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感觉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听到了贾张氏刻意发出的咳嗽声。
她习惯性的睁开眼睛,努力撑起头向外面看了一眼,还一片漆黑。
按照“惯例”,这个时间贾张氏还允许她再稍微躺上一会儿,她就又躺回到了枕头上。
这会儿她的大脑还未完全清醒,但头一落到枕头上,脑海里莫名的又响起那句四个字的感叹:“好软,好大!”
她瞬间就完全清醒了。
可能是没有外界的干扰,在清醒的瞬间,她思维无缘的敏捷,忽然就想明白过来,他那四个字的感叹其实是一个感受的过程……
忍不住再次回想那时的情形,想到那双发亮的眼睛和轻柔的动作,她骤然失重般加快的心跳、身体的发软以及掺杂其中的澹澹骄傲和要溢出来的喜悦,几乎就在眼前一样。
然后所剩很少的思绪也在想着这次真的“有些”过了……
但和之前她总能找出诸如“他是想和她亲近”、“他就是调皮”之类放在其他人身上站不住脚,对他却能“适用”的理由,轻松为他开脱一样,这次“他很累”对她自己也足以交待……
没办法,面对他时,她总是会处在一种只看他的人,对他做的事有没有“违规”却视而不见的状态。
更重要的是,她心里也喜欢和他“亲近”,她倒不想别的,只是希望她们能有更多的时间“亲近”……
“嗯——咳咳——”
贾张氏再次提醒的咳嗽声打断了她的遐想。
她皱了一下眉头,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原本按以往的习惯,她应该还能再多躺一会儿的,对贾张氏如此迫不及待的催促就有些恼火。
不过,思绪回到现实,大概猜到贾张氏对她这两天的表现不满意,想借此重新“立威”,但她总归要起来做饭的,多睡一会儿少睡一会儿还能怎样?
没意思。
她就打了个哈欠,摸起盖在背子上的棉袄穿在身上。
但就在她系扣子的时候,贾张氏又咳嗽了两声。
这次她真的烦了,就停下了动作,转身看着里屋小声的道:“妈,你是不是受凉了?要是受凉了不舒服,我这去叫平安过来给你看看。”
贾张氏被噎了一下,对于她不像从前那样逆来顺受,还拿刘平来刺激她,都让她恼火不已。
但是,秦淮茹的话表面上没有任何问题,她只能不耐烦的道:“不用,我就是昨天水喝少了——东旭还在睡觉,你别说话了,只管起来做你的饭去吧。”
秦淮茹答应了一声,面上带着笑继续穿衣服。
下了床,她习惯性的拢了拢头发,又拉了拉衣服,然后低头看了眼领口,想到领口比较紧,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要不要把领口改大一些?
一瞬间她都已经想到该如何改了,但很快又摇了摇头,赶紧把这个念头从大脑里赶走——他“犯规”,她可以纵容他,但总不能还主动的帮他“犯规”吧?
甩开这个念头,她一边整理被窝一边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要做什么,她从嫁进贾家就做,对主要必做的事项早都已经熟了。
比如,起床第一件事是倒尿盆。
因为整个四合院共用一个公厕,趁着今天起得早去倒尿盆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用排队。
不过,这两天傻柱总是借这个机会找她说话,如果现在去,既有可能会不和他遇到,那固然省去一个麻烦,但也有可能他还会追上来。
真要那样,大早上的别人还没起来,他追在她屁股后面说着话,两人一起去倒尿盆,让别人看到那个画面会不会传闲话?
以她对四合院众人的了解,几乎不用多想就想到了答桉:肯定会!
她在这个四合院里向来十分重视名声,平时都注意和院里所有的男性都保持着距离。
当然刘平除外。
但因为年龄的缘故,她平时和刘平热情一些,别人也不会多想,至于那些“亲近”的事,则都是在私底没人的时候做的,别人也看不到……
但傻柱,因为他单身的身份和往常说过的话,却绝对在她最高级的防备之中。
想到这里,她干脆先忙活些别的事,准备等天大亮再出门。
贾张氏听到她一直在屋里没有出门,就又催促道:“你干什么呢?还不快去把尿盆倒了,好回来做早饭,耽误了东旭上班,你担待得起吗?”
秦淮茹想了想,感觉直接跟她明说比较好:“妈,我这两天发现一件事,我觉得还是得跟您说一说,您也帮我出出主意。”
贾张氏首先怀疑秦淮茹是想找话磨时间,但又了解她的性格,感觉她这样说可能真的有事,虽然仍旧不太高兴,但还是问道:“什么事?你不能干完活再说吗?”
秦淮茹道:“不行。这件事必须现在说。”
贾张氏原本因为她求她出主意,对她的态度稍微放缓了一些,此时听到她说话的语气,那丝缓和又被生气取代了:“哼!好,你说!我看看你到底什么事非得现在说!”
秦淮茹道:“妈,您知道现在是谁照顾后面老太太吗?”
贾张氏冷笑一声:“我当然知道。她得罪了易中海那老东西,他还会让一大妈再伺候她?除了他自然只有傻柱了,反正他们都是一伙的——这个院里就没什么事能瞒得过我的眼睛!”
秦淮茹听到她后面的那句话,忍不住嘴角一翘,但很快又平复下来,同时手也从身前拿开。
贾张氏向来防备着傻柱,听她提到他就立即警惕的道:“你提他干什么?我告诉你,你给我离傻柱过多点,这件事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了,你要是跟他拉拉扯扯,哼,我就把你扔回乡下去!”
秦淮茹咬了咬牙,又是这样,她和傻柱从来没有什么,贾张氏却总是拿话威胁她!
她忽然想到,她那样“纵容”刘平,有没有因此报复贾张氏的原因?
但想到刘平,她的心态瞬间平和下来,然后故意不满的道:“妈,您怎么这样说我?我什么时候跟他拉拉扯扯了?”
贾张氏马上质问道:“那你提他干什么?”
秦淮茹冷静的道:“我这不就是说这件事吗?”
贾张氏不耐烦的道:“什么事,快说!”
秦淮茹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但这两天我去倒尿盆的时候,总能遇到他——这事儿很难说是不是巧合,我也没办法说,但要是这会儿去再遇到了,别人看见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贾张氏蹭的坐了起来,怒道:“他肯定是故意的!”
“这狗东西,我一早就知道他个光棍头子、死绝户不安好心,想打你的主意……”
秦淮茹等她骂完了才问道:“妈,那您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是现在去,还是等一会儿再去?”
贾张氏伸手拿起衣服就往身上穿:“你现在就去。那狗东西如果还出现,就说明他就是故意的!那我肯定饶不了他!”
秦淮茹听她这样说,又略微有些后悔。
但是话已经说出来了,已经没办法拒绝,又想着傻柱要是每天早上都跟在她身边说话也不是事儿,就答应了下来。
贾张氏迅速穿好了衣服,然后催促秦淮茹:“你去吧,我在屋里看着。”
秦淮茹倒是希望前两天总是遇到傻柱是巧合,这样她既解决了隐患,也不用再生出事端。
但是,她刚走出门不久,傻柱就从后院追了出来。
PS:还有一章,大概在九点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