互间的默契,那是腹心相照,山鸣谷应。
匡不恤读懂了弟弟满脸的沉痛,是想要自己赶紧设法脱离虎口,面对嫣一啸这个老狐狸和突然到来的不凡之客,诫自己保命要紧。
匡不恤泪流满面,满含热泪地向着凭空而来的那个皓须老者一阵打量,见其恶相,不由狂声吼道:“来者何人?为何要帮着嫣一啸这个老狐狸助纣为虐?加害于我仁弟?”
那皓须白袍的老者站在悬崖边缘,面向深渊,背对他兄弟二人,让人没法识别出他的庐山面目。
只见他悠然自得,缓缓转过身来,匡不恤兄弟二人这才真正全睹了他的庐山面目,他的形态举止,似曾相识,可眼下之人是一个双目抹黑的瞎子,他兄弟二人瞬间又打消了心间的疑惑。
未待二人深思他的出处。只见白袍老者面色从容,呵呵笑道:“因为这个嫣一啸是我的,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夺走他的性命,他必须亲自死在我的手上!”
嫣一啸见有人为自己保驾护航,心里不由雀跃万分,不过无功不受禄,眼下这位不知名而又面生的老者,为何要这般保护自己呢?可他又说要自己死在他的手上,这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为何他又要致自己于死地呢?
他正疑惑着,匡不恤突地暴跳如雷,从地上蹦了起来,眉间透出一股浓浓的愤恨与戮气,当下抬手一指,对着瞎子老头骂道:“我兄弟二人一门双秀,从小便形影不离,而今我弟弟被你打成重伤,生死难料,我……我定要为我弟弟讨回一个公道!”
那老头“哈哈”笑道:“今天我只为了嫣一啸而来,没想到还能遇到你这两个不伦不类的东西,也罢,杀一个是杀,杀一双也是杀,三个四个我也不嫌多,反正狭路相逢勇者胜,今日你们几个算是到头了!”
说着,他突地挥起右手,一股绿光随手而动,一看就是一种独门绝技,若是使出,别说负伤的匡不恤,就是武艺高强的匡不正,也势难抵挡。
匡不正见多识广,一看便知对方所使招式,惊奇地叫道:“你是琅琊老怪易笑邪的什么人?”
瞎眼老头神色一动,“哈哈”笑道:“小子,看你还算广识之人,竟一眼便能认出本邪尊的‘绿波一应掌’,既然已经识破,那我就让你尝尝这其间的厉害!”
其实匡不正根本不知道他的这门功夫叫‘绿波一应掌’,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很久以前,他曾听说过易笑邪的一门功夫具有这种特色,指冒绿光,并且杀伤力极强,所以他本能地反应出眼下之人即便不是易笑邪,也绝对和他有什么渊源,况且,此人双目失明,也能凭着听觉把所有东西判断得分毫不差,可见这人绝非等闲之辈。
原来,那白袍瞎子就是臭名远扬的易笑邪。
的确,易笑邪在早年之时,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曾在一个深山之中拜过一位隐士为师,在其手中就学过一门功夫,就是这‘绿波一应掌’,只因当时学艺之时本身的火候不够,所以学得的掌法,只是一壶水不满,半壶水响叮当的结果。
当时易笑邪年轻气盛,经常与那位隐士反其道而行之,后来虽然学得了“绿波一应掌”的所有心法,却仍是练不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这不?现在大器晚成,从其手中的一道绿光可以看出,他已经大功告成。
他指间的一缕绿光,瞬间化成了一团绿茵茵的旺火,顶在指尖,绿绿有色,森森可畏。
匡不正脸色陡变,知道易笑邪这门功夫绝非一般。自己老羞成怒,又岂能做到沉着应对?早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他,顿时将手中快剑一扬,跃跃欲试,做出一副欲斗之势。
谁知易笑邪手中绿光一闪,一团绿焰顿时扑向站在靠悬崖边的匡不正,匡不正顿觉眼前一片绿光闪耀,感觉浑身被猛火烤了一下,浑身焦灼难忍,一股气流涌过,已将他卷下了悬崖。
易笑邪不由“哈哈”笑道“没想到我的‘绿波一应掌’威力竟如此巨大?”
话音才落,又发出了一阵狂妄自大的笑声。
那股绿光和气流已慢慢散开,空旷的谷中,一个人影悬吊在铁索桥上一荡一荡,看起来真是千钧一发,十分危险,若是抓拿不稳,定会坠入深渊,被摔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