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
夏离央?
柳湘临眉头微蹙,抬起的手又缓缓地放下。
“这……”侍卫见夏离央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犹豫着要不要开门,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
“是哥哥托我来给柳姑娘传话的!打开!”夏离央清冷的声音有些不悦。
“是。”
待侍卫回话之后,木门便被人推开,柳湘临也已经装作什么都未发生一样重新坐回了榻边,等到夏离央进屋之后,才幽幽的抬起脸看向她。
夏离央穿着一袭水蓝色的华服,走动之时身上仿佛水波流动,面容依旧是那般的冷艳,惟独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脖颈上此时被绑了一层厚厚的纱布,还能隐约看到纱布之中的血迹。
她疾步走到柳湘临身前,居高临下的瞪着她,将手中的一个蓝色的小瓶子甩到她的腿上,往日的那般高傲冷艳在此刻荡然无存,没好气的道,“这是解药,你自行想办法给萧公子送去。”她本是不想来这里的,可这里离她所住的地方近,好容易将秦秉炎引开才得以抽空跑出来,不能被他抓个现形,而她身为秦秉炎的亲信也不便于出现在萧易天面前,思前想后也只得来到柳湘临这里。
柳湘临望着怀中的瓶子,暗自好笑,抬头迎上夏离央不悦的眸子,用不输于她的冷漠道,“你觉得我会傻到拿你给的药去给萧公子喝吗?”
“信不信由你!那杯酒本来就是要给秉炎喝的,我只是不想误杀了别人而已!”夏离央看都懒得多看柳湘临一眼,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
“等下!这话是什么意思?”柳湘临不解,脱口问出。
夏离央顿下了脚步,侧目睥睨着柳湘临,“你难道看不到吗?原本的那两杯誓约之酒都没有毒,萧公子却唯独选择了有毒的那一杯!而那杯酒本来就是我要给秉炎喝的。”
“你既然知道有毒,为什么还给他喝?你不是很爱他吗?”
“正是因为很爱秉炎,迫不得已,我才要这么做!若是让我亲眼看着他胜出后得到你,我宁愿杀了他!然后再自杀!”夏离央眼中溢出晶莹的泪水,满含怨愤地瞪着柳湘临,“我讨厌你,虽然萧公子死了你会很痛苦,但我不想伤及无辜。”
柳湘临一时无法消化眼前这个女人几近疯狂的想法,却又无法去谴责她的行为。
眼看着夏离央欲转身再次离开,柳湘临慌忙下榻冲上前去,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想做什么?”夏离央戒备的后退一步,眼中却依然带着浓重的嫌恶。
“今日决斗,秦公子胜出之事已成定局,既然你那么讨厌我,就告诉我秦公子剑上的那种毒药的解药在哪里,治好了萧公子,我们就会即刻离开!我保证任何情况下都会第一时间避开秦公子,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夏离央不屑的冷哼一声,眼含讥讽的盯着柳湘临,“离开?你以为秉炎会这么简单就让你们逃走吗?”
“你可以帮我!”柳湘临做出了最为大胆的决定,勾结秦秉炎的内人!自己开出的条件虽然毫无逻辑,甚至有些可笑,对方即便不喜欢自己,但彼此想要的结果却都能达成共识,既然如此,夏离央又有什么理由拒绝?背叛秦秉炎或是杀了秦秉炎,两者之间已经不难抉择吧?
夏离央被柳湘临斩钉截铁的回答惊了一下,刚想厉声拒绝,却又没有开口,敛眸沉思了片刻,才再次抬起头迎上柳湘临期待的目光。
“我接受你的提议,但是,那种解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要得到解药,就必须毁了秉炎的那把剑,我曾听他提起过,所谓的解药,就是他那把剑心中的水银。”
柳湘临闻言心下一惊,水银?那东西不是喝了会死人么?怎么反成了解药了?
她摇了摇头,抛去那些在二十一世纪所学的知识,也许这里的水银跟那时候的水银不同,也或许以毒攻毒就是这样的,总之,知道了解药,眼下就是要想办法把秦秉炎的那把宝剑偷出来了。
“秦公子平日里都将宝剑藏于何处?”柳湘临侧目询问。
夏离央敛眸回想,长长地睫毛在眼下映出一片阴霾,白皙的面颊同样不施胭脂水粉,却依然妖娆娇艳,美得惊心动魄,甚至连一旁身为女人的柳湘临都看得失神了两秒,不过现在可不是感叹的时候。
此时,只见夏离央缓缓地抬起头,若有所思道,“平日里我不太注意这些,秉炎出去时宝剑都随身带着,在府中……好像都是存放于自己房中的吧!”
“秦公子现在可在房中?”
“我来时借口让他去后院了,应该还未回来。”
柳湘临点了点头,确定这点之后,在心中快速的拟出一份计划,“这样,你将我带到秦公子的房外,我进去找宝剑,你帮我去拖住秦公子不让他回房,找到宝剑之后我就会去萧公子那里,余下的事情就靠你的了。”
夏离央抿着唇听完柳湘临的周密计划,默默地点了点头。
一切商量妥当后,夏离央便走出门,以‘柳姑娘要见哥哥,我带她前去,外人不便跟去,否则哥哥会不高兴’作为不是理由的理由,懵住了门外的几名侍卫,顺理成章的将柳湘临带了出来。
为避免引起过多的怀疑,夏离央带着柳湘临绕过前院,尽量挑着最不会被人撞见的隐蔽小路七拐八抹一番,才来到了秦秉炎房外的回廊尽头。
两人躲在拐角处稍稍缓了口气,夏离央便侧目看了眼柳湘临,提醒道,“一盏茶的时间,你好自为之。”
柳湘临面色严肃的点了点头,正在此时,身后的回廊尽头传来了一阵交谈声,惊得柳湘临和夏离央慌忙向另一条回廊逃去,夏离央跟着跑了两步,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本来就光明正大的住在秦府,整个府内上上下下没有人不认得她,她干嘛要躲?
想到此,她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给躲在一旁的柳湘临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先躲起来等她指示。
回廊另一端的尽头缓缓地走来两个家丁,正侧目交谈甚欢,抬头时乍见夏离央,同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低头行礼,“夏夫人。”
夏离央淡淡的点头,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去?”
“回夏夫人,凌大人吩咐小的们去大人房中取些东西。”
夏离央若有所思的点着头,趁着两个家丁行礼的空挡,侧目对着躲在角落里偷偷观察的柳湘临使了个眼色,便又再次对面前的两人询问起来,这两人虽疑惑平日都不怎么说话的夏夫人今日为何问题如此之多,却也不敢有半句疑问,只是有问必答。
柳湘临趁着夏离央引开那两个家丁的空挡,从一边的花园穿过,来到了秦秉炎的门前,左右察看一下,随即推开门闪身进入,反手将门关上。
秦秉炎的房间布置与她想象中的差别甚大,没有雕阑玉砌,也没有名贵摆设,一切都极其普通,与别的房间并无太大的差别,若是有外人不小心闯入,定会认为是进入了一个普通的厢房。
刚进入房间,柳湘临敏锐的嗅觉便闻到了一股既熟悉又讨厌的味道,抬眼看去,檀木屏后的台子上摆着一个四角瑞兽宝鼎,丝丝缕缕的青烟正从中氲氤,而这味道突然让柳湘临忆起了一些不好的记忆,如今毫无预兆的又重温一遍,更是让她打心眼里感到嫌恶。
顾不得去管那个东西,柳湘临开始四下的翻找起来,专挑空隙比较大的地方搜,心中暗忖,宝剑不同于其他物品,毕竟有这么大的个儿,找起来想必也不会太难。
折腾捣鼓了一番,柳湘临也不知是累的还是急得,趴在椅子上满头大汗的呼哧呼哧喘气,暗暗咒骂秦秉炎这个混蛋究竟把剑藏到哪里去了,不会根本就不在房中吧?
柳湘临被自己的这个猜测吓了一跳,心中暗叫苦,千万不要真是这个样子,要真不在,那可就不好找了,而且萧易天的身体也撑不了那么久。
边想着,柳湘临边再次爬起身,想起以前看电视中,那些在自己房间里藏东西的古人一般都是放在什么墙画后的框子里,床榻下的木板里,她也就有样学样的针对这些东西开始了第二轮搜查。
她现在已经完全是病急乱投医,但凡有可能的藏东西的地方,不管是墙面还是地面,她都会顺手呼啦一遍,再轻轻敲几下,就连檀木屏都不放过,逮着又是一通敲打,生怕檀木屏的四个框格里也能放下剑。
正在柳湘临坚持不懈的左右拍打之时,身后的突然发出了一阵响动,猛地回头看去,只见一侧的雕栏不知为何突然移动了,雕栏后,就是一条黑漆漆的密道!
还真有密道这种东西!柳湘临暗叹,也顾不得自己方才究竟是不小心拍到了什么,快步闪入了密道之中,密道里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蜿蜒崎岖,深不见底,电视上放的果然是跟现实有差别的。
柳湘临只走了几步,便到了另一个房间里,与外面的房间摆设几乎如出一辙,只是光线要微弱一些,而当她进入房间后,眼睛就一直盯着面前不远处的桌子,面露惊喜之色!
宝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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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某池并不讨厌夏离央,我倒觉得,这种敢爱敢恨的女子,很令人敬佩。(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