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哈哈大笑:“区区几万斤也算不得什么?小陆啊,年轻人还是要谦虚一些才好。你要价两块,六万斤下来也十来万,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整个华国上下,万元户又能有几个?你也别拐弯抹角打听老夫的底细,不就是想打探打探老夫和港城那边有没有关系,有没有市场吗?”
他还用白话跟丁伯笑说,“小陆年纪小小,心思真系唔少!够劲!好撒胆!”
丁伯呵呵的笑,上下打量了一眼陆河,说道,“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先生后生个时候也系单枪匹马禁样闯荡江湖,遇到事也没得惊,个后生仔性格同你似足十分!”
陆河被拆穿也没不好意思。
老杨那边是有说过一嘴,这边的黑市可能有港城那边的插手。
但是不是真的,这个也只是传言。
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没看陈香莲也说不出所以然吗?
陆河有心给老家农场找个可靠的靠山,就想要找黑白道通吃那种,他手里有VI农场,掌握太多无法和外人解析的资源,因为不好解析来源,肯定少不得要通过黑市出手来获取需要的资金去维持前期的老家农场的。
眼前的宋先生看着就显然很不错。
原本他还担心人家瞧不上他,但现在看两位老人家的交流,他知道,自己那些想法就是多余的。
陆河在心里松了口气:
“宋先生,实不相瞒,我也是从朋友嘴里知道一些这黑市和港城那边有牵扯的,但也仅此而已。今儿要不是陈大姐我也不会见到宋先生,也请先生别怪小辈多打听就成,我也是想着以后能找您长期合作呢!”
这就让宋先生很意外了,“长期合作?”
陆河点了点头,“是的,像这次一样的长期合作,保质保量。”
他有诚意。
宋先生也没多废话。
和丁伯交换了一个眼神,继而哈哈大笑:
“小陆啊,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老夫有些好奇你的来路了,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六万斤品质极好的青瓜番茄,你这底量可大得很!不过好奇归好奇,在黑市交易我们也从不会和主顾打听这些私密,你尽管放心就是。至于你开价两块,我这里也不压你价了,不过这前提,须得你交出来的货品质不能差才行,你说对吗?”
丁伯虽然没有说话,但也跟着点了点头。
两块钱的拿货价是高了不少。
但他们市场大,区区几万斤也是不够华南这边市场卖的!更别说其他地区合作的市场了!
现在不是他们没钱!
是有钱找不到好货!
陆河高兴极了。
随便开的价还成了,这下老家农场开发不用愁了!
“宋先生放心,这个品质绝对是没问题的。到时候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是。”
至于宋先生好奇他的出路这些,难道他就不好奇宋先生的来历吗?
都是抱着小心思的,没必要计较太多。
接着就怎么交货交款又商议了一会,这个买卖才算结束。
临走,宋先生打量着高高瘦瘦的陆河。
人虽然有些黑,但眼神黑亮清明,长相斯斯文文很有气度,一看就知道是好人家出来的孩子。
这娃书卷味浓,看着书就没少念,也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宋先生脑中过滤着桂区上下叫得上号的人家,竟然没找出一个姓陆的。
老狐狸惦记着事后打探打探这号人物。
面上却没显山露水。
叫住了要离开的陆河,决定在试一试他:
“小陆,我看你小子也是个有本事的。这样,我这里有一件单子,也不知道你做不做得。要是做得,你手头这批农产品我还能每斤多出一毛钱。”
陆河讶异得很。
每斤多一毛钱,算下来可是整整六千块了!
普通人家一年到头不吃不喝也攒不下来这个数目啊!
他也不傻,知道宋先生这又是试探他呢!
陆河有心拒绝。
可是想要与虎谋皮,拿不出点本事来,人家也未必会将他放在眼里,危险和机遇本就是并存的,要不试一试?
“还是请宋先生说说是什么单子再说。”
他心动,但也作沉默思考状好一会才回话。
看在宋先生眼里,越发觉得这小子行事稳重,对他胃口。
他看了一眼丁伯。
丁伯忙转身上楼拿了一张单子过来交给陆河。
陆河看了一眼——唐门婚宴需求西瓜一千斤,新鲜百合三百斤,新鲜莲子两百斤,急需,价格随意。
要的量并不大。
但这个时节要这些,价格还能随便开,显然这个唐家是个大户。
或许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个难事。
但陆河有VI农场,这点量还真没什么,所需的种子在商店直接购买,再用化肥催长,不出一天时间也就长成了。
陆河没有直接答应,但也没有拒绝,只说回去问问再说。
告别了两人,骑着自行车就走了。
宋先生和丁伯目送着他离开。
直到看着人拐弯才转身将门栓上。
丁伯好奇得很,没有外人在,他又习惯和宋先生说起家乡话:
“唔知道姓陆衣个后生可唔可以做得到衣个事情,我地将希望托付嗨佢身上,就怕希望大着,失望也大。”
说到这,丁伯显得有些忧心忡忡:“港城个边催得好急,本来个单是西北地区个边嘎,但个的地区推着不接就推到我地桂区黑市衣边,先生您接着个单,办得成有功劳,办唔成,少主个边怕系要恼!”
宋先生显然并不着急,“佢地要求个地也本来就唔系以加个时节嘎也,佢地开口强求之前就该知道,并唔系有钱就大晒!有阵时钱权都唔一定可以解决问题!加阵我地急也没用,何况,你睇头先个小陆兄弟,佢都没第一时间拒绝我地,等等再讲啊!”
“先生嘎意思系——小陆个边有货?”丁伯很惊讶,之后就是震惊后的喜色了,“佢要系真嘎将以份事情办成着,也不失为大功一件!”
正说话,刺耳的敲门声响起来了。
丁伯还以为是陆河去而复返,喜滋滋道,“肯定是个衰仔回来着,我以加就去同佢开门!”
唯有宋先生眉宇忽起,敲门声如此急促,小陆看起来可不像是那么没礼貌的人!
没等他想清楚,来人已经拨开丁伯进门:
“有些天没见宋先生了,先生一把年纪可别操劳了,我可是听说前些日子先生吹了风躺家里来了,既然有病,何不回去禅城那边养老吃香的喝辣的?”
这臭嘴说话,不用见人宋先生也知道是谁。
他施施然将手背在身后,安然的站定:
“王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