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瑾有些慌张的摆手,“神医就是那样的性子,帝君……”
话未说完,她就被一双冰凉的唇堵住,剩余辩解的话也就这样咽回了心里。
这个吻来得强势而又霸道,带着攻城掠地般的侵略感,不由分说地撬开她的牙关,肆意索取。
直到梁玉瑾连气都喘不匀,龙临渊才收敛了自己霸道的侵略。
他的气息也有些紊乱,脸上的神色依旧不怎么好看。
“瑾儿怎么睡了一觉,连我是什么样的人都忘了?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般和救命恩人计较的人吗?嗯?”
尾音很重,让梁玉瑾不由心虚,一抹绯红挂在了脸上。
想要解释却又语无伦次,“不是,我……臣妾……只是刚醒来,还以为……”
龙临渊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发,“能下床吗?”
梁玉瑾下意识点头,回答还没说出口,就听见了龙临渊低沉的叹息。
“算了,睡了这么久,身上肯定也没什么劲。”
下一秒天旋地转,梁玉瑾就被他打横抱起,从勤政殿支起的窗户中飞了出去。
深秋风渐凉,对大病初愈的梁玉瑾来说,这风算得上是刺骨,不过龙临渊很快就将她的脑袋裹进了自己的披风里。
风声变得迟缓,梁玉瑾感觉时间都变慢了许多。
双脚落到实处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被带到了落瑾院。
落瑾院里的花,多数都已经枯萎凋零,只有两棵桂花树还散发着阵阵香气。
虽然没有了各色的花争奇斗艳,但满眼的绿意还是让人觉得心中舒畅。
梁玉瑾还未曾从眼前的美色中回过神来,就被人轻轻的握住了手。
“瑾儿,你信我,等来年春日的时候,我还会陪你看满园子的花开,到夏日开得繁茂,秋日枯萎凋零,冬日蒙上一层厚厚的雪。
我是说我想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
以往冰凉的手,这次有了些微暖意,梁玉瑾连心中都是暖融融的,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她用力的回握住了那只手,脸上扬起了灿烂笑容。
“我又何尝不是呢?阿渊,我早就认定你了,轻易不会改变。”
如此直白的话,龙临渊还是第一次从自家小媳妇的口中听到,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
在满园子的绿意和桂花的飘香中,他故作高冷的回了一句。
“你有多久都没叫我夫君了?”
梁玉瑾转过头笑了笑。
她其实不是第一次发现帝君这种小孩子气性了,但每一次她都觉得惊喜至极。
“夫君,夫君夫君夫君!”
龙临渊罕见的别过脸,心中乐开了花,红意也蔓延到耳尖。
“夫人。”
龙临渊比梁玉瑾高出了一个头,此刻两人并肩站在一块,梁玉瑾微微侧头,就刚好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们就这样看着落瑾院里无尽的绿意,闻着一直萦绕在周身的桂花香,静静待了半下午。
待到要离开的时候,龙临渊转头瞧着她,神采奕奕。
“瑾儿,明日我带你去游湖吧。”
梁玉瑾神色间有一丝犹豫,如今不是在沙洲城,她做什么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实在是心有顾虑。
龙临渊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你夫君我是轻易能被别人掣肘的人吗?你只管跟我走便是,他们什么也不敢说。”
梁玉瑾只觉得心中安定,不由自主的点头。
这种两人能放松独处的机会,她无比珍惜。
“好。”
龙临渊无疑是个行动派,第二日一大早,梁玉瑾醒来之后就发现所有衣衫小食什么的,都有人收拾好了。
只不过出发的时间定在了傍晚。
她只需要带着小黑龙,跟着走人便是。
这次两人并没有出城,只在金城有名的花楼旁边租了一艘船。
这里每到夜晚便人声鼎沸,除了逛花楼的达官贵人外,更归功于花楼旁边的这条护城河。
护城河绵延数百里,河水清澈,周围绿草如茵,来往商户络绎不绝。
如此一来,深夜游船便成了这里的绝佳特色。
梁玉瑾还是头一次这么靠近花楼,她甚至能够闻到扑鼻而来的脂粉香气,即使隔得这么远,也能看见花楼姑娘脸上灿然的笑意。
“阿渊对着这么熟悉,是不是常来?可在花楼里有什么解语花?”
龙临渊侧过头,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调皮!”
接着又轻轻的拉着她的手,上了最豪华的一座花船。
及至周边无人时,他才轻轻附耳说道:“我从始至终,可就只有瑾儿你这么一个解语花。”
梁玉瑾耳尖发红,却紧紧的拽着他的手,不愿意松开。
只不过这手却凉得过分了。
梁玉瑾头一次望着两人交握的手出神,为什么一直都这样凉呢?
她依稀记得两人每次肌肤相贴,感受到的都是彻骨凉意,连难舍难分的唇都是一股冰凉的气息,如今热烈牵着她的手,也泛着一股凉意。
这是为何?
花船开始行驶,水面泛起涟漪,她们已然使到了护城河的中央,周围并无跟随的船只。
花船分为上下两层,船上除了她二人,剩下的都是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暗卫,因此显得十分静谧。
梁玉瑾坐在龙临渊旁边,有些出神,依旧在思索着方才的问题。
龙临渊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又将一碟马蹄糕递到她面前。
“瑾儿在想什么?出来玩太高兴了吗?”
梁玉瑾这才回神笑了笑,捻起一块马蹄糕送进口中,却食髓知味。
那个问题就像附骨之疽,黏在她的心里,如何也放不下。
龙临渊却没察觉这一切,兴致勃勃的指着外面。
“瑾儿你瞧,咱们再往前走就出了城,若是顺着护城河一直往下走,便能并入沔水,再一路走下去就能到江南。”
他回过头,眼神里似乎有万点星芒,“瑾儿,你愿意去江南吗?”
梁玉瑾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绵延无尽的水,不能带给她快乐,反而让她陷入了无尽的恐慌。
这种深不见底的水,让她开始认定龙临渊一定有什么事在瞒着她。
“阿渊,你身上的子蛊是怎么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