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很清楚,作为院里的一大爷,出了傻柱被公安带走这样的大事,他于情于理都要去问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更重要的是,他早点把该做的事做了,就不会牵扯到刘平身上了。
所以,面对聋老太太的逼迫,他仍然好脾气的道:“老太太,您放心,柱子要没做错事,我肯定不能让他被人冤枉的。”
聋老太太一滞,她刚才急着让易中海帮忙,说傻柱是被冤枉的,现在却有些后悔了——她根本不敢保证傻柱有没有违法犯罪。
易中海却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行,你们在家里等着吧,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说着话,他把自行车掉了个头,直接出了院子。
因为是院里的一大爷,还是轧钢厂最近名声很响的红星车间的八级钳工,派出所的民警对他还是比较客气的。
不过,傻柱犯下的事性质很恶劣,白天他们经过调查和在带人回来的时候从的表现上,已经基本上锁定打人者就是傻柱,这种情况下,他们也只是给易中海简单介绍了些初步的情况,最后都没有让他见到本人。
对易中海来说,在刘平之前,贾东旭和傻柱都是他为自己以后养老培养的对象,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心情还是有些复杂的。
但他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刘平身上。
这会儿他却是有些后悔,刚才他该先去找刘平,跟他说一说这件事,让他心中有数的——因为他能想到,只要没把傻柱带回去,聋老太太就不会满意,不用说,还是会找到刘平身上。
看时间现在过去肯定来不及了,他只希望能在他们到家之前赶到,这样还能提前交待一些事情。
他一路勐蹬,可刘平和秦淮茹还是先他一步回到了四合院,但好在阎埠贵在前院拦住了他们,正在说傻柱被民警带走的事。
看到他回来,阎埠贵马上招手把他叫了过来,然后小声问道:“去问了吗?到底什么情况?”
易中海扫了一眼秦淮茹,想着这件事早晚会传开,就叹了一口气,道:“还是东旭的事儿。贾大妈今天去报桉,说是傻柱干的,现在民警正在审查。”
阎埠贵作为院里的三大爷,对各家的情况了解得可是门清,但也没想到傻柱能干出这种事来:“确定吗?”
易中海心里已经信了八九成,但公安那边都没定,他肯定也不会直说,给人留下口实:“我没见到柱子,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但他们两个平时也没见有什么大的矛盾,按道理到不了那个地步才是……”
阎埠贵迅速看了一眼秦淮茹,但他作为长辈,这时候也不适合多说什么,就向易家方向示意了一下,道:“现在怎么办?我刚才看老太太还在家里等着呢。”
易中海点头道:“那我得赶紧回去跟她说说情况了。”
然后又看向刘平:“我看你今天在厂里累得不轻,就早点回你屋里休息吧。”
刘平明白他的意思,是不想让聋老太太麻烦他,事关她当亲孙子的傻柱,他估计这样并没有用,但他占着主动,而且还是犯法的事,怎么做都可以,那就不如听易中海的话:“好。大爷,那我回去了。”
要真能说服了聋老太太,他也能少一桩麻烦。
这时,秦淮茹开口道:“你一男的会什么啊,我帮你收拾吧。”
她说得坦然,而对易中海和阎埠贵两人来说,不管是刘平帮过她,还是她作为嫂子的身份,两人都没有多想。
不过她却是暗暗感到庆幸,幸好刚才刘平那个坏家伙说晚上回来再吃馒头,否则即便做好清洁工作也不可能完全清除他留下的证据——虽然外人很难知道,但真那样她心底有私,恐怕难免会受到影响。
她进来也真的是想帮他收拾房屋和被卧的,但一大妈早就给他收拾好了,而且怕他冷,炉子也提前生好了火,她就象征性的拾掇了两下被子,然后小声说道:“今天晚上来你这里吧?你屋里生着炉子还暖和。”
刘平笑道:“有我在身边,要什么炉子?”
秦淮茹对此自是深有体会,她原来自己一个被窝,虽然穿着秋衣秋裤,还盖着两床被子,但手脚却是凉的,但昨天晚上和他相拥而眠,真就和抱着一个小火炉一样,浑身都是暖洋洋的,睡得那叫一个舒服!
不过,她还是强忍住“诱惑”,嗔道:“你那么大声,要是把棒梗吵醒了……我还活不活了?”
刘平不以为然的道:“你想啥呢?要是他醒了,发现你不在家里,那才叫麻烦呢!”
秦淮茹啐了一口,她虽然没有证据,但总觉得他存心不良……
刘平见她不说话,就又笑道:“要不我们小声点?”
秦淮茹却对此深表怀疑,主要是每到关键时候,他都像脱缰野马一样,纵横驰骋,哪里控制得住?
刘平清咳了一声,想了想,又道:“要不,一会儿咱先在这里吃完馒头,再去你家睡?”
秦淮茹觉得这样更好一些,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就不能让我歇一天?”
刘平马上义正辞严的道:“不能。有瘾!”
“主要是现在机会难得!”
秦淮茹其实也只是随口说说,她又何尝不是每天盼着?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
易中海回到家里,一大妈见他脸上透着疲惫,忙提着暖壶给他兑上洗脸水,同时催促道:“你快洗脸,雨水也等着你吃饭呢。”
说着话又几下扒开炉子,给他热上了饭菜。
易中海洗了两把脸,然后一边拿毛巾擦着脸一边冲着从他进屋就盯着他的聋老太太说道:“我去问了。”
说到这里,看到何雨水也关心的看着他,他不由叹了一口气,道:“这次事情有些麻烦……”
聋老太太忍不住问道:“到底怎么了?”
易中海皱眉道:“这次办桉的宋队长跟我说,是西边的贾大妈报的桉,说东旭是柱子打的……”
不等他说完,聋老太太就忍不住叫道:“她污蔑!她家就没有好人!肯定是借这次的机会找柱子的麻烦!”
和她相比,易中海自然更相信办桉的民警,而且,考虑到傻柱和贾家、和秦淮茹的关系,也有原由。
这些话他并不想跟聋老太太说,说了也没用。
另外,如果可以,他倒是想让聋老太太直接去找贾张氏。
聋老太太也知道干骂并不能把傻柱救出来,骂了几句又赶紧问道:“老易,这事儿你得管啊!”
这次不等易中海开口,一大妈就不愿意了:“老太太,老易他上了一天班,就去打听柱子的事,总得让他吃口饭吧?”
“再说了,柱子也太不让人省心了,您算算,这才过去多久,他犯了多少错了?”
聋老太太自然想把傻柱赶紧救出来,但现在和原来不同,如果是原来,她肯定会训斥回去:吃饭重要还是救人重要?
可一大妈说得并没有错,就上个月,傻柱先是因为秦淮茹和贾张氏大闹了一场,被罚扫了半个月的院子,没过几天就又因为顶撞领导,工作态度不好,被全厂通报批评,现在更是被公安抓走……
加上刘平越来越出息,她确实没底气训斥一大妈,而且因为傻柱的事还是依赖易中海和刘平,她连回怼都不太敢。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说,外面的事我一个老妈子也不懂,柱子的事还得靠老易出头——谁叫他是咱们院里的一大爷呢?你说是不是?”
“再一个,柱子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他可不是那种有坏心的人……”
她不说还好,一说,大家就都想起来傻柱好跟人打架,或者说喜欢动手打人了。
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赶紧拐弯道:“他爹虽然不像话,但临走的时候把他托付给了咱们,而且他在这里的时候,咱们几家关系也好,咱总不能看着柱子被人污蔑去挖沙子吧?”
易中海叹气道:“话是这么说,但您想怎么办?”
聋老太太往外面看了一眼,忽然问道:“这么晚了,平安还没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