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近日可是公务繁忙?”她偏头问道。
男子点点头,似乎想对她说什么,又没说出口。既然事情还没有定论,总不好让她过早担心。她低头喝了一口汤,未曾看见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忧虑。
许是方才在榻上一番纠缠,她鬓间散下一丝碎发,正欲伸手拂到耳后,他却比她快一步,修长莹润的手指滑到她的脸庞,微微用力,让她不得不看向他。
她还正喝汤呢,眸中闪闪的,唇上水润润的仿佛涂了一层胭脂,却不满意地嘟起来,“做什么?”
他瞧了她一会儿,精致明丽的五官,瓷白无暇的肌肤,以及娇艳粉嫩的唇,眉目如画,妍丽如花。他心头跳了一下,想到可能即将到来的出征,总觉得异常担心。她不在身边待着的感觉,他想想都难受。
在她不满的目光中,他淡笑着放下手,“放心,有你这个顶尖的国色天香在,旁的姑娘不过是庸脂俗粉,入不了朕的眼。”
她一顿,脸色微红,头低着只顾着喝汤。
末了,她吃得饱饱,然后漱了口,洗了手,盯着他一下未动的碗筷,诧异道:“皇上怎么不吃?”
他点点她的额头,“现在才想起我?”
她立刻愧疚起来。
他笑道:“朕已经用过膳了。”还不待她反应过来,他就抱起她,大步走出偏殿。
二人坐上御撵,沈天玑见御撵要离开凤霄宫,她急道:“我还未换衣服呢!”
“不用换了。”他低头亲了一下她水润的唇,“这样就很好看。”
御撵行了很久,越行越偏僻。冰泉瀑布的响声越来越近,行过那瀑布时也并未停下,一路朝花木深处行去。
她倒是没想到,冰泉山庄这样大,走了不知道多久,才停了下来,他抱着她下了御撵。周宁福领着几个小黄门退了去。
淡紫粉红的花朵,团团簇簇,在阳光下缤纷摇落,娇妍无极。紫薇树原本都是长不高的,可这里的紫薇却不知是什么品种,不止长得高大,且枝繁叶茂,绿叶簇拥着无数花朵,挡住了午后的阳光,带来遮天蔽日的清凉。
密密丛丛的花树中安置了一只秋千,秋千上的缠了好些花藤碧蔓,透着清香,别有意趣。
沈天玑一看这花藤秋千就喜欢上了,挣扎着下了地,跑上去坐了,四下一望,笑道:“好一个世外桃源,人间仙境。这里才是冰泉山庄最美的地方吧!”
她用手扯了扯那秋千绳子,确定它是安全的,便踮了脚尖往地上一蹬,让秋千荡起来。其实她知道自己是多此一举,他既然带她来,这秋千自然是安全的。
眼前晃过飞絮落花的影子,时有树叶筛下的灿烂阳光,耳边轻轻簌簌的风声,鼻尖的香意都仿佛是流动的,时而淡雅,时而馥郁。
她的樱色裙摆也随风轻荡,两只绣着喜上眉梢的樱草色绣鞋在飘飞的裙摆中若隐若现,臂上的披帛不小心挂到了树枝,她便顺势放开它,让它悠悠悬在枝头,像悬挂着的仙境美梦。
“旭之!快来推推我!”她发出银铃的笑声,朝他唤道。
男子果真走过去推她,越推越高,最后,她都快能挨到对面的花枝,这才急道:“慢些慢些!我害怕!”
可是,后面久久没有反应。她转头一看,后头只有花影树影,哪里还有纳兰徵的影子?
再好的人间仙境,在不见了他时也变得孤寂可怕,她心头一惊,口中连唤了几句“旭之”,却没有回音。树林里有她唤声的回音,听来异常寒凉。秋千借着势头飞得那样高,一时根本停不下来。费了好大力气,终于停下。
怎么人突然不见了?她下了秋千,四下张望。
四处一片清凉安静,只有清脆莺啼以及花枝被风吹过的簌簌声。
转了一圈,仍然不见人。她泄了气,心道这里是皇家山庄,他的安全总归没问题,多半是有急事自己走了?这也太不厚道了,说好的陪她呢?就算有急事,也该和她说一声吧。
闷闷的坐回到秋千上,她自己蹬了蹬,又晃荡起来。
他总是各种忙,陪她的时间似乎越来越少了。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谁让她嫁的是个这样勤勉的人。她只能自找乐子了。
想到这里,心情又好了一些。她越荡越开心,心道下回让二姐姐也来这里瞧瞧。
秋千又飞得很高,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觉得自己仿佛化作了鸟儿,在空中飞翔。只是这里树荫浓郁,终究看不到蓝天。她一时性起,想要深脚过去蹬一下对面的花枝,不料细腿儿一伸,绣花鞋就被抓住了,伴着一声惊呼,她顺着秋千的风力直接飞到了对面的树枝上。
高大的树木,仿佛长了几百年了,树荫浓密,根本看不见里面乾坤。他把吓得小脸煞白的她搂进怀里,捏了捏她娇嫩的脸庞,“这样就要哭了?”
他方才不过是藏在了树上,她只顾着往地面上看,竟是没找到他。沈天玑哪里想到堂堂皇帝也会趴树上躲着?
他调笑的眼神激怒了她,正欲发作时,他已经结结实实吻了上去。
娇嫩柔软的感觉,他尝了就不想放开。
铺天盖地的男子气息,有独属于他的清冽和低醇,她开始还推他,可越推他越用力,她只能由着他了。
男子时而激烈时而轻柔,女子晕乎乎的,心中隐隐觉得,他仿佛有心事。今日尤其喜欢抱她亲她。
树桠粗壮,她就仰躺在树枝上,因有他抱着,她也就不觉得多害怕。
“皇上……”她拉住他不安分的手掌,“还在树上呢!”
他眸中翻涌着墨黑的光,薄唇勾起,“就是要在树上。”她脸都要绿了,待他去扯她衣裳时,她紧紧拉住他的手,头摇得像拨浪鼓。
“放开。”他盯着她道。
她继续摇头,话都说不利索了,“真……真的不行!”
“朕说行就行。”他挑眉道。
“你是皇上……你怎么能……”她咬了唇,那里已被肆虐得红肿一片。
他没耐心理会她的纠结,长臂一够,取了挂在枝头的披帛,将她双腕绑住,系在顶头的树枝上。樱色纱绸的宽袖滑下,层层叠叠的重瓣花朵一般堆在纤细的肩膀上,露出两只细白手臂,骨肉均匀,纤长优美,细致地仿佛一折即断的手腕绑在青绿树枝上,轻轻挣扎着,透出几分脆弱可怜的美态。
她不管剧烈挣扎,倒不是她欲拒还迎,而是他此刻只将她放到树桠上,未曾抱着她,她生怕一个不小心掉下树去,岂不是小命休矣。
他不管她抗议的目光,手指挑起她纤白的小脸,“这么晚才找到我,该罚。”
“我哪里晓得你还擅长爬树的?”她只要想像一下堂堂昭武帝竟然四肢并用松鼠一般哧溜哧溜爬上树,就觉得异常违和,异常……滑稽。
看到她的目光,他简直想敲醒她,启唇凉凉道:“朕有武功。”
她一怔,立刻点点头,忽而眼睛一亮,“我想看看皇上飞上树的样子。”
这丫头想到好玩的事情,连自己的处境都忘记了。
纳兰徵只觉得她实在好哄骗,这样呆小猫一般任人欺负的可怜模样,更让他欲罢不能。
“你乖乖的,晚些再给你看。”他淡淡说着,手指极其灵活地挑开她的腰带。她知道这次是避不过了,只双手紧握着,双目闭合,一副预备装死的模样。
可很快就装不下去了,她睁眼看他,哭着求道:“皇上快些,快些。”
他的眸光仿佛染了墨汁,身体滚烫的温度让她心惊。他故意要折磨她,见她说快些,却又停了下来,笑着亲了下她玉白的小腹,一路向上直到脸颊,看见她轻颤的纤长眼睫,身体忽然狠狠一刺,娇媚的叫声溢出,仿佛被他定住的小动物,可怜呜咽。
她的身子被撞得向前,她觉得自己快掉下去了,吓得浑身紧缩,**蚀骨一下下折磨着他,他低吼着掐紧她的细腰,整棵树都在晃动着,纷扬落下满地的花。
沈天玑只觉得整个身体都仿佛在油锅里煎熬,树木中漏下的稀疏阳光打在她的半边身体上,一片玉白被照得明亮晃眼。身子固然清凉,但这样的裸/露实在与她一向所秉承的教条礼数大相径庭,心中生出羞愧感,对男子愈发愤恨起来。
他发出难忍的低吼,大掌捏住她比生育前愈发壮观的地方,“宝贝儿放松些……你这样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乖乖听话,很快就好……”
诱哄果然有效。她巴不得立刻结束,咬牙强迫自己放松,身子差点没被撞下树去。
她怒瞪了他正欲说话,忽然听见有脚步声。
两人的动作都有一瞬间停滞,纳兰徵是没想到这样偏僻的地方还会有人找到而惊诧,沈天玑则是被吓得一动不敢动了。
男子停了一会儿,仔细一听,发现那脚步声的确是越来越近,当下脸色一沉。不知道周宁福是怎么当差的,他虽然没开口,但他也应该派人守着吧?怎么会让旁人闯进来?
他看了眼身下的女子,见她水润的双眸仿佛能喷出火来,怜爱地亲了下她的脸,她生气得偏过头去,仍是没能躲过。
二人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不再动作,纳兰徵将悬在树枝的衣裳尽数拉上来,想了想,还是快速把衣袍罩在她的身上,不露出她身上一寸肌肤。虽然他们被发现的几率不大,但这样一来,即使被发现,也只能看到他而看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