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每个月有28......”
白子涛嘴快,话出口来才发现老丈人的脸色不对,他不说话了,看着老丈人难看的面色,他感觉自己心情也好不了多少。
老丈人居然不知道每个月他让钟美丽打回去的28块?
如果是丈母娘私藏了还好说。
可要是钟美丽呢?
那钟美丽拿这个钱干什么了?
是花销,还是攒了起来?不管是哪一种原因,白子涛想想就觉得很难受,夫妻之间,他也没亏待她,怎么可以这样防着呢?
钟父不愧是年纪大些。
吃的盐比吃的米还多,看着女婿那难看的脸色,顿时就知道他心里想了些什么。
他心里气得骂娘。
面上却不在意的摆手道:
“行了行了,我就一直跟你妈说让你不要再打钱过来了,我这上班有工资拿,美丽哥嫂跟厂里也能干,你怎么还打钱过来呢?好在你妈说,你们小两口到时候生了孩子教养什么也要费不少钱,她就说攒起来,等孩子出生你们需要就能用上了,现在不告诉我,怕是都给你们攒着呢!”
白子涛这才恍然。
老丈人对他是不错的,至少比家里的老头子对他和蔼多了,说话一口吐沫一颗钉子,顿时就消除了他心中那点疑虑。
至于丈母娘给攒下来的钱,这个就是他孝敬岳父母的,就算是以后他也是不可能收的。
白子涛明确自己的态度。
翁婿两人说了一会话。
钟父才找借口走了。
自行车厂昨天有一批零件出了问题,他是老师傅,就被叫回来了,加班了一晚上,好不容易能下班,吃完早餐准备回家睡上一会,下午还得来上班。
没想到在厂门口却遇到了女婿白子涛。
翁婿有些日子没见。
见面自然是好事。
只是带来的一些消息却让人挺不高兴的。
气呼呼回到家里,等儿子儿媳妇出去上班,顺带送孙子女们去上学,这才叫住了要出去买菜的老伴:
“美丽出嫁以后,是不是每个月都往家里汇钱了?”
钟母脸上的笑容顿时没了,回头一脸尴尬的看着丈夫。
却看不出他脸上是喜是怒。
又生怕他真的生气,这才忙道,“你......你怎么知道这事情?也没多少钱,就十块钱一个月,我没花!都给攒起来了,将来给你大孙子娶老婆用呢!”
钟父目光不可置信,下意识掏了掏耳朵,声调都拔高了:
“每个月十块钱?!”
语气加重。
这是要爆发的节奏啊。
钟母也是做贼心虚,毕竟这个事情就是生怕老头子不愿意,这才瞒着他的!虽然那笔钱她确实没有花销。
但接受也是事实。
钟父是自行车厂的老师傅,平常一个月工资加上补贴也才四五十块钱,儿子儿媳妇加起来才顶老头子一个月的工资。
这么对比,女婿那每个月十块钱确实是不少了。
而且看丈夫那一脸吞了苍蝇的神色,似乎是怀疑她还私吞不少。
钟母就慌忙辩解,“对,就十块钱,你不信我找汇款单给你看!”
说话就回屋找来这几个月钟美丽打过来的汇款单,每个月都是十块钱,不多也不少。
钟父看完汇款单久久没有说话。
再次抬头看向老伴的时候,目光猩红带着可怜:
“十块钱,你就那么心安理得收下了?”
钟母嗤笑了一声,“我收下来怎么了?我养大那么个闺女不容易,每个月拿他十块钱怎么了?再说,这也是女婿跟闺女商量同意的,这是他们的好意,我怎么好让他们难做呢?你可别说什么让我退回去的话,这钱我还要留着给大孙子娶老婆,不退的!”
生怕男人要她退回去,钟母忙在他说话之前让他打住那个话题。
钟父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呼吸顺畅不少。
这个事情实在是太可笑了!
女婿明明给了二十八块钱,他月收入的三分之一,到钟家这里就只剩十块钱了,这多出来的钱到底去了哪里,钟父用脚指头都能想到。
要不是刚才在厂门口遇到了女婿白子涛。
他还不知道女婿每个月给了家里那么多钱!
他指着钟母气笑了,“你们不愧是母女,连做事行径都是一样的德行!这个钱你不能拿,赶紧的拿出来还给子涛去!”
区区28块钱,闺女留了十八,给家里汇来十块钱,然后母女俩都藏着掖着不想给家里知道。
他的教育就这么失败吗?
啧啧,钟父觉得讽刺之极,又愤怒得很。
钟母被叫下来质问本来就很不高兴了。
现在丈夫阴阳怪气。
她就忍不住跟钟父吵了起来。
一个要拿钱还给女婿。
一个不舍得还钱出来。
家里东西还因此砸了不少。
两人也互不相让。
连厂里奖励给钟父的电视机都给砸烂了。
但老伴还跟泼妇一样在哭闹叫嚣说她生活的不容易,丈夫没出息,还不准女婿照拂家里这些云云。
给钟父一时气得怒极攻心。
就给厥了过去。
看着丈夫口吐白沫的躺在地上。
钟母这才开始着急。
但这时候上下班的早走了,留家的老人也出去买菜了。
楼上楼下没什么人。
要不然夫妻俩这么一闹,早就有人过来劝架了。
看着丈夫那样,钟母吓坏了没法冷静,就坐在地上哭嚎。
好一会过去,有买菜的邻居回来看见,这才帮忙叫人把钟父送到医院去抢救,只是送医太晚了。
钱没少花,但等钟父抢救回来,已然变成了一个瘫在床上,歪着嘴巴鼻子流口水的植物人。
当然,这是钟家的事情。
白子涛这个女婿不知道。
陆河自然也不可能知道。
天亮了。
风华纸厂可以开始装车出货。
陆河又去盯了一会,没发现什么问题,又往君一纸厂走了一圈,看到这里开始装车了,有罗卫国在他也放心。
发现没他什么事情,就告辞先回陆家村了。
路上,还顺路去了一趟市郊的花房厂子,看到四季玫瑰长势不错,苗子绿油油的,又长高了一寸,叮嘱马老头好好看护,等这次回村,他找两个人来给马老头当帮手,这样他照顾这几块地就不用太累了。
还是得精心养一养才好,不然到时候卖不出去大价钱!
离开花房厂子以后,陆河直接回了宁乡镇。
到镇上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
陆河还特地去白薇薇上班的银行走了一圈。
这会,银行大堂的挂墙圆钟已经指向十点半过了。
陆河也是这里的熟客了。
除了是存款大户之外,他老婆白薇薇是这里储蓄部的白主任,前两次出差回来升的职,所以行里的工作人员都认识他。
看到陆河来都热切的跟他打招呼。
陆河自己熟门熟路去白薇薇的办公室找她。
正发现她跟一个长得挺年轻的女同事在说事,面生,不像是见过的,但是长得挺好看,跟原身前妻于丽是一挂的清纯貌美长相。
不同的是,于丽是豆芽菜的身材。
这个女同事不单止长相可以,那身材也是很哇塞的。
看到陆河出现,女同事还瞥了陆河一眼,没多会就抱着一沓厚厚的文件走出来。
出门还不下心碰了碰陆河的肩膀,媚眼如丝的,吓得陆河身子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抱着肩膀进去,一脸恶寒的问白薇薇:
“刚才那谁?你新来的同事?她对我抛媚眼了你看到没有?”
白薇薇噗嗤一笑,“行里男同事都挺喜欢她的媚眼呢!上边新来的副主任,接我接下来工作,叫白楚然,听说有点背景的。”
陆河挑了挑眉头,“接你的工作?你递休假单了?”
“嗯,走吧,回家吃饭了。”白薇薇搂着陆河的手臂提包出门,“今天早上我跟她交接好工作了,反正早就做好准备了,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现在就可以下班了,以后你就不用每天辛苦接送我上下班了!”