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
突闻身后传来一阵朗朗的怪笑。
二人一惊,忙返身回望,见叫花正在离他们的十丈开外极速追来,并对着他们厉声说道:“让你们活着已经算是赚的了,还想报仇雪恨?”
恨音方毕。叫花已有如一颗流星,一闪便已到了他们二人身前!
两人见到叫花,身子顿如筛糠一般,颤颤巍巍,常平之不由怒吼道:“你这叫花,还真是阴魂不散,你到底想要怎样?”
叫花阴沉着脸,从腰间取下一个酒壶,向着口中“咕噜噜”吞了两口,并道:“好久没喝酒了,这酒一入腹中,还真是痛快!”
说着,昂头又向嘴里倒进了几口烈酒!
常平之见叫花喜欢贪杯,脑洞大开,突然嘿嘿笑道:“叫花前辈,只要你不杀我们兄弟二人,我们兄弟二人愿做牛做马伺候你一辈子,日后给你买酒卖肉,将你像太上皇一样服侍着,只要你能饶我们一条性命,叫我们做什么都行!”
叫花一听来劲了,呵呵笑道:“你二人狼狈为奸,居心叵测,会这般好心伺候于我?”
邪波微微望了常平之一眼,上前对着叫花说道:“叫花前辈,只要你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兄弟二人一定好好侍奉于你,若违背誓言,定遭天打雷劈!”
誓言,也不过只是一句话而已,对于狼狈为奸的二人来说,为了活命,他们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何况那仅仅也只是一句话而已。
可对于重情重义的叫花来说,他却是很信这些承诺之言,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不由呵呵笑道:“你这两个杂毛既然如此言之凿凿,我叫花姑且信你们一次,不过你二人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邪波嘿嘿笑道:“叫花前辈,别说一个条件,就算是百个千个条件,我兄弟二人也在所不辞!”
叫花呵呵笑道:“好,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首先,你们得随我回徂徕山救你们那不争气的三弟晏云龙,其他的事,容后再说!”
常平之和邪波不由互望一眼,脸上都露出了一种欣慰的笑容。
常平之笑道:“原来我三弟还没死?我们都以为他……!”
叫花喝道:“以为他怎么了?死了吗?不过我们若是再晚一点回去,恐怕真得去替他收尸了!”
邪波奇道:“前辈何出此言?烧掉庙宇之事就是他出的馊主意,你和药老前辈怎可轻易饶他性命?”
叫花突然双目一瞪,厉声喝道:“你们别急,等回山救了那晏云龙后,我自有事情让你们去做,你们这也太歹毒了,连神圣的庙宇你们也敢烧?我看迟早有一天,你们定会遭报应的!”
邪波嘿嘿笑道:“二位前辈都是豁达之人,怎么会跟我们这些跳梁小丑一般见识?”
常平之也笑了道:“那我那不争气的三弟到底怎么了?非得我们去救他么?”
叫花冷了常平之一眼道:“他被我暴打了一顿,而后我又用藤索将他吊在了悬崖边上,已经好长时间了,若再晚些,他定熬不过今晚!”
邪波一愣地道:“那叫花前辈,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回去救三弟吧!”
常平之也道:“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前辈菩萨心肠,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叫花边往回走,边说道:“你们烧了山上的庙宇,这次回去,我定要你们兄弟仨给我和药老怪盖一间回来,不然,你们休想得到安宁!”
常平之和邪波一起紧跟其后,常平之道:“那是,那是,我们兄弟三人定当以最快的速度给您二老盖出一所房子来,已还二人安定的生活!”
三人大步流星,没再言语,直朝徂徕山疾奔而回!
此刻天已黄昏,在山洞里制药的药翀和苍寞狼二人,已悉数将七日催心散的解药配齐,并且苍寞狼也掌握了制药的诀窍,日后他再也不怕被屠晋下药了!
二人将那些药丸悉数打包,药翀便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下山去吧,我去马厩牵马,咱们连夜兼程,定会提早救下你的那些兄弟的命的!”
苍寞狼感激涕零,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启齿说道:“可是叫花前辈还没回来,我们要不要再等等?”
药翀叹道:“不用了,叫花也是机警之人,我相信他会没事的,我在这里留下了字条,已写明了我们的去向,他看到字条以后,会来找我们的!”
苍寞狼道:“那他老人家知道这里吗?”
药翀道:“平时我们都常住在这里,除了那被毁的庙宇之外,这里就是我们的容身之地了!”
苍寞狼喜道:“那就好,那就有劳前辈了,事不宜迟,我们赶紧下山吧!”
好在他们的马厩没设在庙宇附近,不然恐怕早已连棚带马被大火烧得一干二净。
药翀立马行去离洞不远的马厩之中,从中牵出一匹高大的白马,会同苍寞狼一起朝山下疾驰而去!
说来也巧,二人快马方自离开大山,叫花便领着常平之和邪波二人上了山去!
三人极速向着山的东面行去,趁着夕阳西下,霞光万道,很快他们便来到了东面的悬崖峭壁的边缘。
叫花向着那崖下一指,急切地道:“你们赶紧去将你们的三弟拉上来吧,他就在那边悬崖之下。”
常平之和邪波二人兴高采烈,双双奔赴过去,齐朝崖下一望,却什么也没看到!
邪波奇道:“叫花前辈,你是不是记错了,这里什么也没有啊?”
叫花在一边趾高气扬地道:“怎么可能?你们再好好瞧瞧!”
常平之也大声说道:“叫花前辈,你肯定是记错了,这里真的什么也没有?”
叫花都开始怀疑起自己年老忆衰了,嘟囔道:“怎么可能?我明明就是将他吊于此处的!”
他边说,已边向崖边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