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倾凰看到澹台离漠一脸认真的模样，当场就憋不住笑了出声。

"扑哧，"洛倾凰掩住小嘴，见澹台离漠眉头微微一锁的动作，边笑边说道："唔...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说话的同时还极力的掩饰压制下自己的笑。

澹台离漠没有去问洛倾凰为什么要笑，尽管他心里是有疑惑的，但直觉告诉他，一定是与他有关的，不能问这个问题，否则这刚刚停下来的小丫头一定会接着笑的。

不知道她笑起来是不是和小时候一样可爱？

上次只顾着吃饭了，吃完就溜，除了进门时的惊艳之外并没好好的观察。这次...洛倾凰支着头，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澹台离漠看着。

他真的很美，不只是说他那张脸，更难得的是他身上的气质，怎么形容呢？矜贵无双，清尘俊雅，自带有一种高贵的疏离，不明显，但却泾渭分明，让人不敢侵犯。

听说，之前他是有母妃庇佑备受皇宠的三皇子，是北冥的战神，是百姓心目中的英雄，一朝变故横生，母妃离世，兵败受伤，军权也被收回，几乎所有人都骂他嘲讽他，忘记了他曾经那么辉煌，从天堂跌落地狱，那时候他才十五岁吧？他是如何在受到如此大的打击之后还能够保持这般模样？没有颓废，没有堕落，没有怨天尤人，没有愤世嫉俗...

洛倾凰将目光放到他的眼睛上。他的一双眼睛很美，少见的凤眸，据说当年的卿贵妃也是凤眸。幽黑深邃的眸子，像是一个咆哮的漩涡，让人忍不住沉沦，但偏偏那漩涡，那黑，一片灰暗，黯淡无光。

洛倾凰是知道他双目受伤失明这件事情的，要不然也不会被皇上赐封为盲王了，但不知为何真正的看到这双眼睛的时候，还是会感到惋惜，在不知名的角落里甚至还有一丝疼惜暗暗滋生。

眼睛...当时一定很疼吧？洛倾凰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没有注意到自己心里所想已经喃喃出声，甚至她竟然伸出手向澹台离漠的眼睛摸去。

澹台离漠本就不是喜欢多言的人，要他主动开口，实在是太难了，屋子里静悄悄的。他能感觉到她在看着自己，眼睛看不到，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她的身上，当听到她喃喃的话语时，澹台离漠身子猛地一震，紧接着便感觉到她的小手竟然贴上了自己的眼睛，澹台离漠心里震惊极了。

她的手很软，贴在眼皮上凉凉的，很舒服，澹台离漠一动不动，任由那只小手自己眼睛上轻轻摩挲。

他们眼里只看到那次兵败，只看到他废了，没用了，即使是在穆罗他们眼中，自己是他们的主子，是强大的存在，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疼不疼，澹台离漠感觉心里胀胀的，还夹杂着一丝浅浅的愉悦。

"不疼了。"澹台离漠突然开口说道。

洛倾凰猛的回过神来，看到自己的手竟然在澹台离漠的眼睛上，眼里闪过懊恼，暗骂没出息，竟然这样就被迷惑了。突然她抬手揪了一下澹台离漠的眼睫毛，然后大方地收回手，赞叹道："你的眼睫毛好长啊！"不见一丝尴尬羞涩。

澹台离漠嘴角抽了抽，无语的"看"着洛倾凰。她果然还是跟小时候一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