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梓芳有佛心果的事,并没能隐瞒太久。
在谢行意答应她不到半个时辰,永顺帝、容劭、容璋、容澈和容衍就知道了。
原本因为京城有南疆之人,而余成却并未查清而生怒的永顺帝,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又起来了。在命人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一定要拿到佛心果的同时,又将余成斥责了一顿。
而在梨山书院竹院的容劭,正与范琢下着棋,听到消息,他只微微怔了两息,便又恢复如常。
棋局结束,范琢收拾棋盘。
容劭叩着两指,以指节轻击棋盘。
“还没有查出来劳梓芳背后之人是谁?”半晌,他方开口。
范琢摇头。
早年,他跟着容劭一直站在暗处谋划,虽有诸多不便,但尚算顺遂。改变,是从何时开始的呢?从容劭在灵隐寺后山与顾青阳相遇后,就变了。
往日顺手就能解决的事,如今解决起来是越来越困难了。
很多事,都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这些事,无一不是跟顾青阳有关的。
早前,范琢还有心想劝容劭几句大事为重。现在,他已经熄了这心思。除了苏君泠,谨王府中的几个妾室,哪一个与顾青阳没沾点关系?特别是卫宁,几乎就是照着顾青阳的模子长的,也亏得容劭能找着。
大概也只有苏君泠会相信,容劭对顾青阳,仅是想利用她的身份这种说法了。
各种心思在脑中浮过,范琢开口,“劳梓芳是谁的人不知道暂时没关系,在铮世子未赴今日子时的约之前,她是不会将佛心果交给谢二公子的。因此,只要我们在子时之前拿到佛心果或者阻止劳梓芳将佛心果交给谢二公子就够了。”
容劭依旧敲着棋盘,直到范琢将最后一颗棋子放到棋盒中收好,他才停手,“佛心果拿不拿都没有关系,不能阻止铮世子去百花楼,或者说,必要的时候,我们还要助他一臂之力,让他去百花楼。”
范琢将棋盒交给无忧后,端着无寂送上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接着他的话往下说,“铮世子去百花楼,皇上就可以借此,插手他和安平郡主的亲事。铮世子不去百花楼,也可借此离间他和谢二公子的关系。”
“嗯。”容劭点一点头。
范琢嘴角浅不可察的勾了一下,果然又是这个理由。
不知道这个理由,他还能用几次。
“这仅是其一。”或许容劭也看出这个理由已经不足以说服范琢了,想了想,他接着往下道:“佛心果是燕太子的,被盗至今,燕太子都没有动作。”
范琢目光凝了凝。
“铮世子不去百花楼,父皇也会寻理由阻止镇北王府和镇南王府联姻。是以今夜,为了夺佛心果或者说毁佛心果,将会有无数的人出手。排除掉这些夺或者毁的,没有出手的以及出手助铮世子去百花楼的,不就是盗取佛心果的人了吗?”容劭从容道。
范琢点点头,认可了他的话。
虽还是不能明确的确定是谁,但至少排除了大部分人了。
容劭这里如此,容璋、容澈、容衍、容琮等同样如此,大家都在为今夜子时的事而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