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铮伸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我比你年长近四岁,叫你姐姐,你敢应吗?“
“你叫一个试试?”看她敢不敢应。
容铮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身边坐下,揉揉她的脑袋,“别闹。”
谁闹了?
“青阳可有想好要如何报复我了?”容铮眉眼温软,带着浅浅的笑意,“如果青阳还没想好,我教你如何?”
顾青阳看他一眼,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我欠青阳太多,恐怕一辈子也偿还不了。想来想去,唯有以身相许,为青阳做牛做马,不知青阳意下如何?”容铮问。
呵。
顾青阳轻笑一声,挑着眉梢,“我意下不如何。”
“那便只能委屈青阳以身相许,再让我做牛做马,偿还欠债了。”容铮道。
顾青阳靠着栏杆,微微仰头,“容铮,你不必这般小心翼翼的试探我。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历来就偏执。不知道你同我一样,皆是重活的便罢了。知道了,我若嫁人,必然不会再去挑选其他人。”
偏过头来,看着容铮,顾青阳弯了弯嘴角,“我恨过你,也怨过你。可一辈子太长了,长得那些恨、那些怨早就忘了、淡了。有时候想想,其实我应该感谢你的,如果不是那些流离逃亡、被迫变强的经历,又何来今日的我呢?”
“重新开始,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我再也不想委屈自己了。”
“你从来都无须委屈自己。”容铮道。
“容铮,如果我父亲要求你,只此一生,只娶我一个,你可会答应?”
“自然。”
顾青阳嘴角勾起一丝嘲讽,“你看,你明知道自己做不到,可还是愿意为了我,答应我父亲。既如此,又哪里来的无须委屈?”
容铮低眸,看着渐渐冷却的茶水,许久,轻叹了一口气,“夜深了,青阳早些回去歇息着吧。”
顾青阳看他一眼后,淡声应了个‘好’,转身走了。
容铮一直低着头,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路尽头,他才慢慢的抬起头,看向了远方的夜色。
皇宫里的夜晚,其实同这里的一样。
又冷又孤寂。
无数个夜晚,他站在那些母亲、被朝中权臣们强塞进宫的妃嫔寝宫中,冷眼看着那些女子又羞又恼又愤的质问他为什么时,他都痛恨自己的无能。无能为她撑起一片空,只能用那种卑劣的手段,去辜负其他女子,来权衡着朝纲朝政。
雨露均沾,除了她,他从来没有沾过任何一个人!
他不怕世人骂他卑劣无耻,他所在意的从来只有她一人。按照计划,只需要再等几个月,再等几个月他就可以告诉她真相的,可他永远也等不到了……
容铮放下茶杯慢慢起身,一步一步的下了山。
谢雨霏一直在客院里等着,看到顾青阳回来,她起身,还未开口,顾青阳便道:“我有些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那你早些歇息。”谢雨霏屈膝一礼后,离开了她的院落。
顾青阳坐在椅子中,盯着院子里的银杏树看了有小半个时辰,在青霜担忧的目光,她勾了勾唇,起身进屋睡下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顾青阳起来在院中练了一个时辰的武,沐浴更衣完,谢静言几个才过来。
青霜拿了披风出来。
是昨日夜里容铮送的那件。
顾青阳看了一眼,并未多言的跟着几人上了后山。
天还未亮,雾色比之白日更重。几人小心翼翼的上到山顶,却发现亭中已经有人了。
“行意哥哥!”谢静宁最先认出亭中之人,欢喜的唤了一声后,快步走了过去。身后谢静言、谢雨霏也紧跟了过去。
进了亭子,看到容铮,三人眼底同时划过一丝惊艳之色。还未说话,谢静宁、谢静言脸先红了。两人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走到谢行意跟前,屈膝见礼,“行意哥哥何时来的永安郡,怎的都没事先派人来信知会一声?”
顾青阳走在最后,目光在容铮身上落了落后,才抬脚走了过去。
“行意哥哥,这是……”见过礼,谢静宁目光再次落到容铮身上。
“镇南王府的铮世子。”谢行意抿一口茶,戏谑的说道。
他就是铮世子?
谢静言、谢静宁的目光同时一亮,面色含羞,“静言、静宁见过铮世子。”
容铮神色冷淡的微一颌首,算是打过招呼。
“行意哥哥是为四叔的事来的吗?”谢静宁在谢行意左手边坐下,余光却看着对面的容铮。
谢行意‘嗯’了一声,看向此时才走进亭中的顾青阳,眉眼霎时染上一层笑,“安平郡主真是走到哪里,都不得安宁呀。”
顾青阳挑挑眉,“所以谢二哥到永安郡来,是向我问罪的?”
听到谢二哥三个字,容铮抬眼,适时的清咳了一声。
顾青阳看向他,“山顶湿气重,温度低,铮世子身子弱,还是莫要久留的好。”
“铮哥哥。”容铮提醒。
谢行意茶水呛了喉咙,不可思议的看向容铮。
谢静言、谢静宁也琢磨不定的看看容铮,又看看顾青阳。
“谢二公子教导你课业,你唤他谢二哥。我也教了你课业,你当该也唤我一声铮哥哥才是。”容铮一本正经的说道。
顾青阳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两声,“铮世子怕是忘记了,皇姑父曾警告过我,莫要缠着你的话。”
“放心,事后若皇叔问起来,我会如实告诉他,是我缠着你。”容铮道。
谢行意清咳一声,“安平郡主唤我谢二哥,并不是我教导她课业。而是大姐与顾世子定亲后,我谢家同镇北王府也算是姻亲了,她唤我一声二哥,本也理所当然。”
容铮弯弯嘴角,“那我们就各论各的。”
这还有什么可论的?
谢行意挑起一侧眉梢。
“他可能是疯了吧,谢二哥莫要理他。”顾青阳在距离容铮最远的地方坐下,问谢静宁,“日出还有多久开始?”
谢静宁木然的‘啊’了一声后,看一眼天色,道:“应该快了。”
然,等了小半个时辰,没等来日出,却等来了一场细雨。
雨水淅淅沥沥,伴着风,吹进亭中。
一行人只能站起来,躲到亭子中间。
谢静言、谢静宁两人不动声色的朝容铮身边挤去。还有五步,莫离无声的拦到两人身前,冷声道:“还请两位小姐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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