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峰骂了声:“操,这是要抢洗衣房啊!这合约不是三年吗?他们也太大胆了吧!走过去看看,哎,你这回可别动手,你刚在保卫处写过保证书,这再犯那就得记过处分了。”
章小芹也不理会,拿着砖头先冲了过去,那可是他们的心血和靠它挣钱吃饭的福地,不容侵犯。
浣衣社的厚重木门被撞开,外面的光线照进里面,一对男女被吓得从铁架床上跳下来。这铁架子床最早是清洁工人休息用的,后来改为浣衣社,为了有时候衣服多了,就不回寝室,睡在洗衣房连夜赶工,瞌睡了就睡一会儿。
眼前场景让徐峰、章小芹也惊呆了,胖子只穿着红色三角裤,浑身肥膘颤动,左娟穿着件背心、花底裤,两人还没明白过来,闪光灯咔咔连闪几下,有人用相机拍了下来。
“干什么,干什么,你。”章小芹拦都来不及了,胖子和左娟也被吓傻了,愣在那里不知道穿衣服。
徐峰忙挤过去把搭在床架的衣裤扔给两人道:“赶紧穿上,这群人来者不善。”
果然,领头的那人道:“说怎么办吧!是通知保卫处来处理,还是私下解决。”
胖子和左娟两人已经穿好衣衫、裤子,胖子委屈道:“我们也没干什么?就洗完衣服困了,这有架子床,你看这有上下铺能干什么,就各自睡了会儿觉。”
“没干什么?这光身子,光身子的……”一个妇女大声讥讽道:“不要脸!”
“谁光身子了,我不穿着底裤,那.....那人家不也穿着背心....裤子,你别血口喷人。”
“男女共处一室,这衣服都快脱光了,还能没事,说出去,谁也不信啊!”一男子冷笑道。
“我们.....我们.....就是肌肤相亲,搂抱了一下,没干那事。”左娟委屈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干没干,你们自己清楚,这要是捅到保卫处,那就得处分,以后在学校也别抬头了,这还有按合约,租用场地,违法乱纪,场地是要无条件收回去的,你们两条选择,考虑好了,到后勤处卫生科交出合约。”领头男的一挥手,带领这群人乐呵呵的走了。
胖子一下坐地上,左娟也抱头痛哭起来。徐峰、章小芹两人忙分工,一人去买锁,一人修理被撞开的门,里面还有一堆洗干净的衣服,别丢了,那可有得赔。
“不行,我们又没干那事,怕什么?“胖子安慰左娟不要哭了,又道:”这纯属诬陷,我们去医院检查,让证据说话。”胖子眼冒火花,“不能让浣衣社败在我的手上,不能让这辛苦来的摇钱树给毁了。”
“怎么检查?”章小芹还一时没明白过来问道。
“生理卫生你没学过。”徐峰用胳膊撞了他一下,“修你的门,哪那么多的废话。”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左娟一下子脸红到脖子,掩面冲出了洗衣房,胖子忙追了出去。
左娟跑进树林里停了下来,胖子也追了上来。两人坐在亭子里谈心,可是两人的脸色都很沉重,左娟告诉胖子,她在高中的时候被一个渣男给骗了,一切都无法挽回。秦志高知道洗衣房被人设计事后,也没有埋怨胖子,反而安慰道:“好兄弟,就是输了江山也不会在乎的。这经济发展如日中天,以后赚钱的机会多得是。别伤心,你只管处理好你跟左娟的关系就行了。”
章小芹舅舅再次来到后勤处的卫生科解除了合约,舅舅一直埋怨,这又不影响学业,又赚钱的生意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真是不知咋想的。章小芹安慰舅舅说学习忙,舅舅道,学习忙,我来经营也行撒,看这事弄的。章小芹只好骗舅舅,说这房子要改造,地下管道不从这里走了,没水洗不成衣服了。看看这三年的合约还不到两月就收场了,舅舅心疼道,我还想你们多赚钱了,舅舅我不也多点好处吗?再说那老板的名字还是舅舅的,舅舅在村里那走路都趾高气扬的,这下又回到从前了,唉,我就是个受穷的命。章小芹看这洗衣房丢了舅舅比他还伤心,只好从兜里掏出贰佰元钱给舅舅,舅舅脸上才有点喜色。
宋雪忆把这件事告诉了叔母冷梅,冷梅气得要找后勤处处长算账,宋雪忆的叔父杨叔子拦下了,冷静道:“人家证据确凿,这协约上也写得清清楚楚的,场地租赁违法乱纪、败坏道德的,甲方有权收回。”
“可这摆明了就是个圈套。”冷梅气得花容失色,虽然她四十岁,当年却是华工第一校花,那容颜加上保养得好,依然艳丽娇美。
“年轻人不经一事,不长一智,通过这次教训,也好好长长记性。”校长杨叔子不赞成她去无理庇护。再说去找人家,人家也是理直气壮。
“可是这是学校圣地,岂容他们恣意妄为。”冷梅气愤道:“那以后学生还敢创业吗?”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那基督圣教还出现犹大个叛徒呢,利益面前有许多人都丧失了人性,反击,那得找到证据,我们也好依据处置。”
“那雪忆啊,替我约一下秦志高,找个时间我与他谈谈,我也听说这个洗衣房他是真真的策划人。”杨叔子委婉道,“这小子不简单,歌唱得好,人也长得帅,最主要是人聪明,他愿意放弃,也真够义气的,是个人物。”
冷梅经过一阵子冷静也醒悟过来,“不过,你说得对,让他们也长点记性,再圣洁的地方也会藏有看不见的污垢,以后出社会多长长眼,免得吃亏上当,不过这亏也吃太大了。雪忆,你说那胖子家里条件挺苦的,这下可断了炊,你说这胖子也不检点一下。”
“叔妈,他们什么也没干,就是........”话说到这,宋雪忆也不好意思说出口,“早知道就不跟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