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布龙且起冰刃,在“嗖嗖”的尖木棍中左闪右避,也是狼狈不堪,自顾不暇。
英布大喊道:“龙且将军,现在进退两难,士兵们皆如秋风落叶,死伤不计,眼下该如何是好?”
龙且杀红了眼,高声回道:“既无退路,唯有一拼。”
此刻。
两山的木棍业已停止了射击,两边的山上,顿时人声鼎沸,哄闹一片。
右山一边,一个声音“哈哈”笑道:“英布将军,龙且将军,别来无恙吧!”
龙且一听,立时一惊,喝道:“你是东郭鸢将军?”
那声音回道:“龙且将军真是念旧,未见其人,已识其声!”
英布接口说道:“东郭将军,你我本伺一主,今日何以要同室操戈?杀死我骁将无数?况且羽将军对你一直不薄,你为何要这般倒戈相向呢?”
东郭鸢狂妄的笑声从山上传了下来,而后又气愤地道:“英布将军说得没错,羽将军器重于我,进营便给了我一个将军的职位,让我率军出征,给了我无数次立功的机会,只可惜,怪我东郭鸢昏聩无能,没一次凯旋而归。我东郭鸢愧对羽将军,愧对楚营,今日我已另投他主,没想到我们会成为对立之势,我们各为其主,二位将军莫要责怪!”
英布急道:“东郭将军,这些都是曾经与你一起南征北战的兄弟,你就忍这般反目成仇吗?”
东郭鸢哈哈笑道:“英布将军,使君俸禄,忠君之事,你我今日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劝你们还是打消取龟山的念头吧!”
龙且傲气不减,厉声喝道:“东郭鸢,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亏羽将军如此珍视于你,有种就下来背水一战!”
东郭鸢朗声笑道:“龙且将军,你说的没错,羽将军是曾器重于我,只可惜每次他都挑些酒囊饭袋陪我出征,导致我没有一次获得胜利,屡战屡败都是被他的私心所赐,千里马得不到伯乐的赏识,那也只能另寻栖身之处了,正所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英布听出了他话中的玄机,不由低声问龙且:“龙且将军,东郭鸢每次出征的兵将不都是你亲点的吗?莫非这一切都是你在从中作梗?”
龙且辩道:“东郭鸢他自己出师不利,反倒还怪起我来了?”
东郭鸢的声音又在夹道间响起:“二位将军,你们的将士已死伤大半,是要我继续驱逐?还是你们自行离去呢?我是看在往日共事一主的份上尚且饶过你们,否则,你们一个也别想逃过我的五指山。”
龙且大怒,破口骂道:“东郭鸢,士可杀,不可辱,你这畜生……!”
英布一鞭拍在他的马屁股上,那马儿一声狂嘶,已踏足朝山外狂奔而去!
英布是为了将士们的安危,可不能为了龙且的一意孤行而枉送了他们的性命,立即一声令下,已带着残兵剩将极速离开了东郭鸢的包围圈。
两山之间,顿时静谧一片,楚军失之东隅,狼狈撤退,留下的皆是一片横七竖八的尸体,四处溅血可见,人仰马翻,一股股浓郁的血腥味道,弥漫到了整片天空……!
夕阳西去,那边红霞初起……!
夹道间的那些人畜的尸体,仍是东横西倒,乱七八糟……!
龙且和英布带着仅剩的二百来将士灰头土脸地返回在回营的路上……!
前边迎面驰来一位青年,对着两位拱手说道:“二位将军这是……?”
他话未说完,英布忙拱手回道:“小英雄这是要去哪里呀?”
青年回道:“二位将军不是要去剿匪么?何以会弄得这般狼狈不堪?”
敢情青年正是赶往龟山的穿封狂。
面对穿封狂提问,龙且一直耷拉着脸,也没有发出片言只语。
英布苦笑道:“强匪诡计多端,我们中了他们的埋伏,差点全军覆没!”
穿封狂一愣地道:“这些强匪真有这么厉害吗?”
龙且突地情绪失控,大喝一声:“东郭鸢,我跟你势不两立!”
见他义愤填膺,咬牙切齿的模样,立即惊呆了所有人,显见对那东郭鸢已是恨之入骨!
英布对着穿封狂道:“龙且将军受挫,有些心烦意乱,失陪了。”
说着,已领着众将士向前行去。
穿封狂见他们人多势众都被龟山强匪给挫败了回来,自己孤身一人,怎可破得悍匪?
他突地想到了相士给的锦囊,忍不住掏出那个红色的解开一看,锦囊内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穿封携英布,定能破强匪”十个大字!
他略一寻思,不由对着英布大喊道:“英布将军,请留步!”
英布一愣,立即停止了前进。
穿封狂几个箭步跨上前来,坚定地道:“英布将军,请信我穿封一次,若是你我联手,定能剿灭这伙强匪!
龙且不由冷笑道:“你真是恬不知耻,左一个穿封,右一个穿封,你到底了解穿封狂多少?”
穿封狂被反问得哑口无言。
英布笑了笑道:“这位英雄,穿封狂乃是当代武狂,你们年龄倒是相仿,可他已经被他的结拜兄弟东郭鸢给害死了,你拿什么能让我们相信你就是穿封狂呢?况且,真正的穿封狂都与我等有过交接,相互都认识,而你对我等都毫无印象,我们凭什么能相信你的话!”
穿封狂貌似很敏感他的话语,不知英布的话中哪里触痛了他,他顿时抱头嚎叫起来,那种欲裂的头痛,又开始强烈地折磨着他。
龙且倒是有些事不关己、无动于衷的感觉,可英布有些急了,却又无可奈何,焦急地道:“英雄,你这是怎么了?”
穿封狂脸部都发出了一阵抽搐,突然狂啸一声,双掌一翻,已对着那边的一块万斤巨石猛发了一掌。
一掌过后,他才稍微冷静了些。
在场之人,无不被他的这一掌所震慑,尤其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