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樱花雨,十月枫叶落。
十二月大雪纷飞,七月杳无音信。
苏枫看着抽屉里数不完的明信片,有些惆怅。每年,年年复年年,在春来寄唯美的樱花,秋来寄烂漫的枫叶,冬来寄漫天飞舞的雪花。
明信片上永远没有署名,没有寄件人的电话号码没有联系方式。甚至字迹,都是由网络平台用最标准的字体印出来的。
到底是谁,那么不想让自己知道寄件人是谁?
同样的,每年的夏天都不会有明信片送来。就好像在告诉我,这个夏天不配拥有什么。
什么都无迹可寻,什么都联系不到。寄件人断了所以的可能,我找不到,什么都找不到。
苏枫看向第一年寄来的樱花,大风飘过,徇烂了一整条街。
粉红的花叶好像在述说着什么,最是容易引起人的不禁遐想。
不得不说这照片拍的真的很不错,谁也不知道大一的祁郁在这方面下了多少功夫。
那年的圣诞节,我的告白信,石沉大海。
苏枫已经很久没有在教室的窗外看见过祁郁了,说不清多久了。
那年的圣诞节不冷,还挺暖和。南方的十二月天气总是偶尔变态热上那么几天。
你见过变态热吗?就那几天你想穿短袖的心不仅仅是有了,那还得真的穿上你才心满意足。
此后,祁郁没有给苏枫发过消息,没有提到苏枫想了几晚抓耳挠腮的告白信,没有再出现到他面前。
就连高中毕业那天,苏枫在她的班级里等她但连她的面也没见着。他心灰意冷的离开,相比下高考显的“不值一提”。
好久从前他有意无意套祁郁的话,毕业后她想去哪?但是,她没回答,过了好久后她说了句,武汉。
后来呢?没有后来了。
他来了武汉,她去了哈尔滨。确实,苏枫知道她四年要去往何处时,嘴苦的舔了舔嘴唇。
大一的他在江城像一个孤儿,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杳无音信。
陈世言,那个从高三就开始追着他仿佛满世界跑的女孩子,那么执着那么倔强。
爱闹的性格与她较好的面容格格不入,到有几分机灵。
高中毕业那天她坐在苏枫身旁,不羞不臊的告诉他,她喜欢他。
在毕业聚会说大喊大闹的,苏枫没理她。他身边的哥们一个劲起哄,碍于女孩子的面子,他不忍心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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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枫思绪回到明信片上,数一数,少年的18岁到后来已为人夫的28岁,一共十个春秋,一刹那不禁手足无措。
这一年的夏天已经到来,但春天的“一方烂漫”却迟迟未到。
是啊,没有后来了。
我们的青春,叫有缘无分。我们的联系,叫不再联系。我们没有告别,婚礼后你消失的“无处可查”。
大学毕业那年,苏枫和那个喜欢他的女孩结了婚。他没忍住,邀请了她。
她好看了好多,越加沉稳,越加陌生。
她不再是年少的邻家女孩,他不再是发一条消息都思考上几周的少年。
或许成长,对于祁郁而言就是随着时间越来越好。
“爸爸我们去玩吧。”苏枫看向女儿。
“好,小郁我们去买好吃的。”女儿咧开嘴开心的笑了,“哈哈”的特别可爱。
小郁的眼睛,像极了他青春里喜欢的那个女孩子。
各式各样的明信片在抽屉里躺着,他们述说着每一年的春,秋,冬。十年里,他们按时来到苏枫的身边,但以后啊,都没有啦。
苏枫抱着女儿,锁上抽屉,离开了房间。
“走,爸爸给你买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