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贺空明,陆河还是有些推崇的,“贺家祖上还是御医出身,我觉得应该也是保留一些秘法的。”
“那也是祖上的事情了!乾隆帝年间的御医到这会都多少年过去了?要真有点本事,后边那些年间,怎么就没见他们家还去当御医呢?都落魄到当兽医的地步了,还能有多少秘法?”
白薇薇是不大相信这个贺空明的,“她还是个女人,你有见过女人给男人看男科的没有?那多尴尬啊!”
“管她是男是女,反正能看好病就成,再说了,试一试也没什么的。”
陆河只能如是说道。
白薇薇也就是发泄发泄。
她也是在为陈敏着急,她有暗暗打听过陈敏的想法,跟张金喜结婚她就不会离的,人虽然长得不好看,但老张对她好,这就很值得了!
她也是没什么办法才跟陆河这里发泄。
陆河当然懂。
这个事情她知道,估计内心也是有些压力的。
早知道他就不跟白薇薇提了。
他也只能多安慰白薇薇,就死马当活马医,用人不疑,既然选择了人家,那就相信一回也没什么。
很快。
两天过去。
张金喜那边已经办好手续从港城转院回来了。
但因为通讯不方便的缘故,他转院回到贺家兽医馆也没来得及往陆家那边通知去。
而这天一早,陆河就买了一些被子洗漱用具过来,打算收拾出一个房间来给张金喜住,这是前两天离开跟贺空明医生商量好的。
他还多买了一套被子洗漱用具,他不可能天天在这里守着,贺空明这边负责帮忙请护工,但是一应花销用具就得陆河掏钱了。
陆河对此没意见。
一早上过来给贺空明把院子给打扫好。
那些断腿的家具还给简单修理了一遍。
然后再去清理房间擦灰尘扫蜘蛛网。
等用抹布擦过的两张小床上的水渍都干透了,他这才把放在外边晒日头的棉被垫子等东西拿回来铺床。
等把床铺好,贺空明那边就喊吃饭了。
还是简单的荷包蛋面条。
连荷包蛋都煎焦了,边上黑乎乎的,陆河想到那个奇怪的味道,顿时就觉得下不去快子了。
贺空明却当作没看到一样大口大口吃起来:
“你们现在是命好,还能填饱肚子,要是我们那个年代,连树皮都要抢着来吃,不就是煎焦的荷包蛋吗?你不乐意吃我吃!”
说话,把陆河碗里的荷包蛋夹过去,三两下给吃完了。
陆河只能以笑容来回掩尴尬。
他是真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面卧荷包蛋嘛!
几乎没什么盐的味道,连油腥子都没几颗,澹澹无味的,要是不看是什么,吃不出是什么东西也不奇怪的。
不过他还是把那一海碗的面条给吃完了。
虽然不饿,但好歹人家贺医生的心意,浪费也是可耻的!
贺空明看着面色这才好了不少。
吃完了面条陆河去涮碗快。
刚把碗快洗干净收回厨房里,就听到外边闹哄哄的,出来一瞧,原来是港城那边转过来的病患到了。
几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床往里边去。
贺空明直接给引到陆河收拾好那个房间里。
陆河正要说什么,房间里又跑出一个穿着灰色职业裙装的年轻女人,身材很有料,胸口的地方几乎呼之欲出。
面容也很东方,但是看那双绿色的眼珠子和一头波浪卷的棕色头发就知道她这个人种是不纯的。
丽莎显然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陆河。
欣喜的过来打招呼:
“嗨,Mr陆,你怎么会在这呢?”
陆河也诧异得很。
这个时候,罗斯经理的秘书出现在这块干嘛?
没等他来得及说话。
丽莎已经自顾自说道,“我懂了,你是知道Mr张今天从港城转过来,特地来这里迎接是吧?你这个表哥真是太好了!”
说话她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觉得不对,“可是也不对啊!Mr张最近一切的书信什么都是我来代笔,我不记得有跟你提过,他转院会来贺家兽医馆这里吧?”
陆河这会也反应过来了。
张金喜在港城那边出事以后,他身边的很多事情都是罗斯经理的秘书丽莎在代办。
之前还说过要转院回来的。
只是他没想到,居然是转来贺空明这里。
原来贺空明所说那个港城要转过来看男科的病患就是张金喜啊!
陆河想到这个,也顾不得丽莎了,急忙往那个小房间去,护工人员安装好氧气瓶什么放在旁边,这个是用来救急的。
早两天张金喜就已经拿下了氧气罩。
这会贺空明已经坐在边上给他把脉。
陆河进去看到满脸青青紫紫,依稀还能看得出肿胀面容的张金喜,一想到这些日子他受的苦,顿时眼都红了。
张金喜这会也注意到他了:
“表...表哥......”
他想要坐起来,贺空明又把他按回去,然后看了陆河一眼,“这就是你那个表弟?”
“哎哎,就是他。”陆河忙回道,“我本来就是想把我这表弟送过来的,没想到他就是您港城转过来的患者,看来咱还不是一般的有缘。”
“少说那些话来唬弄我,这房间小,不是医护人员就出去,病人也是需要呼吸新鲜空气的!”
贺空明将陆河赶了出来。
之后陆续那几个男女护工也出来了。
丽莎再次找到陆河说道:
“Mr陆,我港城那边还有事情,在这边没法多待,有你在这里,把Mr张交给你我就放心了,这是Mr张的公文包,全部东西都在这里,我没碰过的,你检查检查。”
陆河忙把东西接过来,随意检查了一番。
反正他也不知道有什么。
但丽莎也不至于贪那点东西,反正就是东西没少就是。
送走了丽莎等人。
陆河这才回到张金喜躺那个小房间。
只是一会不见而已,张金喜身上只留下一条薄薄的短裤,露出了白胖发青的肚皮,其他全部给剪掉了,地上碎了一地的布块。
贺空明就不知道打哪找出来那么多银针,直接将张金喜给扎成了刺猬了。
陆河看着就感觉难受:
“表弟,你这样扎着痛不痛?”
贺空明就扫眼来瞥他,“要不,我也给你试一试?”
说话哼了一声,拿起放在床头的剪刀就出门去了。
陆河坐下来碰了碰那些银针。
原本张金喜没感觉怎么痛,这会被他这么一碰,顿时嘶嘶拉长了两声,吓得陆河连忙把手给收了回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就是好奇,毕竟我也是第一回见识这样的手段,你感觉怎么样?”
张金喜疼得想要掉眼泪,他觉得陆河就是故意的。
但就算故意的,现在他躺在床上,其实也做不了什么。
“还行,只要表哥不碰我身上的银针,几乎我能感觉到的痛感是很轻的。”
张金喜委委屈屈说完,突然顿了顿,上下扫量起陆河来,“不对啊表哥,我转院回来这次还没给你们去信,你这会怎么就在这了呢?”
“巧的呗!”
陆河两手一摊,把他来找贺空明的事情说了。
张金喜听闻就忍不住大笑,“这事是真巧了,你这边找的也是贺家兽医馆,丽莎那边也找的这个兽医馆,看来贺医生还是有点门道的!”
陆河点点头,显然是认同他的说法的。
两人又说了一些在港城治疗的经过。
等陆河停下来问询,张金喜迫不及待问起家里的陈敏。
他也离家好几天了。
自从跟陈敏结婚以后,可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分别那么久过。
陆河就开玩笑说让陈敏来探病得了。
反正这里要请护工给他盯着,这护工,哪里有自己的老婆贴心?
张金喜很心动,但到底是拒绝了陆河这个提议,既然之前就决定不给陈敏知道他受伤的事情,干脆就瞒到底算了。
只是事实想得美好。
但陈敏到底是知道了。
早上起来吃完早饭出门遛弯。
她跟白薇薇打算去果园后山那片玫瑰田看看,这里已经开了不少花出来了,陈敏见猎心喜,就打算采一些。
就让白薇薇在地里等着,她到排房那里拿个篮子。
却没想到遇到了起床刷牙的钟美丽。
双方打了招呼,准备要离开,钟美丽突然叫住了她:
“陈敏,你是不是不知道那个事情啊?”
“什么事情?”陈敏觉得有些纳闷,她跟钟美丽不熟,一般很少交流的。
钟美丽欲言又止,“算了,既然他们瞒着你有人在港城受伤了,那我就不说了!免得到时候又要说我搬弄是非了!”
说话拿了洗漱用具就关门回屋了。
陈敏上去拍门没喊着人出来。
只能怒气冲冲到山上找白薇薇:
“薇薇,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