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奔驰西班牙华侨,今年十七岁。以前曾经在国内足球学校学过几年,教练说他天赋不错,所以他一直很用功的训练着,可惜没被哪家俱乐部选上。
但是上了五年级以后,父母就不再允许他去训练了。
用父母的话来说,华夏人就不是踢球的料,之前只是为了让他玩玩,现在都已经五年级了,学习任务开始重了,这个时候怎么能再去玩呢?
所以他们不肯让他继续去足球学校。
李奔驰跟他们理论,说是踢球的踢出名堂的人很多,也有很多人踢上职业足球了,每年都能赚几十上百万。
这句话却引来了父母的一阵嗤笑。
每年赚一百万,那是一般人能想的吗?
真正的能达到那个水平的能有几个,再说了成功了好说,不成功呢。到时候一事无成,到社会上能干什么?
混吗?
更何况要是运气不好,职业球员没当上,还弄的一身的伤,那到时怎么办?
那真是赔率夫人又折兵,亏到家了!
在他们看来,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读书才是华夏人真正能改变自己命运的途径,其他的都如空中楼阁,水中镜月。
他们小时候没有读书,所以到了社会上尝尽了苦头,比别人更努力,更拼命却活的还不如那些读书的人。
他们不想这一幕再在儿子身上重现,所以无论如何他们是不会再让孩子继续去踢球的。
这几年他的舅舅汪不同在西班牙赚了大钱,所以初中没毕业,父母就让他到了马德里留学。
临行之前父母谆谆教诲,让他一定去了之后,听舅舅的话,好好学习,家里的门楣就指望他发扬光大了。
学习,学习,学习,永远都是学习。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不满18周岁的他,在去年秋季成功获得了马德里理工大学的录取。
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入学已经快一学期的大一新生了。不过每每看到那些踢球的孩子,都让他心里有一些莫名的触动。
学习是为了父母为了生活,只有踢球才是为了自己。
今天周六,晚上在舅舅家吃完饭,李奔驰没有留宿,而是早早地回到了宿舍。
他们宿舍是一个套房,其实是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型,三个房间就是三个宿舍,每个宿舍住了两个人。
三间宿舍住了三个国家的人。
一间两个华夏人,一间两个日出人,还有一间两个棒子。
中日韩三国鼎立,关系原本应该很复杂,但是同处一室,大家竟然处的都很好。
但是自从三王节返校之后,宿舍的气氛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三个国家的人为了油管上的评选争论不止,当然谁也说服不了谁。
今天晚上,西甲第十九轮,皇马做客阿诺塔球场。
皇家社会的李天秀迎来了皇家马德里的方东锋。
虽然李天秀嘴上说这不能代表两个国家的比赛,但是所有的球迷可不这么看。
这就是两个国家的另类较量。
这场比赛,也就成了李奔驰和舍友与两个棒子之间较量的平台。
晚上,六个人早早的聚在了客厅的电视机旁。
西班牙语的解说员,正在介绍双方的出场阵容。
皇马主力尽出,方东锋继续替代贝克汉姆打后腰位置。
皇家社会主力前锋受伤,李天秀首发打影锋。
“各位观众朋友们,从位置上来看,两个人刚好对位,亚洲德比名副其实。”解说员极其用力的介绍这场比赛的卖点,说出的话语甚至有些枉顾事实:
“方东锋虽然在皇马已经打上了主力,而且他的数据也更好看一些,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的队友确实太强,六大巨星,随便一脚传球说不定就是一个助攻,随便前插,说不定就能混一个进球。所以他还需要继续证明自己,才能说明他真的有匹配他那天才数据的实力。”
“而李天秀虽然还没在西甲进球,但是他一步一个脚印,已经在西甲站住了脚,未来可期。”
得到了主持人的支持,两个棒子立马跳了起来,“就是,方的数据,我们都仔细研究过了,赛季初都是对手根本没把他当回事,所以才让他偷鸡,偷了几次的。”
“那后来,方东锋在西甲打上首发之后呢,还是偷鸡吗?”李奔驰反唇相讥。
“不是偷鸡,后来就像主持人说的,跟这几大巨星后面混,数据都是混的,有几个是真实的呢?”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大棒子振振有词的,一副看透了方东锋的模样。
“切,真会狡辩。照你们这样说,方东锋还不如你们一球不进的李天秀不成?”另一个舍友气愤的说道。
“当然,李天秀是我们大棒子国世界杯的主力,世界杯上他可是替补上场踢赢了意大利的。”另一个年纪小的小棒子,一脸崇拜的说着李天秀,继而他鄙夷的看着两个华夏人:“可是方东锋呢,连华夏队这样的渣渣都进不去,还怎么跟我们李天秀比?”
“就会耍嘴皮,踢球又不是谁嘴皮厉害谁就真厉害。”
“当然了,你们华夏人才能吹呢,又是黄金一代,又是白金一代的,现在又怎么样呢,每次不还是被我们棒子队打的牙都找不到了。”棒子牙尖嘴利起来,说起话来格外气人。但是华夏队实力不济,华夏的两个人竟然一时之间无法反驳。
“看球,看球,比赛开始了...”两个日出人赶紧帮忙化解了尴尬。
电视机上,方东锋正在往自己的手上戴着手套,眼神空洞的看着对面,状似无物。
摄像头循着他的目光,找了过去,目光的尽头,是一个矮小的东方面孔,正桀骜不驯的扭动着自己的头颅。
他也在盯着方东锋,不过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李奔驰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自己继续踢球的话,能不能站在这样的场地上,能不能帮助国家队打破逢韩不胜的耻辱宿命呢?
加油,锋神,这口恶气憋在我们的胸口已经太久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