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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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情好像很差的样子……”那个长相很艾丽卡跟相似的女人十分随意的坐在对面说道。

“不是好像,而是就是……”艾丽卡十分不爽的端起桌上的大杯冰可乐饮了一口,但是很意外,她并没有感觉到口腔中有摄入碳酸液体的触觉与味觉。

“这里是你的梦境,不是现实。”对面的那个女人微笑着看了看艾丽卡,然后在艾丽卡的注视下拿起桌上的茶杯美美的喝了一口加入了许多放糖的红茶,随后又是做出一脸沉浸在美味红茶中的幸福感。这种明显属于故意挑衅的行为自然是激起了艾丽卡的愤怒,不过对方也还是很调皮的在艾丽卡即将生气前快速收敛起了讨打的笑容并安慰道:“反正稍后你很快就要醒来了,到时候在现实中还能够喝到真实的……”

“算了算了,我们不谈这些了。”艾丽卡烦躁的挥了挥手说道:“难得你又找我来,一定不只是为了请我喝茶吧?”

“嗯,的确有些事情。”女人十分好奇的向前倾着身子问道:“不过在这之前,我想问问你为什么没有杀死那个王子殿下?”

“哼嗯?你……不知道吗?”艾丽卡十分意外的问道:“前端时间祸女神给我的指令,在不杀死他的情况下结束战争……虽然有些仓促,但是就结果来看我应该是达成了目标。”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最近有什么变化呢。”女人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然后说道:“这段时间我在处理别的事情,所以没有和你的记忆同步。”

“怪不得……”艾丽卡看了看这个奇异的空间然后指着某个位置说道:“看起来已经比之前正常多了,最起码那里不再是深邃的海底而换成了阳光明媚的沙滩,这看起来舒服多了。”

“只有这些?”女人有些不满的说道:“外部的变化并不重要,难道你就没有觉得最近你的头脑相较于前段时间有没有变化?”

“变化么……”艾丽卡稍微沉思的一下然后说道:“好像是从前天开始……我的睡眠时间变得回复以前那么有规律了……这个算吗?”

“当然,因为我已经尝试与你的灵魂进行分离,我的存在将不会继续挤占你的意识,甚至对我来说也会变得相较自由许多。”女人十分自豪的挥手展示了一下这个奇异的空间说道:“我甚至还能够自由自在的改造这个属于我的空间。”

“你和我断绝关系了?”艾丽卡不免有些复杂的看了看对方。

“也不完全是,最起码我现在依然需要附着在你的灵魂上继续当寄生虫,这点还要先跟你说声抱歉了。”女人十分利落的起身对着艾丽卡鞠躬示歉。

“不,这没什么,实际上这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你自己也曾说过,你在我的灵魂中醒来,这点就证明了你一定和我有着某种关系才对。”艾丽卡诚恳的回答道。

“或许吧,不过我最近尝试回想了一下残存的记忆,总觉得我之前说的那些事情不太对劲,我似乎跟你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以前想象的那么单纯……”女人拿起茶壶给自己添了一杯热茶后一边捧着茶杯一边说道:“还是算了,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继续吧。我今天找你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个……东西?”

女人稍微比划着让她的手中出现了一个红色水晶块的虚影展示给了艾丽卡观看。

“水晶?”艾丽卡探过头去仔细的端详了半天然后说道:“应该没有……这么大块的水晶……而且切割的这么漂亮……应该价值很高,所以我若是见过的话肯定会有印象的。”

“哦……是么……”女人有些失落的收起了虚影的展示,然后继续默默的端起那个及其眼熟的茶杯感叹道:“如果你没见过的话……那就更加头疼了,毕竟我现在可只有这一条模糊的线索呢。”

“你需要找那个东西吗?”艾丽卡仰再沙发中翘着腿问道:“需要我可以帮你出去找找线索,毕竟我还是有些特殊渠道的。”

“我倒也是很想,但……很可惜,你做不到的?”女人十分惆怅的放下了茶杯然后将身子一歪靠在了沙发躺椅的扶手上慵懒的伸了伸腰。

“嗯……也对呢,当我离开这里的时候总是会什么都不记得……不过上次那个名字我怎么会在醒来后记得的?”艾丽卡忽然问道。

“那个应该算是特殊情况,因为我觉得不是我告诉你之后你才会记得,而是你在之前就听说过这个名字,所以那个名字本身就在你的记忆当中。”女人满不在乎的解释道。

“是么……可是这个就不能改改吗?要不然每次找你问完事情醒来后都会免得记忆模糊导致根本排不上用场……”艾丽卡学着对方尝试放松,不过她却将身子靠在了沙发靠背上来放松。

“很遗憾我做不到,我能够和你在梦境中相见已经是极限了,再说这种情况应该不是我的问题,我估计应该是你的灵魂在醒来之后选择了主动抛弃这段不属于正常行为下的记忆来保护自身吧……”女人一脸无奈的说道:“其实有很多事情我也只能随波逐流,毕竟我也不是什么能够掌控万物的那种存在……”

“……你实际上还记得赛维纳吧?”艾丽卡忽然坐直了身子然后伸手指着对方面前的白瓷茶杯说道:“我想起来为什么会感觉到眼熟了,这个杯子……我在赛维纳的神殿里见过……”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艾丽卡早就想要询问了,虽然以当初和这个女人见面的时候她曾说过赛维纳和她关系很“密切”,但是当时艾丽卡并没有当真,并且当下一次见面的时候艾丽卡竟然发现对方根本不记得说过这句话。

记忆缺失,至少对方是这么回答的。她的状态很不好,前段时间两人见面的时候她也多次出现过记忆的混乱,甚至在1分钟前说过的话都会瞬间忘记。不过现在今天这次会面她的状态似乎好多了,看起来似乎是她所谓的“独立意识”让她保持了自己此刻的稳定,但是代价却是忘掉了许多事情,甚至就连前几次见面说过的事情也都不记得了。

“赛维纳……么……”女人尝试仰头思索着自己的记忆,但是却在最后似乎想到了是那么的可怕的事情所以稍微颤抖了一下后急忙说道:“不要再说那么名字了,我总觉得自己本能的就很惧怕这存在,那怕只是名字……”

“哦,那好吧。”艾丽卡看了看对方的神态然后说道:“不过我还是想趁现在多说一句,你的这种反应看起来似乎比起我来说似乎对于她的记忆更多一些呢,这是不是就能够说明你是来自‘那边’的存在而非是来自于地球呢?而且你看……你的一些习性也有些本地化的特征……”艾丽卡指着对方茶杯里的红茶解释道:“虽然我喝不到但是却能够嗅到这种香气,这个名为‘红妖精’的茶水是自这个世界的独有的茶树产物,地球上是不存在的,包括从你喝茶的习性上来看,应该也不是在地球那边养成的习惯。硬要说的话……倒更像是戴安娜那种……类似精灵族的饮茶习惯……”

女人低着头仔细的;聆听完艾丽卡的分析后再次沉思了一番,最后她微笑着抬起头来撩开了头部侧面的长发显露出了自己的耳朵说道:“你看,我的耳朵不是尖的……”

“只是说习性而已,又不是说你真的就是精灵族。”艾丽卡有些不满的瞥了一眼对方的身子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精灵族的身材好像都比较……苗条?”

“我很胖吗?”女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

“不是胖,是比精灵壮一些。”艾丽卡挽起右臂的袖子来攥起拳头展示了一番自己手臂上而当肌肉,然后冲着女人点了点头说道:“你身上的肌肉痕迹显然不比我差上多少,所以向咱们这种很强体壮的身材在精灵族那边是不存在的。这点可是帕菲亲口告诉我的,而且戴安娜实际上也有一身的怪力,甚至都可以徒手掰断我的骨头,可是她全身上下都看不到一块明显的肌肉痕迹……”

女人十分不好意思的咳了几声打断了艾丽卡那没完没了的诉说,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实在是不喜欢艾丽卡的这种论调,哪怕是她在艾丽卡的一番怪异理论下才刚刚注意到了自己身体的状态这一点。

“的确如你所说……我的身体是有些比寻常人更健壮……”女人自言自语说着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补充道:“甚至在腹部也有一道不是很明显的疤痕……”

“你……”艾丽卡看着对方的双手抚摸的位置不由得脱口说道:“那个位置……你该不是做过剖腹产留下的疤痕吧?”

“剖腹产?是什么意思?”女人好奇的问了一句,但是还不等艾丽卡回答的时候她便从艾丽卡当初共享给她的记忆中了解到了这件事的真正含义。

不知为何女人很不满的瞪了一下艾丽卡,随后她用手指敲了敲面前的桌子,随后艾丽卡的身影在一瞬间就变得模糊了起来。艾丽卡也没有来得及挣扎一番,随后直接就消失在了对面的那张恢复原样的沙发上。艾丽卡显然是被对方强制性的驱离了这个空间,但是女人在艾丽卡离开后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隔壁某个看起来像是卧室一般的房间当中。

虽然外面的客厅艾丽卡看起来很陌生,但是如果她能够有幸来到这间卧室的话那绝对会感到无比的熟悉,因为这间卧室无论是大小亦或是内部的装饰都跟湖畔别墅的艾丽卡与戴安娜的卧室一模一样,甚至衣柜里的衣物以及丢在地毯上到处都是,乃至各个橱柜中暗藏的枪械也都照本宣科的出现在了原有的位置。

这里是女人照着艾丽卡记忆中的卧室复原出来的空间,不过从被翻出来的衣物以及武器来看女人似乎是打算重新装饰一番这个温暖的小窝。不过眼下女人在卧室后没有如往常那样直接越到舒适的大床上享受一番,而是来到了附近某个橱柜边上的落地镜前,她小心谨慎的褪掉了身上的衣物露出了自己带有疤痕的小腹来回的查看与摸索了起来。

“嗯……不像是……剖腹产留下的疤痕呢……这个伤痕看起来很粗暴……刀剑伤?不,似乎还有些灼伤的痕迹……嗯,不管怎么说绝对不是她说的那样就对了。”女人在心中腹诽了艾丽卡半天,然后莫名欣喜的打算穿回自己的衣物。可正在她刚刚穿好衣物的时候忽然又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然后疑惑的自语道:“我……应该没有生过孩子……吧?”

此刻远在巴尔平原东部某处关卡上,一位士兵急匆匆的喊来了正在休息室内睡觉的卫兵长官。

“何事这么慌张?”卫兵长官虽然睡眼朦胧的从休息室内走了出来,但是他却依然拿着自己的长剑然后尝试警戒的观察周围并问道:“难不成是有人在关卡闹事不成?”

“不是的,长官。”士兵紧张兮兮的走到窗台边上指着外面说道:“有两个精灵族的人想要过关去巴尔平原。”

“精灵?”侍卫长官稍微来了一些精神,然后立刻挂好了自己的佩剑并去了窗台前观察了一眼。

也的确正如那位士兵所说的那样,在不远处的关卡门口上正有两个穿着华丽兜帽的可疑人员被自己的士兵拦了下来,但是但从他们的穿着来看也像是非富即贵的人,并且正当卫兵长官想要出去询问的时候,忽然其中的一个带着兜帽的人转头看了看自己这边。虽然相隔并不是很远但卫兵队长还是看着对方的面容有些模糊,但是作为精灵族最常见特征的长耳他还是清楚的看到了,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刚才的士兵并没有说谎。

“真是精灵么……”卫兵长官回头看了看士兵说道:“反正我们已经跟梅丽吉尔签订了合约,既然对方是精灵那么就放他们过去……”

“不是的,长官。”士兵急切的指着外面说道:“他们不是梅丽吉尔的精灵!”

“不是梅丽吉尔的精灵?那会是……”卫兵长官说到一半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因为他茫然见想起了公国边上的那个梅丽吉尔精灵族其实只是一个很小的氏族罢了,所以既然不是梅丽吉尔那么剩下也就只能是……

虽说全世界范围内也有不少小型的精灵氏族存在,可是除了梅丽吉尔之外其他的精灵族群都距离公国这边非常遥远,所以眼下卫兵长官也就只能想到那一处地方,自然那里也是他或者说整个公国都不太愿意接触的地方。

“伊斯赫卡?!”卫兵长官再次趴在了床边看了看远处的那两人。

“是的,他们自己说他们是来自伊斯赫卡的人员,并且还向我们索要通行证。”士兵跟在长官身后解释道。

“通行证?”长官不解的看了看士兵,随后他再次想起了什么事情。

从地图上来看的话,公国的北部是无主之地,而在无主之地的更北面才是伊斯赫卡的领土边境,而如果他们那边真要来人去巴尔平原的话也应该是直接南下从公国的北方边境进入巴尔平原才对,而自己这边的关卡其实是连接公国东部地区的一道不起眼的小门罢了。

再说通行证虽说公国内的所有关卡理论上都可以发行这玩意,但是那东西实际上只有公国的边境关卡才可以实际发行,因为那是针对外来人员的东西,对于公国内部的人来说那东西也只存在于行政公告中才会出现。毕竟当初米海尔大公为了加大商收入来填补军费消耗所以取消了公国国民的出行限制,这也就意味着通行证这东西已经没有了什么存在意义。

首先卫兵长官迅速的分析了一番对方的来历,这条道路的东边并不会连接任何通往公国北部边境的地方,所以这两个精灵的来历指的怀疑,但是还有一点就是如果他们真的是北面来的精灵的话,其实完全不需要出现在人们的眼中,毕竟精灵的隐秘能力一点都不亚于幽灵,若是他们想要避开人们的视线的话,估计就算是战团勇士或者夜枭的探子都未必能发现到他们的踪迹。

“这件事情不是我们这个小关卡能够决定的……”卫兵长官迅速的跑到了储存文书的库房中并从一堆落满灰尘的箱子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随后返回自己的办公事后直接用武器破坏带了已经锈迹斑斑的锁头。

长官打开盒子后拿出了两张保存还算完好硬纸片,随后拿起羽毛笔便在上面填写一些内容,最后又在几位文官的合作下在两张卡片上打上了特殊的魔法印戳。在一阵微弱的魔法光晕彻底融入进卡片之后,卫兵长官才将这两张卡片交给了士兵并嘱咐道:“交给他们,记得不要多问也不要做出什么不礼貌的行为。虽然我们并没有跟伊斯赫卡有什么来往,但他们有了通行证后就属于公国的贵客!记得不要失礼!”

当士兵捧着两张卡片离去之后,卫兵队长急忙又翻出来了一张信纸开始快速的书写了一封内容简短的信件,随后他小心翼翼的从自己的桌子底下拿出来了一个带着猫头鹰纹章的印戳给信封外面的封蜡印上了纹章。

处理完这些事后,卫兵队长又快步跑到了哨所的后院并来到了一片挂着鸟笼的空地上,随后取出了一只十分安静的隼鹰并将信封装进了一根金属桶内挂到了隼鹰的腿上。

而在哨所外的关卡门口位置,嘉莱尼·阿吉尔十分礼貌的接过了那位士兵双生捧着递过来的两张卡片,随后她稍微感知了一下上面的魔法后便对着士兵笑了笑说道:“谢谢你们的帮助,我们会遵守米海尔公国的法律的。”

嘉莱尼说完便带着自己的同伴并牵着各自的坐骑十分显眼的通过了关卡的大门,随后他们两人各自骑上了自己的坐骑,分别是一头纯白色的驼鹿以及一只战马一般大小的银灰色丛林狼。不过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那位看起来高大的精灵男性骑乘的竟然是那头温顺的白色驼鹿,而那只让人退避三舍的巨大森林狼却是那个看似柔弱的精灵女性所骑乘。

两只极其罕见的坐骑迅速的带着两位消失在了地平线上,而同时这两为精灵的事迹却很快的借由各种行人扩散到了周边的一些城市。甚至在那只带着信封的隼鹰飞到公国首府特里克拉城的第二天,城内的酒馆中就有人开始添油加醋的谈起北方精灵的事情了。

而回顾当初刚刚离开关卡附近的嘉莱尼,她则望着地平线尽头的玛利亚堡不由得嘀咕道:“我亲爱的菲利斯……你该回家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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