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儿?
凌风眼前白茫茫一片,耳中似乎有个异常熟悉的声音在呼唤自己,但非常遥远,显得很模糊。渐渐的,眼前的白雾渐渐褪去,视线清晰起来···又是你!为什么今天在哭呢?
跟以往梦中不同,今天的艾妮不知为何在伤伤心心的哭泣,这与前几次冷冰冰的样子大不一样!凌风试图抬起手去擦拭艾妮脸上的泪痕。因为他很清楚在梦里可以这样做,艾妮应该不会砍掉他脑袋。其实砍掉又如何?不过是马上惊醒罢了!但是现在的凌风过于虚弱,连这么简单的动作也无法完成。
对方似乎理解他的意图,握住他的手亲吻了一下再紧紧贴在脸上。她在落泪,但脸上洋溢着无比欢欣的笑容。那紫眸里的温柔和爱意远比以往任何一次梦里都要来得浓烈清晰,凌风甚至可以隐隐闻到她身体的清香,手背更是能体验她脸上的湿润和温暖。总之,这次的梦是前所未有的真实和动人。
“艾妮···”,凌风用沙哑含糊的声音轻唤。在罗娜的家乡流传着一个古老的童话,当最英勇的战士阵亡时,美丽的女武神会挥舞着雪白的羽翅从天而降,弥留之际的战士只要唤出她的名字,她就会献出死亡之吻,然后引领他们的灵魂前往冥界的英灵殿。如果东方也有女武神,那就非血燕艾妮莫属了!你、你是来引领我去冥界的吗?
果然!这声轻唤让艾妮更加泪如雨下,喉咙里还有了哽咽声。她闭上眼睛把嘴唇覆在凌风的嘴上,咸咸的泪水马上随着嘴角流进凌风口中。即使凌风极度虚弱,但仍然奋力抬起手臂搂住艾妮,尽情享受这个真实到不可思议的热吻。这个吻如此深刻熟悉,如此震撼心魄,就好像···,就好像上个轮回最后的记忆。凌风情不自禁用上所有力气搂紧艾妮,再也不愿放开。
我真傻!现实中受的伤关梦境什么事?
这样想着,凌风真的不再感到痛楚,好像还神奇的恢复了一些体力。
这是最后一次在梦中与你相聚了···“我爱你,艾妮···”
凌风不顾一切做着前几次不敢尝试的探索,亢奋的他居然有了力气翻身把艾妮压在身下,至于胸口的痛楚那也顾不得了。
“我也爱你···。不,你的伤···”
整整一年的思念令艾妮很快不再担心这个,她以比凌风更热烈的方式索取自己渴望的一切。
窗外的月儿害羞的拉过一片云彩遮住脸庞,平淡无奇的黑夜竟然变得如此温柔···清晨第一丝曙光已经透入窗帘的缝隙,而梦仍未终结。女武神也丝毫没有表示出要带他到阎王爷那儿交差的意思。
凌风呆呆看着安然窝在自己臂弯里的艾妮,后者扬起脸露出一个羞涩却甜蜜的微笑,接着把脸贴到他胸口不愿动弹。
凌风用力咬咬自己的舌头,痛···!
那么···,这不是梦?或者我已经到了天堂?据说天堂其实就是一个人内心最渴求的一切···然而四下看看,这里分明就是自己的卧室啊!而怀中这个女孩也千真万确就是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中的艾妮·温斯顿!
凌风的大脑迅速运转起来,却找不到任何可能来解释自己目前的处境。他有些惶恐的慢慢收回抚在那动人**上的右手,身体开始变得绷紧。
艾妮立即察觉到了他的反应,她惊讶的抬起脸看看凌风,只见那双原本充满狂热爱意的眼睛里已经蓄满了紧张和疑惑。
“怎么了,小风?”
这声软软的疑问彻底打消了凌风对这一切只是个奇异梦魇的幻想,他突然放开艾妮翻身下床,眼睛还不露痕迹的左右瞄了一下以确定自己的刀有没有在身边“你、你、你真的是···”
“当然是我,你怎么了?”,艾妮从容的坐起身,那么自然的在凌风瞪圆的眼睛下把长裙套在白玉雕像般完美无暇的玉体上。
凌风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除了几处伤势严重的部位还裹着纱布外同样完全*,窘迫中急忙打开衣柜抓出睡袍套上。在那种绝境里居然没死已经大出凌风意料之外,而且醒来还能躺在本应睡满变种人的上官府卧室里就更加令他无法理解。不过这些和眼前这个女孩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一回事儿了,不管出于任何理由,她都不应该出现在自己床上吧?而且凌风还清楚记得十分钟前她在耳边动情呢喃着她是多么深爱着自己···。上帝啊,这到底是怎么了?!
艾妮马上意识到凌风的记忆并未像自己以为的那样完全恢复,他刚醒来时的表现很可能只是记忆深处对自己的依恋和热爱偶然的反馈。
“你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吗?”艾妮柔声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告诉你一切”。
凌风不由自主点点头。
“有没有人曾给你讲过云都之乱?当时有个男孩陪着我夜闯云都城主府,在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躲进一间民居里。后来我们被困军械库,那个男孩因为我的错误惨死在自家人刀下···”
“您说的是东灵的小王子凌风殿下。在下虽然失去记忆,但对此事也有所耳闻。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因为你就是他!”
“······!!!”
“没错,你就是凌风!”
凌风苦笑道“您刚才自己也说了,凌风殿下已经死在他姐姐刀下。据我所知,凌雪为此事差点精神失常,至今仍未复原。而且您也消沉了整个冬季,不是吗?”
艾妮叹道“我也不知道当时处于昏迷中的你是如何逃过凌雪的追杀。现在想来也只能说是老天眷顾了”。
凌风皱眉道“艾妮将军是否认错了人?在下或者只是与凌风长得有些相似,而您因为过于思念他而把我当成···”
艾妮摇头打断他,有些无奈的轻笑起来,“小风对我而言几乎意味着一切,我又怎可能认错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