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闻言一顿,半晌道:“你说的有些道理,城中再不济也有数十个医馆,按流明谷济世救人的想法,确实可能往没什么大夫的地方游医。”
燕其音坐正了身体:“那我们接下来先去卢城附近的村子看看?”
两人敲定主意,在客栈休息一夜,第二日随便寻了个方向便鞭马而行。
……
任家村是离卢城好几百里距离的一个小村子,村中大部分人都姓任,故名任家村。
五六月虽是夏季,但任家村的大多数男人都在田里忙着拔除杂草、除虫施肥等农活。
这种小村子一般只有年节或做买卖的时候才会往城里一趟,平时只有很少的过路人来讨一碗水喝。
这不年不节的时候,一辆看上去就不普通的马车沿着小道来到了任家村,引来了少许村民的警惕。
在村头做活的几个男女纷纷向马车上看去,见赶车的是个姑娘,神情略微放松。
燕其音勒马而停,从马车上一跃而下。
她走了两步,感觉到村民的眼神,离村民还有几步时停下了,略微福身道:“各位乡亲,向你们打听一件事。我兄长体弱多病,年后听说有个神医在吉州一带,便想着过来求医。但我们一路找来,并没有发现神医的踪迹,不知乡亲们有没有见过神医或者有没有什么神医的线索?”
她本是例行一问,因为他们这几日也走了好几个村子,但都没什么线索。
“娘,什么是神医呀?”村头玩耍的小童听了问着旁边的妇人。
妇人小声哄着孩子:“神医就是大夫,大夫就是谁身体不好就要给他喝苦苦的药的人。”
小童含着手指想了一会:“那前些天救了二丫妹妹的那个爷爷就是神医吗?”
妇人有些迟疑,几个村民对视一眼,一人道:“神医没有听说过,不过前段时间村子里是来过一个会医的老人家。”
燕其音眼睛一亮:“齐——兄长!”
齐墨本就半掀着帘子一直看着她,闻言自然下了马车。
他身形单薄、面色苍白,彷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跑,倒是十分符合燕其音所说的“体弱多病”形象。
齐墨走到燕其音身边,向村民们作揖道:“在下齐墨,不知你们口中的‘会医的老人家’是如何救了那位‘二丫姑娘’?”
齐墨的外表还是很能取信于人的,村民们都觉得他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公子爷。
于是他们七嘴八舌起来。
“这个我们也不大清楚。二丫她刚出生就瘦瘦小小,好不容易养大一点,换季的时候就病了,要不是那位老人家恰好路过村子,二丫不知道还要受多少罪呢!”
“二丫她爹现在还在地里,你们等他下田回来再去他家问吧!”
“瞧你们兄妹像是城里人的样子,怎么不在城里看病,反而跑村子里找起大夫来?”
“对啊对啊,我听说那城里的什么堂医术可好了,就是太贵了……”
齐墨听着没有半分不耐烦的模样,一一回着村民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