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小女孩说什么,另外一个壮汉上前说道:“大哥,别难为人家小姑娘了,她若是看到了易笑邪,怕不被易笑邪……!”
那被称着大哥的人突然挥手阻道:“那我们自己上山去看看吧,不过易笑邪诡计多端,不管他在不在山上,哥几个都得多加提防着点!”
说完,他便对着小女孩笑了一笑,什么也没再说,便领着另外两人朝山上疾步而去。
小女孩不知几人身份,没有说任何的话语,因为他爹爹曾嘱咐过她,不要跟来历不明和陌生人说话,她平时最听爹爹的话了。
她看着几人朝着山上直奔而上,心里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不由启齿说道:“三位叔叔,你们走错路了,上山得朝旁边的道儿行走,你们走的这条路在前方不远处便是尽头。”
小姑娘很聪明,为了保护山上受伤的爹爹,她便像三人撒了一个大谎,虽然心有不安,可也没有办法!
那为首的壮汉突然止住了脚步,回头问道:“小姑娘,看来你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呀?那你说说,怎样才能上得山巅?”
小女孩毫不犹豫地像旁边的一条小径指了一指,肯定地道:“那是唯一能上山的路,你们只有顺着那条路一直向前,方能到达山顶!”
三人齐朝旁边的那条岔道望去,都深感疑惑,壮汉又道:“小姑娘,不对呀,那条道几乎已被草丛铺盖,貌似没人去过呀?你可不许骗我们咯!”
小女孩灵机一动,不苟言笑地道:“我只是个采药的,常年在此山采药为生,山上荒无人迹,几乎没人会来,所以路边草茂藤延,蔓蔓日茂,实属正常之事,反正你们爱信不信,我得下山了,这山上薜萝藏虺,你们可要当心哦,不要一不小心被毒蛇给咬了。”
三人见小女孩言之诚恳,并无半句虚假之言,倒是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壮汉又问:“谢谢姑娘好心提醒,姑娘可否告知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改日我兄弟三人也好去府上登门拜访!”
小女孩背起草药,径直望山下走去,头也不回地莺声回道:“偏南十里有个小镇,我家就住在小镇旁的一个河沟边,河沟边有座石桥,过桥后向北行二里,再向西角行二里,然后看着对面有个茅屋,茅屋后头……!”
还没等她说完,突见那被称着大哥的壮汉呵呵笑道:“好了,好了,你赶紧回去吧,家里该担心你了,谢谢你的指点,我等先上山去了!”
说着,三人便朝着那条密草丛生的小道上疾行而去,瞬间便没了踪影。
小女孩俏脸回望,见那陌生的三人已消失在了阡陌之中。心里方才舒缓了一口气,心里气消胆夺的感觉才稍微平缓了些。她不禁有些惭愧地忖度道:“云中燕啦云中燕,这可是你生平第一次撒谎,不过爹爹身负重伤,我也只是不想有人来惊扰和伤害爹爹而已,加之那条道本可以上得后山,只是恰巧可以避开爹爹和我住的茅屋罢了,相对只是绕了一点,老天爷莫怪莫怪呀!”
她双手合十,微望上苍,在那里静静地祈祷着,希望老天能原谅她的昧心,因为她也是出自于对父亲的保护和爱戴,这才逼不得已而为之。
原来小女孩正是云奎之女云中燕,为了早日给爹爹把腿伤治好,她可是不辞劳苦,整日会下山采许多的草药回去给爹爹包扎换药。自云奎受伤以来,日子天天如此重复,平时却从未遇到有人上山来访,今日突遇三人,深觉蹊跷,所以才指了一条绕路让那三人去了山上。
那条道,左弯右拐,茂草丛生,甚是崎岖难行,一直延着峭壁小路前行,倒是可以到达后山山顶!
云中燕见那三人从自己所指的小径疾行而去,迟迟未归,方才安心落意地返回了回家的路。
她的额头已经开始冒出一些汗珠,显然是被那三人给吓到的,加之自己对三人撒了个谎,心里更是忐忑难安。
她返回了上山的近路,一心想着爹爹的安危,所以步履略显得急促了些。
当他来到茅屋外,习惯性地远远就朝着茅屋内喊道:“爹爹,我回来了……。”
往常的日子,她这一喊,屋内早已传出了云奎雀跃的回音,可今天特别异常,她连喊数声,仍是没能听到爹爹的任何回音。
云中燕没有往坏处去想,只以为爹爹定是睡过去了,忙将背草药的背篓放置于茅屋外的门槛旁,便举步进了屋去!
方踏进那间见方不大的茅屋,她顿时傻眼了,看着屋内空无一人,爹爹的拐杖也没有了踪影,并且平时爹爹的那把躺椅也侧翻一旁,这顿让云中燕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
她丝毫没有犹豫,顿时飞步出门,并向着四周大声地叫喊起来:“爹爹……!”
她一出门,顿时没有了方向感,因为她根本不知道爹爹到底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爹爹到底去了哪里?他老人家掰手拐脚的,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真是急死人了!
她心里顿时忐忑不安,向着四周又大声喊了一番,仍没有听到爹爹的任何回音,心下一急,有如晴天霹雳,立时涕泗滂沱,哭得梨花带雨,那无助的眼神四处张望,多希望一个转身,爹爹就站在自己身后。
哭了一阵,她连忙挥袖拭去了满脸的泪珠,并想起了爹爹曾经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孩子,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冷静,不能自乱了方寸。”
她静静地想道:“我一直在山下路边采药,并未曾见过爹爹的踪迹,不对,爹爹一定没有离开老君山上,再说了,爹爹行动不便,他不可能会这样对燕儿不辞而别的。”
她向着后山的路慢慢走去,边走边高声呼喊着“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