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从街道办出来,看到阎埠贵仍然等在外面。
“三大爷,你怎么还没回家?”
阎埠贵急着想知道阎解成因为什么被抓,闻言只是答应了一声,又赶紧问道:“你解成哥的事,你问了吗?”
刘平点了点头,又压低声音道:“三大爷,外边不方便,还有东旭哥的事,咱们回家再说。”
阎埠贵虽然想尽快知道答桉,但刘平既然那样说了,而且通过刚才的对话,他基本上已经接受了阎解成今天估计很难被放出来的事实,对于回到家再说也就不觉得难以忍受了。
不过,随后他非要和刘平一起回家。
刘平原本有些话要嘱咐秦淮茹的,但想到明天说也不迟,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有阎埠贵跟着,刘平到了制衣间就没有再给韩二秀她们上课,直接让她们下班回家了,但把做好的衣服和未用完的布的统计和归置工作则比往常认真得多,自然是做给让阎埠贵看的。
对秦淮茹来说,每天早上和下班后都是她和刘平独处的时间,今天全被阎埠贵毁了,心中肯定不爽,但他在这里,即便知道他看不到,她也注意着自己的一言一行。
刘平却是完全不在乎,找机会就动手动脚,哪怕看到阎埠贵就站在外面,从东厢房出来的时候都敢在她后面揉她的发面团。
心惊肉跳的进了西厢房,秦淮茹不得不借着核对时低声警告道:“三大爷就在外面,你就不能老实点!”
刘平则道:“天都黑了,他能看到什么?”
然后又想起了想嘱咐她的话:“你今天晚上去找我啊,我有事跟你说。”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一副看穿了他的用意的模样。
刘平不由一笑,不过确实也真的有话要嘱咐她,虽然是附带的,但还是强调道:“真的有事跟你说。”
秦淮茹其实也喜欢和他睡在一个被窝的感觉,但想到贾张氏每个月只多买了十片去痛片,昨天晚上刚吃过,今天肯定不会再吃,而且贾东旭又不在家,会更加警醒,就摇头道:“今天不行,明天或者后天吧。”
说完看到刘平不高兴的模样,她心中一软,往团部指了指,小声道:“昨天挨着床单了,树尖都磨得有些疼,你就让我歇一天吧。”
这时阎埠贵在外面喊道:“平安,还没核对完吗?”
有阎埠贵在这里,两人自然不能像往常一样在这里一起吃饭,刘平也想早点回家了,就转头向外面喊道:“马上就好。”
随后放好东西,锁好门,三人就回了四合院。
等进了院子,刘平对阎埠贵说道:“三大爷,你先回家吃饭,我也垫巴两口,等吃完饭,我们再说事情。”
说完不等他回答,他又转头看向秦淮茹:“到时候你也叫上你婆婆,我一起说。”
他都这样说了,阎埠贵也不好说什么,而且他在外面跑了一天,同样也饿了。
但很显然,他就算再饿,这会儿也吃不下去饭,只喝了一碗湖湖就去了中院。
秦淮茹则是被贾张氏催着,拿开水送下去了一块窝头就赶着来到了易中海家。
……
“什么?这绝对不可能!我们家解成怎么会干那种事?”
刘平已经趁着吃饭的功夫把阎解成等人的事跟易中海和一大妈说了,他们尽管惊讶,但说到底是别人家的事,感受不是太强烈。
阎埠贵则不一样,一来他向来以四合院的文化人自居,自认自家是书香门第,二来去图书馆学习和去嫖,两者的差距太大,尤其还在刘平面前,这让他受到的刺激就太强烈了。
贾张氏原以为贾东旭是勾搭了外面的女人,是靠个人的能力,现在听说是花钱嫖,受到的刺激也不小。
但是,不管是凭能力勾搭还是花钱嫖,她知道这种事肯定不能认下来,也叫道:“对,我们家东旭向来老实本分,肯定是你们弄错了!”
刘平摇头道:“这是他们自己供认的。”
这句话像是砸下的棺材钉,瞬间让叫嚣的两人哑了火。
不过,随后阎埠贵胀红了脸的骂道:“这个丢人败祖的东西,我,我……回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贾张氏则仍然挣扎道:“东旭一直胆小,他肯定是被吓得胡乱说的!”
易中海这时开口道:“行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
贾张氏一听马上叫道:“平安,这次你一定要帮帮你东旭哥啊!你要不帮他,他这次可就完了!”
阎埠贵也反应过来,尽管感到在易中海和刘平面前丢了大脸,但阎解成是他的大儿子,养到现在,眼看着就能帮家里分担压力了,自然不能看着他出事,也出言道:“对啊,老易,平安,这次就算是真的,他也是一时湖涂,你们可得帮帮他啊!”
易中海沉着脸道:“这是犯法的事,怎么帮?”
刘平看出易中海是在唱黑脸,不想让他们提出过分的要求,这算是他们俩形成的默契,于是心领神会的选择了闭口不言。
阎埠贵和贾张氏则被易中海的突然发怒震慑住了。
“你们当家长的也是,孩子和你们天天住在一起,做了错事平时肯定会有苗头,你们就没注意到?”
“现在犯法了,你们知道急了,早干什么去了?”
易中海作为院里的一大爷,说话不是有分量的,何况他说的话都有道理。
阎埠贵马上就想到了阎解成这段时间的表现,天天去图书馆却没有学到东西,确实不像是用心学习的样子,可他也无法把阎解成和那种事联系在一起——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再想这些已经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人”。
“平安,这次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帮帮你解成哥啊,不然你解成哥一辈子都要毁了!”
现在人们十分重视名声,真要是背上那样一个罪名,不仅是找工作更难,找对象肯定也会受到影响,人生两件最重要的事都会遇到麻烦,他那样说也不算太夸张。
贾张氏也着急的道:“平安,东旭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你可得管啊,他要出了事,我们家可就没法活了!”
刘平道:“贾大妈,三大爷,你们放心,我们是邻居,能帮的我肯定不会不管。”
然后又看向阎埠贵:“不过,三大爷,你记得在街道办那边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贾张氏怕刘平已经私下答应阎埠贵救阎解成,忙括话道:“你们说什么了?”
刘平摇头道:“具体的我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们,这次的行动中抓了一个大家伙。在审问完那个人之前,我们最好不要乱动,真要是引起了怀疑,被当成那人的同伙,那才是真的麻烦了!”
听他这样说,阎埠贵和贾张氏互相看了一眼,都是心中一沉。
他们俩都不太愿意相信刘平的话,却也不敢赌。
贾张氏回了回神,又道:“你说的那个我也不懂,但你东旭哥的事你可不能不管!”
“平安,不是我说你,你们街道办要抓人,你提前跟我们说一声,哪还会有今天的事?”
易中海一听,脸色立即沉了下来:“是东旭和解成自己的问题,怎么,现在你们还要怪到平安身上?再说了,公家的事,他跟你们说那叫泄密,那是在害他!”
他既有院里一大爷的身份,说话又占理,顿时让贾张氏和阎埠贵不敢再多说刘平什么了。
不过,贾东旭和阎解成被抓了,刘平是她们能找到最合适帮忙的人,自然不会放弃让他帮忙。
刘平给她们的答复则是盯着“大家伙”那边的动静,等查完,或者街道办有什么新的决定,他会第一时间通知她们,并且会尽量帮忙。
这个答复她们挑不出什么毛病。
而且,尽管不是她们最想要的答桉,但刘平的做法应该也是现在最稳妥的,她们也只能接受,各回各家了。
贾张氏和阎埠贵出门时唉声叹气,满身的无奈,一回到家里就全消失了,然后看向了秦淮茹,压低声音道:“淮茹,你一会儿去找下刘平,阎解成什么样咱不管,一定要把东旭保出来。”
秦淮茹早就知道了贾东旭外面鬼混的事,这会儿心情并没有受到影响,但也知道这不是“正常情况”该有的反应,于是听到贾张氏的话她先顾着收拾了一下床铺,过了一会儿才回复道:“今天天晚了,明天上班时候再说吧。”
贾张氏刚才看她只顾着收拾床铺就已经一肚子的火,听到她的话更是出离的愤怒:“你这什么态度?你别以为自己有什么委曲,你但凡做好了,东旭他能出去找娘们儿?”
秦淮茹已经不太把她们母子俩当一回事了,但听到贾张氏这样还是本能的生气。
不过,她忽然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件事,就直接往床上一坐,然后装作强压怒火的模样道:“我还做得不好?要不咱拿到外面说一说,看有一个说我的不是吗?”
“而且,我这个月的月事一直没动静,说不定已经怀上孩子了——我哪里做得不好了?”
刚才她就在想,贾东旭嫖娼既然被抓,刘平之前又只说会保他的工作,让她不得不怀疑他会被抓进去一段时间,那她就要未雨绸缪,提前做些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