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虫衣,乃是极为珍贵的异宝。
金蝉蜕壳,妖虫结衣,性命浓烈,堪比大药。
自古以来,金蝉虫衣都是炼丹珍材,价值少说也在五千两以上,而且极为难寻。
燕紫霞入门多年,只在前年,霸侯院的齐羽那里见到过一枚,简直羡煞旁人,不知惹来多少人眼红。
如今,李末竟然将一枚【金蝉虫衣】堂而皇之地放到了自己面前。
此刻,就算是燕紫霞也难以澹定,怔然地看向李末,美眸中透着深深的惊疑。
“师弟,你……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宝贝?”
“捡的。”李末澹澹道。
购买金蝉虫衣的钱左右都不是他自己的,跟捡来的也没有区别。
“捡的?你当我湖涂了吗?这种宝贝是说捡就能捡的吗?”燕紫霞的眼神透着古怪。
这一刻,她只觉得眼前的李末显得有些陌生。
这么多年,这个小弟弟似乎也有了自己的秘密。
“洪小福连黑剑留下的剑招都能捡来,我捡枚金蝉虫衣似乎也没什么吧。”李末随口刀。
“这不一样。”燕紫霞摇了摇头。
“那师姐觉得我是从哪来的?”李末突然反问道。
燕紫霞闻言,顿时语塞。
确实,以李末的身份地位,像这种宝贝根本接触不到,相比而言,捡来的反而最为合理。
“师弟……”燕紫霞神色复杂。
“不管你从何而来,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
“好啦,师姐,反正不是偷来的抢来的。”
“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燕紫霞将装有【金蝉虫衣】的宝盒推了回去。
“师姐当真不要?”
“还是你留着吧,配合【火蟒引导术】,你的修为应该能够有不小的提升。”燕紫霞处处在为李末考虑。
“师姐不要就扔了吧。”
李末抬手,直接将木盒扔出了窗外。
“你……”
燕紫霞豁然而动,她的身形快得不可思议,好似鬼影闪烁,转眼间便将飞出去的木盒从半空中截住。
“嗯!?”
李末目光微微凝起。
“你真是……”燕紫霞捧着木盒,没好气地看向李末。
“嘿嘿,师姐收下便好。”
燕紫霞见状,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先帮你收着吧。”
说着话,燕紫霞小心翼翼地将那装有【金蝉虫衣】的木盒收好。
“时候不早了,回吧。”
“嗯。”
李末轻唔了一声,看着燕紫霞的背影,眸子里涌起一抹凝重。
刚刚……
那是妖气!?
燕紫霞出手的瞬间,李末竟然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妖气,一股让他都感觉不祥的妖气……
“师姐……”
李末喃喃轻语,迅速做出了决断。
……
深夜,罗浮山下。
一道黑影从泥泞的土坑中钻出,猩红的眼眸在黑夜中闪着骇人的光泽。
那是一只黑老鼠,宛若小犬般大小,浑身散发着森然的妖气。
“福大哥,我来了。”
尖厉的声音在月夜下响起。
突然,不远处的树梢上,一团黑影扇动,竟然是一只巨大的蝙蝠。
它张开双翼,便落在了那黑老鼠的面前。
“鼠老弟,你来得太晚了。”黑蝠妖沉声道。
“嘿嘿,小弟得了姥姥的召唤,便已飞速赶来。”鼠五郎咧嘴笑道。
“前不久,乌鸦岭可是刚刚被人给端了,现在的年岁可不太平……”
鼠五郎忍不住仰头看着巍峨高耸的罗浮山。
他的父亲,母亲,兄弟……统统都是死在罗浮山的捉妖师手中。
如今,如果不是得了阴山鬼姥的召令,他死也不会来这种地方。
“我们这次要监察得便是灭了乌鸦岭的那位捉妖师。”黑蝠妖冷冷道。
“什么?”鼠五郎面色骤变。
“姥姥为何对那位捉妖师如此感兴趣?”
鼠五郎着实有些不解。
阴山鬼姥和罗浮山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此次竟然派遣他们跑到罗浮山的地界,监视一位捉妖师……
这样的举动不仅胆大,甚至疯狂。
“不该问的事情不要多嘴。”黑蝠妖冷冷道。
“嘿嘿,福大哥别误会,我只是害怕万一败露,惹恼了罗浮山,会招来灭顶之灾。”鼠五郎赔笑道。
“灭顶之灾!?”黑蝠妖冷笑道。
“你低估了人心的可怕啊。
“什么意思?”
“前些年,蟒古山的毒蛤蟆在松阳镇放了一场灾病,本来早该清绝的……然而就是这场灾病不知养活了多少医馆,药铺………那些商贾,甚至是朝廷官员都能分到一杯羹……”
“以至于到现在,许多人不希望大灾消绝。”
黑蝠妖冷笑,猩红的眸子看向鼠五郎。
“如果杀死老鼠可以奖励银钱,那么老鼠就永远不会被消灭,因为会有人开始饲养老鼠……”
“有人的地方,便有妖鬼……”
“自古人心养妖魔……哈哈哈……”
阴恻的笑声回荡在空冷的月夜山下,鼠五郎则是若有所思,彷佛在消化黑蝠妖的智慧。
“你只要在此等候,为我向姥姥传递情报即可。”黑蝠妖收了笑声,叮嘱道。
“我明白。”鼠五郎点了点头。
黑蝠妖乃是八炉妖鬼,阴山鬼姥手下的一员大将,尤其是在晚上,潜伏夜行,无声无息,寻常九重高手也未必能够发现,乃是探听情报的高手。
至于他,只是过来充当跑腿,风险低,每次递送情报便能得一对童男童女。
呼……
树枝惊颤,黑蝠妖纵深飞起,化为一道残影,融入茫茫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
后山,古洞。
酒罢宴散,李末回来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今晚的燕紫霞显得与众不同。
她突破境界,李末尚能理解,凭借内息境六重的修为端了乌鸦岭,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山门不会怀疑吗?师姐的身子好像有些不对劲。”
李末思忖再三,盘腿而坐,催动道脉灵根,施展【入梦】的能力。
他的灵觉恍若一阵轻烟,飘飘荡荡,入了山鬼院,来到了燕紫霞的闺房。
此刻,燕紫霞早已宽衣解带,罗衫尽褪,诱人的娇躯盖着单薄的衣被,均匀的呼吸微不可闻。
“师姐,得罪了。”
李末轻语,恍若灵光闪烁,进入到了燕紫霞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