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比将军怒火燃烧,狂暴地打了百十来拳,红衣长老米开朗琪罗像被打烂的香蕉,在地上扭曲成一团。
原来窃?格瓦拉作为特种部队的对长,被安排在城堡远处的山谷中,随时准备行动,对敌人展开偷袭。
但是他们隐身的山谷非常闭塞,卡车开进去后无线电信号就中断了,因此窃?格瓦拉与十名士兵和城堡失去了联络。
今日大战开始,窃?格瓦拉望到了城堡那边升起了阵阵黑烟,知道情况万分紧急,急忙开着开车回去救援。
红衣大长老米开朗琪罗生死未卜,杀害安德烈的阴阳内伤愈加严重,共工一个箭步跳上前去挡住了野比将军,那女长老则跃到米开朗琪罗的身旁。
“啊?”
女长老发现红袍之中的米开朗琪罗不知所踪。
长老共工的身材比野比将军略小,但手中的木杖力敌千钧,丝毫不落下风。野比将军以摩诃护体神功抗敌,手上则隔空使出盗贼神掌,共工举杖相迎,那条崖柏木杖长四尺,上粗下细,杖头长着一个圆形的瘤子,有百十斤重,木质非常坚硬,足以抵挡野比将军刚猛的掌力。
布偶拾起地上的一把血光刃上前助战,那女长老也从靴筒里拔出一把波浪状的段匕首,与布偶战在一处。
这女长老三十多岁,凤眼柳眉,丹唇皓齿,相貌本是非常美丽,但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她的头顶直至左脸颊,就像是一条盘踞在鲜花上的蜈蚣,让这姣好副面容变得恐怖。
布偶向她连砍三刀,都被女长老用手中的匕首挡住,但她的力量和布偶相差甚远,布偶又挥出第四刀,料想一定会把对方手中的匕首打落。
“咔擦!”
布偶手中的血光刃被女长老手中匕首截成两段。
“受死吧!”女长老进步用匕首向布偶的脸上刺去,布偶对那把波浪型匕首的的锋利感到惊讶,他不敢徒手抵挡,扔了短刀向后急退。
老黄见布偶处于下风,他抢过一把步枪,对着那女长老就是一枪。
女长老听到枪声,身子立刻向后仰去,她小巧灵活,连翻几个筋斗,老黄连开了几枪都没打到他。
共工使出了一套刚猛的杖法,木杖与野比将军拳掌相撞,发出“锵锵”之声。
共工的木杖由陈年崖柏制成,杖身坚如磐石,野比将军数次想徒手夺杖,共工又突然变成灵活的招式,击在野比将军的胸口,反而让他倒退了几步。
老黄领着人把安德烈的尸体抬回城堡,乔治和赛华佗也已经从城堡中出来,乔治伸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在安德烈脖子上一触摸,摇头道:“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了。”
老黄是血性男儿,安德烈性格豪迈,老黄最是和他要好,两人曾经商定,待以后寻找到了安稳的住所,他们要日日开怀畅饮,可是现在面对着死不瞑目的尸体,与安德烈的约定再也无法实现了。
“安德烈!我的兄弟!”
老黄抱着安德烈的尸体痛哭。
女长老见对面不再开枪,又拿着匕首来刺布偶,布偶急中生智,他弯腰避过一招,趁机在地上抓了一把带着青草的泥土,女长老一招刺孔,旋即手腕反转,用匕首捅向布偶的后背。
布偶猛然一扬手,泥沙和草叶登时将女长老的双眼迷住,布偶左手抓住她拿着匕首的手腕,右手一拳打在她生着伤疤的左脸上。
女长老匕首脱手,昏厥了过去。
三位长老中已经有两人失去了战斗能力,其余的人也从刚才的眩晕状态恢复了,二嘎子架起98K狙击枪,瞄准共工扣下了扳机。
“啊呀!”
一发子弹从共工的肩头穿了过去,野比将军看准破绽,一脚蹬在共工的心口上,共工顿觉心脏和肩痛不可当,他还想要反击,野比将军再推出两记盗贼神掌,把共工打得口耳流血。
“兄弟们,把他们给俺拿下!”野比将军命令道。
红衣大长老米开朗琪罗不知所踪,地上只留下了一件红袍,几个士兵一拥而上,要把三个受伤的太阳会长老抓住。
突然,地面颤抖起来,一道红光从地底喷出,那光亮犹如太阳坠落了般炽热耀眼。
众人刚经历了听觉的摧残,又复落入视觉的地狱。
“啊!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瞎了!我瞎了!”
所有人的眼前一片漆黑,这是由于突然收到强光照射产生的暂时性失明。
不是照明弹,不是探照灯,不是晴空霹雳,没人知道这奇异的红光从何而来。
当布兰妮和希瑞从城堡中出来救援时,几百个人和尸体混杂地躺在一起,但太阳会三长老却不见了踪影。
“快把他们救回去!”
未被强光照到的士兵将同伴一个一个架回了城堡,医疗部队则用担架把重伤者带去抢救。
布兰妮和希瑞同时在人群中找寻着布偶。
“布偶你在哪里?”两个女孩儿同时喊道。
野比将军的摩诃神功虽不畏惧刀砍火烧,但眼睛是无论如何也是修炼不到的,他虽然双目不能视物,但立刻在一片哀嚎呻吟声中听到了布兰妮甜美可人的声音。
将军大喊道:“布兰妮!我在这儿!外面危险,你不要过来!”
布兰妮对野比将军的劝告充耳不闻,她焦急地在找寻这布偶。
“布偶在这!”
希瑞惊喜交加地喊道。
布兰妮不顾一切地跑过来,将布偶抱在怀中,她的两只高跟鞋已经跑掉了。
“布偶你的眼睛疼吗?”两行泪水从布兰妮的眼眶中流下。
希瑞有些吃惊,他没想到布偶和布兰妮的关系已经到达了如此地步。
布偶双手捂着眼睛说道:“是布兰妮和希瑞姐姐吗?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希瑞道:“布偶你不要害怕,这是强光造成的短暂失明,你很快就能重新看到东西的!”
布兰妮等不及医疗部队抬担架来,她赤着一双洁白的小脚,双臂抬起比自己体重多一倍的布偶回到了城堡。
希瑞望着尸横遍野的大草原,丧尸和尸体的恶臭将原先青草的芳香掩盖。
“哇哇哇!安德烈老哥,你死得好惨呦!”
窃?格瓦拉躺在地上大哭不止。
神医乔治和赛华佗的双目也被红光闪盲,
幸而赛华佗对眼部穴位非常熟悉,他早年间习得古代一套精妙的眼保健按摩术,遂在自己头上的天应穴、四白穴、睛明穴、太阳穴上反复揉搓,仅用了十分钟双目就能看到光亮,不到一小时视力恢复如初。
赛华佗先给乔治按摩,待乔治康复后,二人将眼保健按摩术传授给医疗兵,众人在当天都重见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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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残酷的战斗使自由卫队折损了大批人马,光是清理城堡中被砍杀、被烧死的尸首就用了三天的时间。
安德烈的惨死让布偶等人陷入了悲哀的情绪。虽然安德烈才加入队伍不久,但他的诚恳、勇敢使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喜欢他。
老黄亲手为安德烈挖了一个大坑作为墓穴,安葬了安德烈,老黄在墓碑前面摆了两箱白酒,他一边哭一边喝酒,自己喝干一瓶,就把一瓶酒倒在安德烈的墓碑前,不管别人怎么劝说,他都坐在坟前不走,知道第二天酩酊大醉,才被人抬回的自己的房间。
十日后,野比将军和贝塔带着残余的部队回到了自己的防区。
布兰妮的城堡中只剩下一百多名士兵和两百多个后勤人员,大部分人都在和太阳会的殊死较量中牺牲了。
在一个黄昏,布偶敲响了布兰妮的房门。
布兰妮打开房门。
“是你!”布兰妮愁容顿消,拉着布偶走进卧室。
二人手挽着手坐在沙发上,相视无语。
沙发前还是那张小圆桌,布偶和布兰妮曾经在这张桌前共饮一种叫做蓝梦的奇妙饮料,现在圆桌上只摆放着一根白色蜡烛,淡淡的火光只将偌大的卧房照亮了一个角落。
布兰妮察觉布偶的情绪十分低落,从两人第一次见面以来,这是从来没有的。
布兰妮搂住布偶的腰,将头依偎在他的肩头,轻声在他耳边说道:“要走了吗?”
布偶看着房间内古老的墙壁,上面雕刻着线条优美的花纹。
“我要去骆驼山,到那里寻找父亲。”
布兰妮就这样抱着布偶,直到蜡炬成灰,直到天光方亮,他们心中思绪万千,但整夜未再说过一句话。
他们都知道,在这样的世界中,一次诀别几乎等于永别。
次日清晨,小狮子揉着惺忪的睡眼,嘴里不停抱怨自己才睡了十六个小时。
草原上起了晨雾,湿漉漉的空气让钢铁巨车部落之魂上沾满了露珠。
二嘎子背着古尔丹来到卡车旁,原先卡车上的人有很多都选择留在了城堡,布兰妮接纳了他们。
“大哥,我们要上车了!”二嘎子强忍着泪水对古尔丹说。
古尔丹双目被毁,口中的舌头被割断,两条腿也无法行走,只有右手还能正常活动,他紧紧抓住二嘎子的手臂。
二嘎子立刻明白了,他把古尔丹抱进驾驶室的座位上,把他的双手按在了方向盘上。
古尔丹知道自己永远不能开车了,他反复抚摸着方向盘,忽然抬起右手,抓住了一条他非常熟悉的绳子。
“嘟!嘟!”
汽笛声在雾中回荡。
“开车了!”二嘎子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