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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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来了?”阿莱多听到前方前方不断响起的枪声便大致判断应该是托拉他们接敌了,所以他立刻对着两位拿着特殊旗帜的传令兵说道:“让‘方阵’前进应敌!”

阿莱多所说的方阵并非是一开始存在的队伍编制,而是在石堡军营休整的时候临时拼凑起来的特殊队伍。依据“传统”火枪列队来说,应对米海尔的这群重步兵根本就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毕竟这群疯子除了皮糙肉厚之外,更关键的是他们根本就不动的什么叫做“恐慌”。

从之前的几次交战例子来看,火枪火炮们射的越多,他们就冲锋的越是凶狠,并且对他们来说冲锋可并不等于自杀式袭击。一个精锐的重步兵从冲锋开始到中弹身亡之间,完全可以达到摧毁一支火枪队伍或者是以自身为肉盾掩护后方的重步兵们冲到炮阵前线,从战果上来说,牺牲一个勇士而达到这种效果绝对是划算的。虽然这些只是猜测,但在阿莱多的眼中的确就是这样。

为了能够建立起有效的防冲击阵型,阿莱多综合了一下自己的手中的战斗资料以及布莱顿的提议,最终拿出了一个较为有效的解决方案。

索利斯方阵,一种混合火枪兵与旧式冷兵器步兵以及咒术师和刺客的特殊混合方阵。

这种阵型的来源的确是参考了地球历史上著名的西班牙方阵,但也只是概念上的参考罢了,毕竟这个世界上的敌我都不会像地球上那么的“传统”,在地球上也没有那种跑起来比马还快的重装步兵,并且也不会有那种近乎刀枪不入的神奇铠甲,所以要阻挡米海尔的重步兵对己方阵线的冲撞,阿莱多也算是物尽其用的弄出了两种组合的混搭的方阵进行实战测试。

虽然方阵当中拥有不少使用冷兵器的士兵,但他们却并不是布莱顿那边的征召步兵。究其原因则是虽然他们更加熟悉如何使用冷兵器,可从纪律和指挥方面来说那绝对是一塌糊涂,所以阿莱多宁可让部分火枪兵们放下滑膛燧发枪重新拿起刀枪剑戟也总比那些征召兵们强很多。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火枪兵们在过去的秘密培训时就接受过方阵列队之类的训练,所以虽说是临时组建起来的方阵,但实际上这种队形对于士兵们来说也并不算陌生。

还有就是阿莱多觉得自己的步兵们也需要重新锻炼一下与敌人的近距离厮杀了,因为经过这几次的战斗之后,阿莱多也察觉到了想要用滑膛燧发枪做到绝对的火力压制是不太可能的,如果真要达到理想中的火力压制效果的话,至少也要将仿造的德莱赛步枪达到可以量产的规模才行。

事实上阿莱多的工匠们并不是做不出来这种射击纸壳弹的步枪来,毕竟有着完整的图纸和资料,再加上神奇的法术辅助,制造一杆像模像样的德莱赛步枪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之所以没有这么做仅仅只是因为阿莱多手头上的资源已经用光了,铁、铜、硝石等诸多原材料的缺失导致了阿莱多的科技只能止步于此,甚至连造枪托的木材也因为大量砍伐诺斯克一带的森林而遭到了老公爵的不满,毕竟算起来的话,诺斯克公国的木材也算是一种稀缺资源。

而关于方阵方面,还有一点阿莱多不方便找诺斯克的征召兵原因那就是混在方阵中的密谋者咒术师的问题。

咒术师这种黑暗职业无论在哪都是一种臭名昭著的存在,就算是密谋者的组织里,他们也不敢对外公开自己拥有咒术师的存在,哪怕当初他们虽然已经投靠了阿莱多的麾下,但也是在阿莱多的威逼利诱之下才默认了自己拥有咒术师的事情,由此可见咒术师是一种多么不受待见的存在。但咒术师本身的力量却是一种不可或缺的强大战力,甚至除了战斗之外,在一些密谋事件上也有着寻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优势。

在拥有了这一独特资源之后,阿莱多秉承着这种传统,亦没有向诺斯克阵营的所有人提过这一事情,顶多就是布莱顿与他的父亲以及少量的诺斯克公爵亲信稍微知晓一些罢了。而同样诺斯克大公默认了咒术师的存在,也不过是同样看中了他们的那种无与伦比的战斗实力,甚至公爵大人也多次暗地里示意让阿莱多卖给他几个咒术师来私用。说到底,应对米海尔重步兵们来说,比起火枪和刀剑,那种与魔法齐平的咒术法术才是最关键的杀伤力。但由于某些不方面言明的原因导致,阿莱多并不希望此刻让诺斯克的人们知晓自己的军队中有那种不祥的“受诅咒者”存在,所以方针当中,除了几乎都是效忠于自己的士兵们之外,阿莱多还真不敢让寻常的诺斯克征召兵进入其中。

当然了,这两个放着年也并非全都是混杂了咒术师的组合。除了为求保密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咒术师本身就很稀缺,然后他们本身所持有的能力也不尽相同,所以为了能够达到杀伤最大化的水平,阿莱多便将最适合混在方阵中的咒术师们集合到了一起。另一个方阵虽然没有咒术师的参与,但是那其中却增添了更多的阴影兄弟会刺客,但这部分刺客虽然说是阴影兄弟会中的成员,可实际上他们却是阿莱多硬塞给莫拉娜的人,在由莫拉娜将其训练成的阴影刺客。

阿莱多虽然的确有些迷恋莫拉娜这位特立独行的美人,但说实在的,他也的确有在防备着莫拉娜和她的刺客组织,因为阿莱多在经历了一次残酷的人生之后绝对不会变得轻信于人,只不过这一点外人并不知晓,而且莫拉娜本人对此也并不是很在意。

这群阴影刺客们多数都是一些阿莱多利用咒术师的特殊手段控制起来的特殊人物,放在平时他们就是一群人类的渣滓,死了都不会有人记得的那种。即便是现在已经成为了较为合格的阴影刺客后,阿莱多也没有打算多么的爱护他们,哪怕他们只是一群只学了皮毛的半成品阿莱多也并不在意,只要能够做到击杀敌人那么一切都好说。

刺客们混在方阵中的作用和咒术师完全一致,都是潜伏在队列后方利用出其不意的突然袭击来击杀重步兵的配置,只不过比起咒术师那种还需要诸多盾兵的保护之外,刺客们则更像是一群拴着铁链的恶犬。他们需要躲藏在士兵们的身后,在士兵们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后,利用阴影之力窜到敌人的身后击杀其要害,而在成功之后他们还需要在躲回去,因为虽然他们的身手不错,可面对米海尔的那群战斗专家们来说显然还不够资格。

这可是莫拉娜早期说过多次的忠告,而且阿莱多对此深信不疑。但好在这么多年来,莫拉娜为他训练出来的刺客数量很多,并且在这次总攻之前也将分散在各地的刺客们都集中了起来,所以阿莱多一点都不介意将他们当做一次性用品来消耗。

看着传令官们分别想着队伍的两侧离去后,阿莱多赶紧策马向后跑了一段距离。当他找到了负责护送火炮的布莱顿后赶紧说道:“我要去前面督战,这里的事情就先交给你了。”

布莱顿虽然不太喜欢让阿莱多这个首领去前方战线,但此刻似乎已经根本劝不住他,所以布莱顿也只好点了点头默认道:“注意安全。”

阿莱多自信的点了点头示意,然后调转马头便消失在了迷雾当中。而布莱顿望着前方从迷雾中传来的零星火光与劈啪作响的枪声后稍微沉思了一下,随后他赶紧抬手制止了队伍的前行,然后对着几位贵族骑兵统领说道:“让队伍停止前进,告诉那些炮兵,让他们都聚在一起,跟我们的步兵形成环卫阵列。另外告诉后面拉大炮的队伍,前十个把大家伙拉到环阵里的,我每人赏他们一枚金币!”

两位骑兵统领离去后,布莱顿也拔出了自己的长剑,一边带着士兵们防卫四周的迷雾一边紧张的督促着个队伍赶紧列阵。

布莱顿的担忧没有什么错误,只不过米海尔的一方的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在阿莱多的后方还有一支队伍,并且还是运送着他们最为关心的火炮的队伍。

前方的战斗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原先列队前进的火枪兵们已经被敌人的强势冲击彻底打乱了阵型,再加上可视度极低的迷雾干扰视线与听力,所以遇袭的前锋队伍几乎已经被全数歼灭。阿莱多在亲卫队的护送下达到了前方阵线,但一路上他只看到了满地的火枪兵尸体。这些尸体上要么就是被利爪类的武器划得不成人形,要么就是被各种锋利无比的锯齿箭矢给一击毙命,可见这次袭击他们的战团绝对是之前的狼团。

去前方侦查的侦察兵们还未归来,阿莱多也不愿意在原地干等。他吩咐几位亲兵去前方拖拽两个尸体过来检验,而同时也命令了剩余的咒术师们想尽一切办法警戒迷雾中可能出现的敌人。

就在后方阿莱多焦急的等待先锋队伍的音信时,此刻前方仅存的先锋队伍之一,数量仅剩不足50人的猛兽连队依然在迷雾中苦苦支撑着。在经历过了数次恶战之后,托拉以及少数最早接敌的兽人战士依然还活着,但他们此刻却机器的狼狈不堪。托拉原先那一声整洁的衣装早已血痕累累,就连她头上的那些曾被阿莱多夸赞过的柔顺金毛也都被大量的血污给黏糊成了一坨坨暗红色的块状,甚至托拉左臂的逆向弯曲模样也足以表明此刻她是多么的痛苦不堪。

猛兽连队虽然也拥有短枪,但他们的作战方式却与阿莱多的火枪兵大不相同。毕竟他们可是兽人,让他们冲锋杀敌的确没什么话说,但是让他们列阵排枪可接还不如换成一堆妇孺更加合适。兽人们的作战方式就是那么的原始,但也绝说不说那个是混乱,尤其是托拉他们这些接受过阿莱多的特殊培训过的战士,那就更加不会杂乱无章。

抛开传统的战斗方式之外,此刻在迷雾中的战斗大家却只能进行分散战斗。差不多由3-5人的小规模队伍分散开一定距离来相互支援和协助,而这么做的原因则是因为迷雾中的箭矢实在是太具有威胁性了,之前托拉他们结成过密集阵型,但后果就是对方的一波射击后,猛兽连队直接就失去了20多位战士。

与敌人的交战时间越长,托拉他们就越是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即便是他们这群拥有超常感官的兽人们在这个迷雾中也感受不到10米意外的事情,可对面的敌人却总是能够精准的射到己方的成员,感觉就像是他们能偶看透迷雾一样不可思议。

还有一点,那就是托拉发现了袭击他们的并不是一支米海尔战团而是两支。首当其冲,那个射箭的肯定是传闻中的鹰团:血羽猎鹰。

米海尔公国的战团会用动物来作为称号和信物是一种原始的图腾传统,毕竟在米海尔公国成立之前,生活在大地上的人们多数都是一些过着较为原始生活的部落族群。传闻说米海尔公国的战团多数都是曾经这些部落的战士,所以他们才会将自己部落的图腾冠以战团的名字。就像是被人们称为“巴尔之狼”的狼团来说,他们本身并不是因为作战方式像狼群所以才被如此称呼,而是他们本身就的确信奉那种曾经生活在巴尔平原上的一种巨狼。

但这样的例子却并非是如出一辙的,就像是所谓的鹰团,他们的名字血羽猎鹰并不是指一种真实存在的动物,只是传闻那种红色的鹰形图腾其实是用鲜血所勾画出来的样子,所以才会被这样称呼。至于那些鲜血,则来自于鹰团的起源,一个擅长勾画血图腾的部落,而他们最擅长的战斗方式便是弓弩。

而另一个战团,则是最早之前将自己一击打至重伤的高大身影,他们大概是那个被称为博格灰熊的熊团了。

对于这支战团托拉其实在进入阿莱多麾下之前就曾听闻过,因为这支穿着柳钉皮甲披着毛皮大氅的巨汉们其实是一群半兽人团体,并且相关的传闻也只在兽人的族群中隐隐流传。他们的起源之地似乎距离托拉曾经的故乡十分的接近,所以托拉对他们的了解要比其他同伴们多一些。只不过这种传言在大多数兽人们的认知中都没有信以为真,毕竟半兽人这种混血儿的存活率是非常低的,特别是托拉在奴隶贩子手中的时候,她时常会见到一些半兽人的幼儿诞生,但无论他们的母亲如何的照顾,几乎在一周之后这些幼儿们都会离奇的死去。

可事到如今,托拉已经不会这么认为了,因为当初那个一巴掌将自己拍飞的家伙的确有一张形似狗熊一样的脸庞。那可是比兽人族更加接近与野兽的面孔,而这种样貌也就只有混血儿的半兽人,通过“兽化”的途径才能够做到的事情。兽化之后的半兽人们实力完全无法与他们原本的模样作比较,甚至毫不夸张的说,就算是真正的同血脉兽人都无法和他们这群异类相提并论。如果说要证据的话,那么刚刚那位在自己眼前被一只巨熊徒手撕裂的同伴就足以让托拉明白这一道理。

“该死的!”

托拉狼狈的趴在自己的同伴身边,但身体被撕成两截的同伴并没有坚持住多久便痛苦的停止了呼吸。而那个撕裂他的“巨熊”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托拉,然后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笑后便消失在了迷雾当中。

不知为何侥幸活下来的托拉并没有为此感到开心,敌人没有杀自己的原因简直让自己无法接受。那种不屑与蔑视的眼神犹如梦魔一般烙印在了托拉的心中,同时伴随着从四周迷雾中不断传来的哀嚎声,托拉感觉自己的精神都快要崩溃掉了。这一声声的哀嚎就像是从地狱中发出的魔咒一般,甚至是刚刚同伴被撕扯死亡的那一幕也不听的在自己的视线中不断地重复着,托拉感觉自己好似真的跌进了传说中的地狱,这白茫茫的世界与四周不断频发的哀嚎似乎也正符合“地狱”的模样。

而就在这时,从迷雾后方传来的整齐轮番枪声突然打断了托拉的胡思乱想,忽然间从自己头顶呼啸而过的子弹也惊醒了托拉并下意识的让自己的身体快速伏下。枪声过后,又从后方的迷雾中传来了充满着节奏感的鼓声,托拉听出来了这是自由攻击的号令,恐怕这会后方的队伍已经压了过来并且正在攻击冲击队伍的敌人。

虽然此刻贸然起身具有一定危险,但托拉还是打算起身冲过去。她不想死在这里,也不愿死的这么狼狈,就算是死至少也要拉走一个熊团的巨熊才能够感到欣慰。

托拉咬牙坚持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她从那位被撕碎的同伴身上取走了他的佩刀,至于火枪托拉不想用了,因为长时间处在这种湿度极高的迷雾环境中,缺少防水保护的火药早已湿透无法被激发。其实也不光是他们,就连后方的那阵枪声中托拉也能感觉到时长会有缺失的空挡,看起来这种影响是全面的,恐怕所有的火枪队伍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但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托拉用牙齿咬着同伴的利刃然后单手匍匐的爬向了后方,并且没过多远就看到了站在前方依稀可见的魁梧身影。这个敌人正在单膝跪地,并且一只手臂还在不停的做着某种动作。托拉擦了擦差点滴近眼中的血迹,然后屏气凝神的潜伏在地上缓慢的接近对方。终于她在距离对方不足5步远的位置上确定了这个熊团的勇士正在给自己包扎伤口,看起来刚刚的火枪射击伤到了他的另一只胳膊。而更加领托拉感到狂热兴奋的是,她确认了这个熊团的勇士正是之前当着她的面撕裂同伴的那一个。

这是个复仇的好机会,托拉悄悄地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内心稍微平静了下来,然后她便松开嘴中的利刃并且拔地而起,直接用还算健全的右手握住了刀柄然后拼尽全力的越向了那位那位背对着她的熊团勇士。

托拉大概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爆发出了如此的猛力,她的身影快速的接近了那位正打算起身的熊团勇士身后,然后不知为何,托拉似乎感觉到了自己原本断裂的左臂也好像回复了正常似得,她直接用左手爪子刺穿了这位勇士肩部的大氅,牢牢地想自己的身体挂在了对方那健硕的后背上,然后托拉瞅准了对方的右侧的脖颈,随后拼尽全力的将利刃刺进了其中。

这位壮汉虽然受了重伤,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吭一声,甚至托拉都下意识的认为对方是不是哑巴。托拉原本还想再次用力直接用利刃隔断对方的喉咙,但勇士此刻立即起身翻跃,直直的用自己的后背砸向了附近的地面,看起来这是打算直接利用自己身体的撞击压死后背上的托拉。

而托拉也是反应迅速,她在对方快要着地之前迅速的找回了身体的平衡,然后脚部用力一登,直接从对方的身上蹿出滚落到了附近的地面上。虽然这一下也还是让托拉摔得不轻,但至少自己没有被砸死,因为刚刚巨汉落地的一瞬间,地面的震动以及那声沉闷的响声就足以说明刚才的冲击力有多么可怕了。

托拉忍着全身的剧痛咬紧牙关赶紧起身,趁着巨汉还未起身的时候随手拔出了一根插在附近尸体上的狼牙箭矢就冲了过去。这一次托拉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左臂已经彻底失去了直觉,但好在自己的双腿和右臂安在,实在不行的话她还有一嘴的利齿,总之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杀死对方才行,不然的话这个人将会成为困扰自己一生的梦魇……又或者说,自己干脆就会直接死在对方的手中,毫无价值的,无声无息的,像块没用的垃圾一样死在这尸横遍野的战场之上。

这么短暂的一瞬间,托拉似乎又回想起了自己的过去,那段曾经期盼着美好,但却迎来了残酷现实的过去。她失去了家人,失去了同胞,失去了自由,在沦为人类奴隶的那人日子里,她从未想过自己未来会有可以穿上温暖衣服吃到美味食物的那一天。哪怕她依然要为这一切付出代价,哪怕这个代价是自己的生命,她也依然很感激那位购买她的阿莱多王子,同时她更加想要很珍惜这段特殊的日子。

只不过,此刻对于托拉来说将会是一个极其特殊的考验,若果她不能击杀敌人活下来的话,那么这一切都会化为泡影。

托拉想到这里再次咬牙用力,飞快的登着自己的双腿,趁着巨汉刚起身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便将狼牙箭刺向了巨汉脖颈的另一次。

但是就在箭矢快要接近巨汉身体的时候,对方那粗壮的手臂犹如盾牌一般挡在了脖颈的前方,虽然箭矢刺进了巨汉的手臂,但这一击根本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并且更加失败的是,巨烂的另一只手瞬间就钳住了托拉那纤细的脖子。巨大的窒息压迫感瞬间的出现在了托拉的脖子上,甚至这股巨大的冲击力差一点就让托拉直接昏厥了过去。但由于左臂传来的巨大疼痛还是刺激的托拉没有直接失去意识,她在被钳住的同时飞快的用力弓起了身子,然后趁着巨汉没有将自己挪开的功夫直接一脚踢到了那把正刺在对方脖子上的利刃。

这一击让利刃瞬间就在巨汉的脖颈上绞开了一个大口子,所以巨汉下意识的松开了抓住托拉的右手并捂住了伤口。而在托拉倒地之前,他还是对着停留在半空中的托拉飞起一脚将其踢开。如果说是寻常人类的话,这一脚绝对会直接踢断脊椎,但托拉却料到了对方可能会有这一手,所以在对方的脚接近自己之前就抓住了对方的腿部,并借助冲击力向后翻越。在飞出去数米并且双脚着地之后,托拉再次不顾一切的冲向了这个巨汉,并且躲过了对方的左手攻击并趁势窜到了对方的左肩上,随后托拉张开自己的大口直接咬在了对方的左侧脖颈上。

虽说兽人族有着兽齿,但实际上他们的牙齿并不能向真的野兽那样具有杀伤力。毕竟兽人的咬合力没法跟野兽相比,但锋利的兽齿还是轻而易举的刺穿了巨汉的皮肤,并且精准的咬中了他的血管。

托拉就像是一只捕捉到猎物的猛兽一样,咬定了对方的脖子怎么也不松口,哪怕巨汉对着她的身体猛击了数拳,甚至托拉的肋骨几乎全部被击碎了,她依然也没有送开口。反倒是那位巨汉,因为剧烈的反击只是左侧脖子的伤势迅速扩大,鲜血犹如小型瀑布似得不断的飚着鲜血。

一阵折腾过后,无论是托拉还是巨汉似乎都已经到了极限了,托拉在自己还未完全丧失意识之前终于无力的松开了自己的撕咬。而巨汉也没有攻击她,只是扶着她的身体将她轻轻的丢到了地上。

托拉望着那个高大的身影眼神开始迷离的起来,而她在迷上双眼的最后一刻,忽然听到了那位巨汉发出的浑浊嗓音。

“你很好……小姑娘……很真的很不错……”

伴随着一阵意义不明的夸赞,巨汉的身影犹如山崩一般后仰砸在了地上。而托拉在意识朦胧的最后一秒前,听到了从地上传来的整齐的踏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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