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大壮,你这腿怎么受伤了。”秦志高心里疑惑,不是说这小子改好了吗?怎么又和谁打上了。“秦志高,你放假了。”鲍大壮想起少年的事,脸上还有些尴尬,“我这是前天抢架线路不小心让电线杆给砸伤了左腿。”
“因公负伤,怎么这春节一过就这么忙?”
“这不市里规划一下来,要求我们先把主线架到位。”鲍大壮撑起右拐,让左腿休息一下,不能站立时间太长。
“志高,你爸身体没大碍吧!”季美花忙搭话,“这几天,在翻拢花圃地,忙得也没有过来,我这就上去看看,那,鲍大壮我们以后再聊啊!”季美花说完就拎着水果要上楼,“对了,几号病房?”
“美花姐,我陪你去吧!”金雨凤见他们同学见面,自己也插不上话,就跟季美花一起上楼去了。
“你怎么会认识季美花的,聊什么呢?”秦志高感到奇怪,搀扶着鲍大壮到花园中心去坐坐,“她找我要一份城市用电情况统计分析表看看。”鲍大壮顺便把五龙溪架线认识的季美花的事讲了,追求季美花的事情略过。
“她要这干什么?”
“说是从电费上可以看出哪个地方经济繁华,她想在那里在开一家花店。”鲍大壮将拐杖靠在椅子边上。
“居民用电和商业用电。”秦志高心里震惊,季美花整天看着乐呵呵的,一个没心没肺的女孩,其实是粗中有细,有些商业秘密是可以旁征博引的。
“对,居民用电大幅增加,人员增多,商业用电大幅增加,商业繁华,工业用电大幅增加,生产销量增加,其实这里的信息都蕴藏着商机,分析到每户也可以了解每户大概情况。”
难怪季美花又要再开一家花店,她肯定从这里看出了端倪,那影楼旁边开的花店,她肯定也认真调查过。如果加上这种用电量分析也许更加准确,以此判断需求量多大,每一项成功都在精心努力下,真是小花店大布局。姚琳的话又在他耳边回响,丹水零部件厂发冰箱、发牛羊肉,也都是一个方面的体现,书记肯定有更准确的信息来源。
“鲍大壮,你父母在丹水汽车零部件厂,你为什么不进丹水零部件厂上班,听说工资福利待遇高,也不需风吹雨打太阳晒的。”秦志高看着鲍大壮受伤的腿。
“你不清楚,那里面水深,钱道贵的妹夫岳西山当劳资科长,手比那螳螂都长,人家都说岳西山,送礼少了他不干。”鲍大壮气愤的说,“好在我有力气,一气之下,也就当了供电局的外线工,辛苦些但也自由些。”
“宋远方大哥不是厂长吗?找他不行吗?”秦志高奇怪的问道。“他哥就是个傀儡而已,人事、财务,钱道贵一手抓,现实不想你们学校一样,很残酷。资源独享的钱家,谁也插不进去,钱道贵在编制自己的家族网。”
秦志高心里一愣,“难道就没有人告状吗?”“瑕不掩瑜,钱道贵一身正气,却从不收礼。”鲍大壮阴阳怪气的冷笑道:“有人要调走他,可有人不让。”
秦志高明白了王书生与钱道贵走得很近,说破了就没有啥意思了,他只好拍拍鲍大壮的肩膀,“大壮,看好你,好好干,别管别人如何,把自己的事努力去做到最好,等我毕业,你说不定都是科长了。”
鲍大壮感激的点点头。
下午,火车站外,秦志高和金雨燕却碰到了季俊木,说是刚送走一个同学,金雨燕不大喜欢季俊木先进了候车室。说是送人的,手里却拎着一袋子东西没送出去,显然是有什么目的。
“志高,我们谈谈....”季俊木语气很淡,“那天游泳比赛后.......”
“有什么好谈的,”秦志高心情烦躁,没等季俊木说完,就打断他的话。父亲病倒,金雨凤一人打理秦晋影楼,他心里很愧疚,他原本是想撮合的,可是这样背地里谋划把爱你死心塌地的人推向别人总觉得良心受到强烈的谴责,“季俊木你该怎么追求,那是你的事,关于金雨凤的一些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我找你谈,不是谈金雨凤的事。”季俊木的话让秦志高感到意外,“上次在五龙溪姚书记讲的话,你感觉没感觉到有一种别的意思,你的嗅觉一只很灵敏,你我都是聪明人,要不我今天也不会来找你,因为没人能理解我。”
“书记的意思,招商引资,土地改制,三十年不收租金,多建几个丹水零件件厂式的企业。”秦志高有点捉摸不透季俊木的套路,支支吾吾,忽然,他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你想做土地开发工程,这个毫无风险的生意,县里牵线,招来的老板投资,你只管挣工程开发钱,稳收渔利。季俊木,你和你姐季美花生意头脑变化这么快,不会是遗传吧!”
“也不是没风险,是转移风险,开发一块挣一块的钱,至于你说的遗传也不是,是进化,我爹我跟他讲了,他还不明白。”季俊木想到王民那里可以贷款,才跑来找秦志高,听听他的意见。“只投资几台挖掘设备就可以开采金矿了,有县里引路,我挣一块钱就再开发一块。没了,我也见后就收。”
秦志高还是不得不佩服季俊木的嗅觉和认知,他是绑架了两头,自己吃饱了看戏。但秦志高也想灭灭他的火,淡淡道,“只能说明你赶上了好机遇。”“那也得头脑好使,”季俊木语气自信,又道:“好好学习,等明儿回来跟我干,我绝不会亏待你。”
“哼哼,等你财大气粗了再说,口大气粗,容易闪了舌头。”秦志高翻了他一眼,看了看手表,道:“走了,火车要开了。”
季俊木把手里的东西往秦志高手里一塞,秦志高不要,季俊木道,“这都是金雨燕爱吃的。”秦志高一愣,心里骂道:“季俊木就是个贼,不,比还的贼。”
季俊木诡异的一笑离开了,这小子做事永远让别人摸不着他真正的目的,那季美花就成了他安插在金家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