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和往常一样,刘平对一些病人进行复诊。
让他比较开心的是,最早找他看病的方向的岳父和沉学明父亲,恢复都不错,不仅能够下床活动,手脚基本上不再抖动,神智清醒,说话也变得流利起来。
经过仔细的检查,结合询问病人自身的感受,再考虑他们的年龄和身体状况,他断定治疗可以停下了。
“病人恢复得很好,这次我再给开三天的药,吃完就不用再吃了。”
这个结果,不仅是方向一家和沉学明一家高兴,刘平自己也开心,因为以后周末他会空出来更多的时间去做别的事。
不过,方向一家在近三个月的时间里亲眼看到一点点恢复,对刘平无比信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会怀疑他的话。
反倒是之前不相信他的沉学明,习惯了他父亲每天吃药,身体则一天天的见好,在高兴之余又有种不安,甚至心中还有些慌乱:“要不你多开上几副巩固一下疗效?”
刘平摇头道:“药是治病的,治好病就要停下来,哪能随便乱吃?”
沉学明想到三个月前他父亲不能动、不会说话只能躺在床上的模样,还是心中忐忑:“我主要是担心我父亲他没有恢复利索……”
刘平大致能感受到他的心情,就正色道:“人可以靠药治病,但不是靠药活着,我们医生都知道一句话,叫‘三分治七分养’,现在老你子就到了养的阶段,就是好好吃饭,适当活动,注意不要生气、不要受凉、不要磕着碰着受了伤,做到这几点,你们就不用担心会有什么问题。”
沉学明听他说得有道理,明白自己应该是过于担心了,赶紧调整了一下心情,又留他吃午饭。
刘平道:“不用了,沉科长,我已经和别人约好了,一会儿得去她家。”
沉学明见他不似作伪,只得作罢。
刘平要去见的人自然是梁拉娣,这是上周就约好的。
这处原来魏胜南家的房子,因为在东北夹角上,位置不好,所以比家属院其他人家多了一处十几平的小院,还在院墙上开了一扇门,进出比院里其他家要方便不少。
这次他终于见到了大毛他们。
见到他进来,梁拉娣脸上顿时带上了笑容:“来了。”
她声音有些轻盈的打了声招呼,稍停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又转头对大毛他们道:“这是你们许叔叔。”
不用她提醒叫人,大毛就带着两个兄弟乖巧的叫道:“许叔叔好。”
刘平见惯了四合院的小孩,有的自私刻薄,有的贪婪算计,有的胆怯畏缩,此时看到他们懂事有礼,心中不由喜欢:“好,真乖。”
然后又看向梁拉娣,夸奖道:“都说你家大毛他们懂事,现在一看果真如此,梁姐,你教得好啊!”
他不由想到了秦淮茹,在教育孩子上面,她是远远比不上梁拉娣的。
当然,现在秦淮茹跟了他,哪怕只是为了以后少受些拖累,他也不断向她传输正确的育儿观,让她知道溺爱并不是真的疼爱,反而会毁了棒梗。
虽然前世他看多了各种事,知道后天的教育并不是万能的,人的性格很大一部分是先天基因决定的,但能改善一点是一点,实在不行也能用来教育他们的孩子。
梁拉娣见到刘平喜欢大毛他们,心中更加欢喜,看他的眼光都带着水光。
对刘平来说,既然要了梁拉娣,自然要对大毛他们好一点,这次来他也带了见面礼:大毛、二毛和三毛是一只新书包,秀儿还小,则是一盒奶粉。
梁拉娣见他送的礼物如此贴切,可见是用了心的,不由感动的道:“明明是你帮我的忙,怎么好意思还让你破费?”
刘平笑着看着她的眼睛道:“这是应该的。”
梁拉娣自是明白他话中所指,忍不住心中欢喜,但大毛他们就在跟前,又不由有些慌乱:“什,什么叫应该的?”
刘平轻声道:“你把最宝贵的东西给了我,我对他们好是应该的。”
这个时代,人们就不习惯这种直白隐私的表达,梁拉娣从没有经过这种阵仗,尤其话里对她的尊重爱护,更是让她心潮汹涌,以她向来坚强的性格,此时都心软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如果不是大毛他们在身边,她恐怕都忍不住扑到他怀里,用尽全身的力量抱紧他。
现在,她只是垂下眼眸,声音轻得像是一缕春天从花丛中拂过的风一样的道:“饭做好了,咱们吃饭吧。”
吃饭的过程中,她发现自己反应好像一直慢一拍,只能看着刘平笑着和大毛他们互动,给他们夹菜,问他们学习。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更是懒懒的,不想说话,生怕破坏了他们和谐相处的画面。
这次刘平还带来了一些炸的丸子,和白菜放在一起一炖,既下饭又撑饿。
见到大毛他们吃得差不多了,梁拉娣回过神来,道:“大毛,你带你弟弟和妹妹出去玩会去,认识认识咱院里小朋友,我和你们许叔叔商量些事情。”
大毛很懂事,领着二毛他们就出去了。
刘平以为她真的有什么事,就没有阻拦,等他们出去后开口问道:“什么事?”
梁拉娣摇了摇头,道:“没事。”
说完把杯里剩下的酒往嘴里一倒,然后起身跨坐在了他腿上,闭上眼睛亲了过来。
刘平以为她只是想亲热一下,没想到她情绪越烧越旺,明显不满足眼下亲热的程度,他自己也被点燃,但还是提醒道:“别闹。等你那啥完,咱们再……”
梁拉娣紧紧贴着他道:“不是有那药吗?”
一提到药,或许是触及到了他的专业,刘平这时迅速冷静下来,正色道:“是药三分毒,哪里能随便吃的?”
梁拉娣扭了扭腰,道:“没事啊,上次的我喝完了,就稍微见了点红,其它的什么感觉都没有——没事的,来嘛!”
刘平毫不犹豫的道:“那也不行!”
然后又耐心给她解释道:“那个药总归是伤身的,上次是没办法,现在我为了自己高兴,再让你吃药,那还算人吗?”
梁拉娣心中更加柔软,见他不只是说说,而是要推开她,她忙道:“你上次不是要弄计生用品吗?你弄了吗?”
刘平点头道:“弄了一些,但那东西太厚了……”
“那就别浪费时间了!”
梁拉娣站起身,抓着刘平的胳膊就把他往床上拉去。
其实,她自己也想办法搞了一只,以防万一的,但现在他弄了,她自然不用再拿出来了。
刘平一边踉跄的被拉着往床边走去,一边往门外看了一眼,生怕出了“意外”,还想推到下次,准备充分了再来。
梁拉娣在上次睡醒之后,感觉自己不说撑一个月,半个月总没问题,但现在见到刘平,却又椿潮汹涌,一刻都不想等。
现在的计生用品确实比较厚,肯定会有影响,但两人情动不已,亲亲又没有隔阂,得到的结果也并不比上次的差。
四合院。
因为上午的相亲进展得比较顺利,傻柱自己也搞了几样小菜喝了起来。
对于这次周媒婆介绍的相亲对象,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想到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能搂着对方睡觉生孩子,他一边喝酒一边嘿嘿笑出声来。
不过,喝着酒,忽然听到秦淮茹出门接水刷洗锅碗的动静,他又有些犹豫:对方虽然年轻,但论长相,他感觉离着秦淮茹还是有段距离的。
尤其,秦淮茹不仅长得好看,还那么贤惠,说话办事也让他挑不出一点矛盾。
他不由的回想起这几年接触的时光,越想越觉得秦淮茹好,也就越来越犹豫。
但是,秦淮茹就像是天上的月亮,可望不可及,现在介绍的对象却是能娶进家门的,而且人家也很优秀。
渐渐的,他不再吃菜,只是一口一口喝着酒。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突然被推开,周媒婆脸色不好看的出现在了门口。
傻柱酒喝多了,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以为她是来通知他人家姑娘看上他的消息,但他仍然没有定下来呢!
“周,周媒婆,你怎么来了?”
周媒婆脸色一黑,但想到他承诺的介绍成功给的丰厚的报酬,又忍了下来,但想到收到的消息,还是又急又气的道:“何雨柱,我问你,我让你跟你们院里的人都安排好,不让他们乱说话,你做了吗?”
傻柱眨了眨有些惺忪的眼睛,道:“做了呀,我都挨家说了,让他们都按你教的说。”
周媒婆再也压不住心里的火气,怒道:“那为什么人家姑娘说,她们已经打听过了,知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受到的处分?”
“什么?!”
傻柱摇了摇头,酒意消散了大半:“你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啊。”
“你——”
想到他要给的报酬,周媒婆强压下心里的怒意,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人家姑娘说打听过了,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受的处分——我当时怎么教你的,你怎么就不知道听呢!”
傻柱愣了一下,接着瞪眼叫道:“不可能!我都完全按你教的做了,院里的人也都答应了……”
周媒婆掐着腰骂道:“我不管!我拼着名声受损帮你,是你这边出了错,怨不到我身上!”
傻柱刚才还犹豫要不要娶人家,这会儿却没有别的想法,只想着能不能挽回了。
他上前把周媒婆拉到桌边坐下,陪着笑脸道:“周,周姨——”
“您帮我看看,这事儿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还能不能挽回——我真的都按您教的做了!”
然后又坚定的道:“而且,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们院里的人绝对不会出卖我的!”
周媒婆冷笑一声,看了一眼桌上的剩菜,道:“那我不知道,反正人家就是让人那样给我递的话。”
傻柱见她看向桌上的剩菜,忙道:“周姨,您等着,我把菜热一热,再炒盘花生米,咱们一边吃一边说。”
随后他一边忙着热菜炒菜,一边回想上午的情形,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他是亲自把两人送出大门的。
那么,她们就算找人打听,也不会来中院,但前院和倒座房那些人,谁又敢得罪他?
不过,今天也不是谁都留在了院子里……
他瞬间想到了刘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